迟暮尝试过许多次,从这个小怪物身上窜出去,无奈,又被拍了回去。
迟暮(邪门了,要不然占领她的意识试试?舍不得能读取这个身体的记忆。)
只是她刚一动作,就有一道柔和目光精准落到她身上,她抬头,果然是那个女人。奇怪,她看到的自己吗?
而女人似乎只是恰好扫过,随后又慢悠悠牵着小怪物朝前走。
这条路过于黑暗里,天地万物都失去了色彩,如果不是脚下的土地,迟暮都快觉得四周一片虚无。空荡荡的一切没有任何参照物,她不清楚自己是在前进还是打转。这种感觉糟糕透了,她能感觉小怪物攥着女人的袍袖过分有力,以至于华美的布料有些褶皱,这是一种无形的依赖,连她都忍不住想要靠近这唯一的光源。
意识渐渐模糊,消散时,她感受到了掌心传来一点温热,悠扬空灵的小调萦绕在梦中。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曲子哀伤婉转,却又轻快散漫,熟悉而陌生,心脏揪紧一样难受。
略有些清苦的花香钻入鼻尖,她悠悠然转醒。她下意识打量周遭环境。
自己此刻躺在一张类似白玉一样的床上,床榻过分柔软舒适,也不知道被褥这些是何材质。四周装饰皆是如同水晶玉石般透亮,冰蓝色的蛟纱垂落,迎着灯火荡起缕缕波光。她视线落在烛台之上,只居然是照夜。所有烛台点的都是照夜,却与记忆中的照夜不同,虽然依旧没有温度,却是包容的,无瑕的,纯白的烛火比窗外的明月还要皎洁,它揽过了所有色彩,连黑色也不曾遗弃。
???:醒了?
迟暮回头,果然,垂落的珠帘外坐了一个人,银发如同上好的丝绸铺在地面,双眸被一根白练遮住,看不清面容。素白的指尖此刻捻这一支海棠,奇异的是这只海棠花苞是幽蓝色的,而花枝墨蓝,女人拿起一把金色的剪刀慢悠悠剪下了那几乎透明如同薄冰一般的叶片,连同盛开的海棠花也没有留下,只剩下七个小花苞。
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虽然有了人手的形状,却依旧长满了恶心的人面鳞片,跟鱼鳞似的密密麻麻。
看来这还是那个怪物的躯体,奇怪的是,她居然能操纵了。
喜悦没保持多久,就有冷水当头浇下,她要怎么称呼女人,她又不认识她!而且这个人不好糊弄啊!
???:噗嗤~倒有点像。
???:过来吧,我认识你。
迟暮啊?
???:你是离离的学生吧,我见过你,在未来。
迟暮未来?
迟暮挪着步子拖拖拉拉过去,没办法,这是人家的地盘,而且自己也打不过她。
???:嗯。
迟暮未来,你现在怎么可能记得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女人点了点自己的眼睛。
???:我看到了,在时间里。
迟暮时间?
迟暮你是许馆长和老师的朋友吗?
???:朋友啊,噗嗤~算吧,他们没意见的话。
???:小孩儿,你怎么过来了?
迟暮额……我看到一株诡藤,诡藤里面有个眼珠……
迟暮简易将事情说了一遍。
迟暮您认识那个白袍人吗?
???:自然记得的,不过是记忆罢了。
迟暮您知道我问什么的?
???:嘘~有时候小孩子也要懂看脸色。
迟暮那您有什么可以跟我说的吗?
???:很多,不过啊,时间到了。
迟暮什么?
悠扬的铃声从虚无之中传来,窗外涌入了化不开的雾气,无情掩埋周围。
???:……画……
女人的声音有些失真,唯一清晰的只有一个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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