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魅影（47）

迟暮你看过阳光孤儿院的档案吗？

白昼：这个档案不是被封了吗？

迟暮是啊，但孤儿院部分的没有。

迟暮你知道这里的报价吗？

迟暮一楼品相不好，且已经被使用过，所以价格在一千到一万不等。

迟暮二楼品相相对较好，在一万到五万。三楼是五万到十万，四楼最高就到了一百万。

迟暮而他们的平均年龄不超过十一岁，毕竟不是谁都喜欢孩子的。

迟暮没有人会在意一个玩具的死活，毕竟只要有足够的资本就行了。那你知道他们的命值多少钱吗？

白昼：他们的家人呢？

迟暮他们一次价格的三倍，五楼则不需要，因为啊，他们的标价足够买他们的命了。

白昼：没有人救过他们吗？

迟暮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又回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迟暮一单生意，他们的家人可以拿30%，若死亡，能拿50%，他们巴不得他们能更上一层楼了。

有一瞬间，白昼忽然明白为什么迟暮不屑于过那个考试了，不仅是她，还有标本馆那些骨师，这不扭曲也不是病态，只是觉得没必要罢了。他们活的其实很真实也很自由，他们不需要成为普通人，因为他们比比普通人更了解黑暗，也更厌弃黑暗，他们不适合这个社会，却很适合这个世界。

————

不知不觉已经得到五楼，迟暮看向一眼望不到头的走廊，又回想起楼层寂静无声，早已经被封死的房门，只觉得可怜又可悲。

华丽的雕花木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红木书架，书架上整齐码放这一本本厚厚的书籍，书脊上写着各种各样的文字，白昼随意扫过去，居然发现还有许多医学著作，就连中医理论见解的也有，这可不是普通人会看的闲书。

白昼：没想到这个院长平时的爱好挺丰富的。

迟暮是吗？这个报告中没写，不过他倒是他倒是说起了一件事。

迟暮那个院长是个天阉，自己没有能力，所以呢就养成了一个独特的癖好。

迟暮闲庭信步上前取下那本所谓的医学著作随意翻了几页，果然里侧已经被掏空了几页，里面放了一个小小的密封袋，袋中装了一小枚芯片。白昼盯着那枚芯片忍不住头皮发麻嘴角一抽，这位院长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白昼：他的客户不知道？

迟暮知道还能开那么久？

白昼：那那位怎么知道的？

迟暮哦，他当了几个月的卧底。

白昼：那是个孩子？

迟暮人渣是具有多样性的，放心，我们是具有人道主义的组织，不残害花骨朵。

迟暮啊，在这里。

不知何时，迟暮依旧将院长书桌下的柜子门拆开了，拖出来好几本报价表。

迟暮帮忙找一下呗~

迟暮难得拿出自己可有可无的手机调出一个文件夹，当中塞满了照片。白昼一眼看出，这些孩子虽然相貌稍显稚嫩却早已媚骨天成，姣好的眼眸中或美好或空茫或妩媚或孤傲或清丽，千人千面，唯独没有独属于这个年龄该有的天真纯粹了。

迟暮医生，你说人的定义到底是什么呢？

白昼：……

白昼沉默了，这是他第一次觉得一个问题如此简单却又如此困难。

迟暮呵~老师说过，所有生灵都是平等的，至少她引路时从来不看前程过往，善恶是非，因为她相信因果轮回。那么，你信吗？

白昼：这个重要吗？

迟暮不知道啊，反正我们觉得不重要。

迟暮不过对于他们来说挺重要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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