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并没有急着下去,而是从木箱子又掏出一个竹筒,竹筒中有许多竹签,她闭上眼睛晃了晃。“吧嗒……”,一根竹签掉落,她捻起竹签细细端详,上面并没有文字,而是刻了一片天青色翎羽,绒毛丝丝分明,走笔优雅飘逸,一看就是出自名家。
白昼:这是……什么意思?
迟暮哦,诸事顺遂,天降祥瑞。老天保佑啊,终于是一支好签了!
白昼:你这是抽了多少坏签?
迟暮挑眉冲白昼温柔一笑,露出那口整齐白净的大白牙,然后从牙缝里吐出一个个清晰的文字
迟暮够我把送我竹筒的人扎成豪猪了。
白昼想了想那个画面,默默退了两步。
迟暮哼!
迟暮跟上来。
她单手撑住地板边缘,一跃而下,清瘦的身影立刻消失在黑暗之中。不消一会儿,地下亮起一点白光。
迟暮箱子给我!
白昼知道箱子重要性,自然不敢跟她一样胡来,于是拎着箱子小心翼翼顺着楼梯下去。
一到底,就见迟暮不停在墙壁摩挲,黑皮手套已经染上一层青苔。
白昼:这地下室是干嘛的,怎么怎么潮湿,连地面都是潮湿的。
迟暮是啊,所以才奇怪,正常情况地下室是为了储存东西,可这里呢?东西没发霉就不错了。而且你看。
迟暮用手电筒晃了晃地下室两扇门,门缝处有某种植物的触须蔓延出来。出根茎看,这植物显然格外健康。
迟暮我这方面知识理解不多,但能在地下室里活蹦乱跳的植物应该不多吧。
白昼:确实,大多植物都需要日照,如这种的却是很少,而且植物或许并没有明确的意义,但人们往往会根据它的生存环境,形态色彩,以及故事传说而为它赋予寓意。通常生存环境是只这样的寓意自然不会好。
迟暮是的,所有啊,医生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寻宝啊?
白昼:呵~我的荣幸。
迟暮那走吧,等一下问锦姐来就没得玩了。
白昼轻车熟路将木箱递还给她,不消一会,迟暮又从箱子里拿出一盏宫灯,宫灯八面均由琉璃制成,并无明显装饰,只是刻满符文罢了。烛光流转,勾勒古老的符文,琉璃轻薄,里外文字均不相同,位置相错,竟有种别样美感。
迟暮取出一把解剖刀小心削下一点根茎,挑起,单手打开琉璃罩,将根茎点燃,徐徐青烟冒出,带着浅浅冷香。迟暮忍不住皱眉,这味道实在太过于熟悉,可惜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
半晌,她切下小节根茎放入白昼带过来的玻璃瓶中,打算到时候让龙幽看看。
迟暮那个,你躲开一点,我开门。
白昼见迟暮那种把解剖刀朝门比划,门缝已经被藤蔓塞满,有些扭曲变形,不用想也知道她想干嘛。只是,这样真的可以吗?
只见迟暮取出一个玻璃瓶,不知名的溶液在瓶中咕咚咕咚冒着气泡,瓶底是一层浅金色结晶体。迟暮用力摇晃瓶身,液体刹那间呈现深海般的蔚蓝,晶体浮沉,似星海游动。
白昼:这是?
迟暮镜子。
迟暮淡淡吐出两个字,眉眼微弯,笑靥如花,只是白昼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她是开心的。
迟暮将解剖刀浸入液体中,金粉覆在刀刃之上,光晕在虚空之中荡漾开。迟暮单手持刀沿门缝自上而下划开,都动作乍看随意,实则干脆利落,刀口平滑流畅,即便是多年的外科医生,大体也是极少有手这样稳的。
她划得其实并不深,可刀口却开始从两侧撕扯开,细丝在创口内不断翻涌,形同蛆虫一般。迟暮眉头如今已经抿成一个川字,下意识咬紧下唇,脸色出乎意料的难看。
白昼:这是怎么了?
迟暮臭算命的,又诓我。
白昼:什么?
白昼还没理解她的话,只听“哐——”一声,整个门板已经被迟暮一脚踹开,直接飞出,余波卷起女人的秀发,白昼这才注意到她后脖颈似乎有一个刺青。赤红色的刺青在惨白的肌肤上异常明显,可惜只有小小一个角,似乎是某种符文或是文字,精致的线条随着视线一直延伸入衣领,悄然消失。白昼站在她身后垂眸思索。
眼熟啊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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