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向天:白芍,近来俪妃娘娘可好?
贺向天生气归生气,礼节待人这还是没忘记,况且对方是自己爱人的姐姐身边的人。
白芍点点头,弯躬屈膝道:
白芍:俪妃娘娘一切都好,就是记挂青云和晴天。
贺向天点点头,看向贺晴天,他觉得晴天的眼神似乎不像从前那般怯弱了,他心中的火气也降了不少。
再看看贺晴天的模样,更让他想起柳依,今日之事,又引起了他对柳依以及对贺青云兄妹俩的愧疚感。
贺向天:晴天,爹爹要去帮你退婚,你觉得可好?
贺向天的语气柔了几分,贺晴天抿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不是装的,她真的是觉得上一世瞎了眼,明明哥哥和爹爹如此关爱她,俪妃娘娘一直记挂着她,为什么她会一步一步地走到不归路呢?
贺晴天:爹,退了婚也好,只是爹爹刚回来,舟车劳顿,又因为女儿的事情闹了心,肯定是身心疲惫,女儿真是没用,净添麻烦。
贺晴天垂下头,尽显可怜之处,贺青云和贺向天都揪紧了心。
贺向天:白芍,你也打算回宫了吧?老夫随你一起进宫去见皇上,好给我的晴天一个公道,那个背信弃义的张丞相!
贺向天怒吼着愤愤地又走了出去,唐氏没有插嘴的地,她只能屈膝恭送贺向天出去。
贺晴天: 爹,白芍姑姑慢走。
贺青云:慢走!
贺青云和贺晴天一齐说道,白芍对他俩浅浅地笑了笑,转而跟上贺向天的脚步。
贺府的这一场退婚闹剧结束了,不,应该说是转移阵地了。
待贺向天离开后,唐氏缓缓走到贺晴天面前拉住她的手,轻声问道:
唐氏:晴天,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贺晴天看了看沉默的贺青云,又扭过头看了一眼唐氏,有露出那般怯弱的神情,欲言又止。
唐氏慈爱地笑了笑,说:
唐氏:没事,你来我房里,咱母女俩好久都没有好好说话了,晴柔今日给我请了安便又回房抚琴了,晴雨又去赵府了,家里就剩你一个女儿了。
贺晴天点点头,又扭头看了一眼贺青云,贺青云立即就明白自家妹妹眼中的意思。
贺青云:大娘,青云就先去处理府中的一些事务了,告辞。
贺晴天暗自狡黠一笑,唐氏看着贺青云离开的背影,不禁轻皱眉头,心想:贺晴天奇怪也就罢了,这贺青云怎么也这么奇怪?竟然会如此听话。
正当唐氏沉思之际,贺晴天晃了晃她的手臂,唐氏忙回过神来,又摆出一副慈母的模样来挽着贺晴天,贺晴天垂下头,还是往日里那副乖巧的模样,然而心中的恨意已经积压成堆。
白怡和天画也低着头跟在后面,她们的确是不明白贺晴天为何一下子强势,一下子又哭哭啼啼,一下子又乖巧无比,但是她俩也发现了贺晴天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有最终的目的性,那么她俩都会配合贺晴天,谁让她们终生只会有这一个主子了呢?
她们去到唐氏的屋里,正室不愧是正室,这里的一切都极度豪华,贺晴天的娘亲在物质上的确是比不过唐氏。
不过贺晴天的娘亲从来就不是会在乎这些身外之物的人,也难怪一生追崇自由的贺向天会如此喜爱她,只是因为先有婚约,所以不能娶柳依为正室,尽管如此,柳依也愿意降低身份给贺向天当妾。
唐氏:说吧,是谁对你说了什么呀?你今天可真的是不太对劲,想起什么事情就哭,我虽不是你的亲娘,但都快要心疼死了。
唐氏捂着自己的心口,这样温柔体贴的母亲,也难怪上一世的贺晴天会上当。
贺晴天:是……红豆。
贺晴天垂下头,微眯着眼睛,眼中的恨意蠢蠢欲动,不过她得忍!
唐氏: 红豆?
唐氏有些意外,但语气中很明显得透露出一股不相信的意味。
唐氏:好孩子,告诉大娘,红豆和你说了什么?
贺晴天:大娘,我一直待您如亲生娘亲一般,您待晴天也比待大姐好,这一切下人们都是有目共睹的,然而今天早上,晴天不过是被吵醒了,心情不好闹了脾气,红豆气不过,便拐着弯说我不过只是一个没用的三小姐,一个庶出的孩子。
贺晴天又嘤嘤哭了起来,白怡知道贺晴天现在说的话其实红豆都没有说过,不过白怡所需要做的,要么是添油加醋,要么是啥话都不说。
贺晴天:大娘,红豆还说您如今对我那么好,是骗人的,我……我……
贺晴天抽噎得厉害,天画忙把她搽拭泪水,唐氏将信将疑地看着贺晴天。
转念一想,这些事情也就只有可能是红豆告诉贺晴天,因为自己在对贺青云兄妹俩的态度上实在是无可挑剔,这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而是的确如此,自己虽恨不得立即将这两个贱人的孩子给处了,但是这两个孩子还有一些用处。
唐氏:好了,乖孩子。
唐氏将贺晴天拢入怀中,贺晴天继续抽噎着,而没有一个人发现,她那充满泪水的眼睛竟也带着寒意。
唐氏:天画,你来说说话这是怎么回事。
唐氏将目光投向天画,天画咬咬下唇,随后回答道:
天画:回夫人的话,奴婢不知,因为前几天奴婢不小心……将红豆姐新制的衣裳弄湿了,红豆姐便让三小姐将奴婢打发去厨房了。
唐氏轻皱眉头,看来她的确是太放任红豆了,虽说贺晴天不过是一个傀儡,但是这贺晴天也没有必要连一个婢女的话也唯命是从,是一个主子察觉到这一点都会大发雷霆的,看来红豆不能再留在贺晴天的身边了。
贺晴天:大娘,干脆您将我苑子里的人都调走得了,我不要奴婢侍候了,这白怡和天画倒是乖巧,将她们留在娘的身边也好。
贺晴天停止了抽噎,一番话赌气似的,唐氏摸摸她的头发,笑道:
唐氏:晴天不要闹,哪有小姐身边没一个丫鬟的,既然你那么不开心,就将红豆调走。
贺晴天:我……大娘,还是别了吧,毕竟红豆也陪伴晴天多年了。
贺晴天叹了一口气,一副十分舍不得的样子,唐氏将贺晴天的神情仔细看了又看,就是没看出有哪里不对,难不成这昨天还傻傻的傀儡今天就能成精了不成?
唐氏: 就这样吧,大娘心意已决。
唐氏看向白怡和天画似乎若有所思,贺晴天依旧是那副乖巧温顺的模样,但她知道,唐氏不可能就如此善罢甘休。
……
几日后,贺晴天怡然自得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春日里的太阳暖和舒适,贺晴天一到中午便命人将卧座搬出院子里,而自己便一边沐浴着阳光,一边吃着水果糕点,她在苑子里也没有什么要反逆唐氏的举动,况且红豆这个最大的奸细已经被调到马饲那里去了,她也可以说是暂时的安全。
前几日贺向天皇宫大闹退婚一事那是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贺向天在皇上的清神殿与张丞相对质,贺向天原本就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奇才,大殿之上不得打人,那么贺向天便用古今诗句将张丞相骂个狗血淋头。
反正就是以丞相府毁了自家小女的清誉且背信弃义先行退婚为理由来让皇帝评个理,好让贺晴天在退婚一事中受到最小的伤害。
听说贺向天还在大殿之上摔了当年作为信物的玉佩,那脾气,那气势,简直让当场的人捏了一把汗,在皇上面前如此,这是不要命了吗?
然而皇上竟然是责罚了张丞相,并且同意退婚,还奖赏了不少物品给贺晴天以示安慰。
当年皇上还是皇子之时,贺向天便尽力扶持,待皇上登基之后,贺向天便帮新皇上排除万难。
待皇上根基已稳时,皇上便恐贺向天功高盖主,今后会生变故,没有想到贺向天却在那个时候,自己主张交出兵权,还承诺说从此若无特殊情况就绝不会再上朝政,他只想要游山玩水。
皇上很是感动,便赐了贺向天逍遥侯的封号,不问世事也可获得朝廷赏银。
直至前几日,贺向天难得的发火,皇上定是要向着他的。
龙套:三小姐,三小姐!
一名侍从急匆匆地跑到贺晴天的面前。
龙套:三小姐,有人约您一个时辰之后在郊外的湖中亭见面。
贺晴天: 不去。
贺晴天毅然决绝地就拒绝,那名侍从一见贺晴天是这种反应,忙说:
龙套:三小姐,夫人让您去看看,还吩咐属下陪着三小姐您一起去,以保护您的安全。
贺晴天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好不容易这几天贺晴雨没来搬弄是非,爹爹和哥哥又时常来聊天,日子倒是还自在,怎么今天就有人来打扰?烦不烦?
贺晴天:好吧。
贺晴天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回答,她坐起身来,看着那名侍从,笑着问道:
贺晴天:你说会是谁约本小姐?
龙套:属下……属下不知,来人署名单字张,会不会是张丞相的儿子觉得后悔了,想约三小姐您道歉?
贺晴天看着侍从,神情又恢复如初,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贺晴天:好,那你等等本小姐,本小姐去换身衣裳。
她倒是想要看看,这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她就好好羞辱张丞相的儿子一番,毕竟上一世若不是他们提出退婚,自己也不会落得那种下场,可若是假的,那自己还是先换一身能跑的衣服再说吧。
没过一会儿,那名侍从跟在全身白的贺晴天后面从后门出去了,贺晴天墨色的头发也就只用一条雪白的绸缎系住盘起,飘逸的白色纱裙很好看,也显得很过于冷淡,贺晴天的脸上还蒙着雪白的一层薄纱,这一身的穿着,说白了和奔丧没什么两样。
这几天,贺晴天已经把衣橱里所有过于艳丽服饰扔掉了,贺向天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照着她娘亲的穿着喜好来给她制作新衣裳。
上了马车,贺晴天就忽然之间很想睡觉,待马车停止了颠簸之后,贺晴天才起来。
贺晴天:这……不是湖心亭!
贺晴天撩开帘子看出去时才发现自己是真的中计了,然而已经没有用了,她刚想要拔腿就跑,脖颈处就忽然痛了一下,紧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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