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往事

进入里屋，只见上位处端坐着一位老者，老者便是张国平，他双手放在拐杖上，微闭着眼睛。

张兵扶着张武强，将他放在椅子上斜靠着，随后又关上了房门，倒好茶水，这才站至一旁。

靠在椅子上的张武强，缓慢的拿起放在身旁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这才舒了一口气，揉了揉胸口，解开上身的衣服，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暗红色的拳印，看的张兵倒吸一口冷气。

苏叶随处找了一处坐了下来，很是惬意的品着茶，也不说话。

场中很是安静，最终还是那端坐在上位的张国平开了口。

“小兄弟，你的武功不错，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造诣，很是难得，不知你师傅是谁？”

苏叶放下手中的茶杯，恭敬道:“回老先生的话，晚辈并无师父，晚辈一身武功，乃是祖上所传。”

张国平抚着长须，听着苏叶的回答，只是一听到苏叶一身本事是祖上所传，突然猛拍桌子，震的那茶杯都飞起倾斜，茶水都流了出来，怒道:“小兄弟，你休要拿我老头子消遣，你说你所学乃是祖上所传，那你告诉我，你为何会我张家拳？”

只见苏叶不急不缓的站起身来，走上前，先是对张国平行了一个礼，随后直起身子，双目与张国平对视起来，嘴角勾勒起一丝微笑，反问道:“你说呢？”

张国平闻言，挥了挥手，开口道:“小兵子，你先出去一下，我和你爹有话要单独对这位小兄弟讲，顺便让门外的人都散了吧。”

张兵有些郁闷，但是他不敢忤逆爷爷的话，只好闷闷不乐的走了出去，关好门。

众弟子见张兵出来，都围上前来，想要知道里面什么情况，张兵却没好气的对着众人道:“别看了，也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散了吧。”

众人看着张兵远去的背影，全都一头雾水，想要上前问个究竟，但是却被大师兄给拦住了。

里屋，张国平感知门外聚集的人都已走远，一手苍老的手扶着拐杖缓缓的站起身来，真倒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苏叶看着张国平的样子，有些没好气的笑了一声，忍不住道:“我说老先生，这门外的人都已散了，这屋内就我与你儿子在此，你还装啥呢？”

谁知张国平听到这句话，那原本颤颤巍巍的身躯，微微一愣，脸上的表情也变了变。

只见张国平松开了紧握着的拐杖，丢到了一旁，整个人的身躯也变的挺拔起来，眨眼间便来到了苏叶的面前。

两人再次对视起来，现场的气氛很是压抑，就连张武强都有些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小兄弟，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何会我张家拳了吗？”

苏叶并没有急于回答，只是侧过了身子，来回走了两步，像是在考虑着什么，不过最终他还是开了口。

“在我揭晓答案之前，不如听晚辈先讲一个故事，故事听完兴许你也就明白了。”

不等张国平允许，苏叶便开了口，缓缓诉说起故事。

“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孤儿，父母在他年幼时，便已身死，而他自己只有到处乞讨为生，他本以为这辈子可以浑浑噩噩度过一生，可谁料仇家仍然找到了他，那是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那个人在黑夜里不停的跑，不停的跑，可是他怎么也甩不掉身后那可怕的笑声，他滑倒了，他奋力的在地上爬行，可是那笑声越来越近，当声音近在咫尺的时候，那漆黑的雨夜，只见一道寒光划过，那乞丐以为自己就要身死，可是他的运气特别的好，他遇到了一个人，一个改变了他一生的人。”

故事讲完，苏叶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端起茶杯，喝了几口。

听完故事的张国平呆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他想到了父亲自幼就告诫自己的事，如果有一天一个人能将这件事讲出来，那么他便是他们张家千百年来要等的那个人。

回过神来的张国平，当机立断，拉着张武强就对着苏叶跪拜下去。

“原夜门张家一脉，张家家主张国平，拜见主人，不知主人可有信物？”

苏叶叹息一声，起身扶起张国平，开口道:“信物于千百年前便已消失，不过你张家一脉应该认得此物。”

只见苏叶从脖子上取下一根红绳，红绳上系着一个玉葫芦，交到了张国平的手中。

张国平双手接过玉葫芦，看了个仔细，一双苍老的手，忍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

“是了，是了，真的是我们要等的人。”

张国平很是激动，好一会才平复心情，然后小心翼翼的将玉葫芦交还给苏叶。

苏叶接过玉葫芦，戴了回去，轻声道:“以后不用称呼我主人，叫我小叶就可以了。”

“使不得，这可使不得，我可不能乱了尊卑。”

张国平连连摆手拒绝。

苏叶一听，有些不乐意的讲道:“我说如此，便是如此，休要争辩。”

张国平无奈，只好点头答应。

苏叶重新坐下，又让张国平与张武强就坐，随后悠悠开口讲道:“现在告诉我夜门这些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这一脉怎会落寞如此，就连这拳法都失传如此之多。”

张国平刚要开口，却忍不住叹息一声，悲痛的讲道:“夜门早已不复存在，就连此事也是祖上传下来的，千百年前，夜门门主下落不明，刚开始还算稳定，可是时间一久，外敌内患再也按耐不住，没有了门主的夜门如同一盘散沙，没过多久便被覆灭，组织里的人逃的逃，归顺的归顺，我张家祖上幸得门主搭救，千百年来一直谨遵教诲，世世代代等待着传人出现，今天可算是等到了。”

“至于我张家拳为何失传如此，也实属无奈，当年祖上带族人逃离至此，已是重伤垂死，只是交代了一声，便魂归天地，散了传承。”

苏叶听完，不禁握紧了拳头，强忍着怒火，再次问道:“那你可是，当初是何人灭了夜门。”

“这个，老身就不得知，不过有一人或许知道，只是……”

张国平话刚说一半，便硬生生的止住。

苏叶抬头，看了张国平一眼，开口道:“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张国平这才继续讲道:“只是那人也原属夜门，不过却是背叛者，我也是暗地里调查又结合祖上所传记事录推出的结论。”

苏叶听完大怒，问道:“那人现如今身在何处？”

张国平见此时的苏叶心境不稳，生怕苏叶一怒之下，跑过去，只好开口回道:“江海市，不过那人如今权势过于庞大，不易招惹。”

苏叶缓了缓情绪，深吸一口气，很是平静的讲道:“放心，我自有打算。”

张国平见苏叶不是鲁莽之人，心中也算是缓了一口气。

“如此最好。”

两人又交谈了许久，临走时苏叶站在门口，提醒两人，讲道:“关于我的事，还望不要泄露，对了还有张兵那小子，可是要好好管教管教。”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苏叶刚走没多久，张武强便将张兵拉到里屋，关上门，只剩下鬼哭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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