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三人各自坐到了草地上,知道摸人公司的人都窝在体育馆内,老机智宽心不少,于是从兜里掏出了那支叼了一整晚,又揣得皱巴巴的烟,悠悠点上。
作业舒服地吐出烟气,顺带把他们打探到的情况说了下,然后看向老哥,“你那个狙击手猎人呢?”
老哥笑着说道:“别想了,来了你有枪吗?有枪你敢用吗?就不怕咱们都给留在宁州特勤局里过下半辈子?尽说废话。赶紧说,咱们怎么办?”
你看看人家老哥,同样是战五渣,人家说话就是那么硬气,就是能那么底气十足。
而我,只能从心地蹲在一边,听候差遣。
“那就没办了,只能硬闯,梦绕应该就在那栋体育馆楼里,具体位置还不清楚。所以只有分成两波,一波去吸引注意力,一波偷偷摸进去,想办法找到人,然后救出来。”
其他人表示没意见地看着老哥,所以说,越是关键时刻,越是老银币,也就越能让人感到安心。
“我都行啊,反正硬闯也不是我去跟他们硬刚。”
就这样,老哥,作业,美人和猎人,他们负责正面硬刚,我和小马负责战术穿插。
看着老哥他们刚走到体育馆门前,就被馆里冲出来的二十来个黑衣壮汉给包围了起来。
过了没多久,印黎青霖这个老毒蛇,在其他十来个黑子壮汉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老毒蛇阴恻恻地盯着老哥几个,故意不说话,想要挟着人多势众,给老哥他们来个下马威。
老哥也浑然不惧,满脸笑容地说道:“架势摆这么足,是想为这两天的事找回场子?如果你只有这些手段,那我还真是高估你了。我们几个人来到这,我们公司的诚意拿出来了,你们呢?”
老哥那边唇枪舌战,说着说着,一伙人开始往体育馆里走去。
等到最后一个人也进入了体育馆里,小马带着我兜兜转转,来到了体育馆的一处侧门。
门上挂着有些锈迹的大铁链子,不见小马怎么用力,铁链子就应声而断。
进门之前我还特意用脚撩了撩地上的铁链,不像是西贝货啊?
从侧门进到体育馆里,是一条长长的过道,过道两侧七八个房间的门都敞着,里面摆着一排排的货架,搬离之前应该是存放的东西的仓库。
走到过道尽头,能隐隐听到从其他方向传来的说话声,也不知道老哥他们谈的怎么样。
动手是不可避免的,不过最好能撑到我们找到高叉比基尼,这样两边同时动手,才不容易被发现。
我听不到那边说啥,不代表小马听不到。
这时,小马回过身说道:“那边马上要干起来了,你跟在后边太碍事,你就在这躲着,我自己出去。等到人救出来了我再来叫你。”
什么叫太碍事?顶多就是个拖油瓶而已,不过万事要从心,我勉为其难地还是答应了下来。
见我应声之后,小马不再拖沓,“飒”的一下,给我来了个瞬间移动,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此时老哥那边俨然已经谈崩了,只会放嘴炮的老毒蛇肯定是不会动手的,他只会喊一声,“上。”
然后除了刚才出现在门口的那三十来个黑衣壮汉外,还有另外的摸人公司十二金牌经纪中的两个也下到了场中。
一个是壮如小山的倪昆大力,另一个则是长得跟只山猴子一样的猥琐男子。
老哥这边,作业和他手下的猎人率先冲了出去。
两人本就是近身战的狂热份子,加上多年的合作,彼此间默契十足。
冲入黑衣男人群中,作业手上那让人眼花缭乱的快拳打的虎虎生风。
拳快,又不失准头,加上他偏爱的寸劲,往往一拳击出,就是一名黑衣男倒下。
一名黑衣男想要仗着腿功以长治短,故意拉开距离,横踢侧踹并用,不断地攻击着作业的上中下三路。
“嘭嘭嘭”
一道道腿影扫在作业身上,逼得作业只能摆出防守架势,招架格挡着黑衣男的长腿。
接连吃了十来记重腿之后,趁着对方换气之际,作业赶紧甩了甩自己有些发麻的双臂。
不过不等他有丝毫松懈,其他黑衣男直接冲了上来,没有了距离的限制,作业直接选择硬刚,和迎面而来黑衣男互换一拳。
黑衣男一拳击中作业的肩窝,作业也是一拳刺入对方左胸。
就在黑衣男打算快打快收,想要收拳蓄力的瞬间,作业的拳锋不退反进。
紧紧抵住黑衣男胸前,拳锋一转,“寸劲,刺。”
“咔嚓”一声,黑衣男整个左胸直接肉眼可见的往体内凹下去一块。
一股气血直接涌上黑衣男的头部,使得他的双眼血丝爆满,然后缓缓流出了两道血泪。
作业不见丝毫犹豫,直接越过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黑衣男,两步来到腿功了得的另一人跟前。
“就你那娘们的秀腿,让你见识见识,吃你大爷一脚。”
说着,作业直接腾起空中,腰身一拧,接连踢出两脚。
黑衣男提肩格挡,却不知作业一脚力度之大,直接踢碎了他的肩甲。
接着第二脚又至,同样踢在了同一位置,把黑衣男整个肩膀连同胸腔给踢了个粉碎。
而猎人那边,没有作业这般劲爆,却招招都是是删繁就简的杀人伎俩。
锁喉,踢裆,肘击,拧头,他的效率比起作业还要快。
再看老哥这里,小山和山猴子并排着走向老哥。
此时,站在老哥身后的美人向前两步,正好也与老哥并排,同时还对上了小山。
和摸鱼公司敌对了这么些年,摸人公司的人从来不知道,美人原来除了充当花瓶之外,还是个太极高手。
因为美人从来没有出过手,直到小山用异常惨痛的代价换来了这个消息。
只见小山脚下一顿,瞳孔微缩,看着那道倩影,万般滋味直上心头。
他一只手提溜起山猴子,将他拎到自己面前,自己则是和山猴子来了个互换,对上了战五渣的老哥。
不给山猴子拒绝的机会,“咱们换一下。”
老哥和美人脸上都是笑意正浓。
美人开口说道:“没事,本姑娘不介意以一对二。”
O(∩_∩)O
我躲在过道一侧的某个房间里,想想还不保险,又找了个货架爬了上去,匍匐贴在货架顶上一动不敢动。
也不知道小马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体育馆里激荡着兵兵砰砰的打斗声,还有各种撕心裂肺的嘶喊,让我忍不住心跳加速。
静下心,我都能听到自己清晰的呼吸和心跳。
估摸是过了半个小时,没有任何声响,没有任何征兆,小马突然出现在了房间里。
“阿罪,走了。”
吓得我“噌”的一下,直接从货架上弹了起来,接着“嘭”的一声,后脑勺直接撞在了天花板上。
一阵头晕眼花。
我抱着脑袋,在货架上翻滚了半天,等到疼痛差不多消失,我才从货架顶上爬了下来。
这时我才看到,小马一手夹着一个瘫软的娇躯。
左手边这个,虽然被长发遮住了脸,但是化成灰我也不敢忘了她。
边缘人生二十年,她是第一个想要杀死我的女人,烈焰红唇。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我心里想到。
此次摸人公司派了六名金牌经纪,加上之前自投罗网的偷儿,这下差不多算是齐活了。
再看看小马右手夹着的那人,满身的血污和伤痕。
一头凌乱的长发,已经没有了渣女的波浪卷,只能从那身破破烂烂的包臀裙看出,她就是之前还在和我冰火两重天的高叉比基尼。
来之前,我也在脑海里脑补过各种和她再次相见的场景,激动,感激,冷着脸怪我来这么晚,笑着说我终于来了,等等。
唯独没有想到过,会是眼前这般样子。
这也使得我没有了那种大功告成的喜悦,我们终究还是来晚了,让她受了不知道多少委屈。
等到我和小马从楼道里走了出来,体育馆大厅这边的战斗也已经落下了帷幕。
小山仍是大字型地躺在地上,轻微的鼾声从他嘴里传了出来。
在他周围,横七竖八的躺着十来具估计早已梆硬的黑衣男。
一些个折胳膊断腿的黑衣男都在地上打着滚,哀嚎着。
山猴子,还有三名黑衣男将老毒蛇护在身后,远远地和老哥几个对峙着。
作业还有他的猎人也有不同程度的挂彩。
反倒是美人和老哥,仍旧一副气态神闲的样子,衣服上连一点褶都不带有的。
见到我们走了出来,老哥笑眯眯地冲我们点了点头。
老毒蛇见到我们,眼神变得更加地怨毒和阴戾。
这时老哥冲着一脸不忿的老毒蛇说道,“看来我们的人没少在你们这受苦,我终究还是心软了些,看来回去我得好好检讨下自己。”
“不过事到如今,就按事前约定的,你们那个纳兰竟然我就留下了,现在我们手里又多了一个棋子。回去告诉你们老板,要人要尸尽早决定。不过前提,借用你当初的话,拿出能让我心动的条件来。”
作业和猎人走了过来,从小马手上接过了两位昏迷不醒的女子。
老哥率先转身,向着体育馆大门走去。
我走在最后,四处打量了一下体育馆四周,隐隐约约有种熟悉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学校的体育馆都大同小异的原因。
等我刚好迎上老毒蛇那森冷的目光,吓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赶紧收回视线,快步跟上老哥他们几人。
就在我刚刚要由走变跑的时候,心里突然一抽,脑子里瞬间闪过一副场景。
梦里!
我的梦里,那个和废弃仓库差不多的地方,不是仓库?!
是体育馆!
枪口?!
“嘭。”
突如其来的枪声。
又是一个将要困扰人类无数个世纪的难题,人到底是先听到枪声,还是先死亡?
没有人知道。
我瞬间失去了所有意识。
公司同事们身子一僵,猛然回过身。
美人花容失色,直接跪倒在了我的身边,大滴大滴的泪水,融化了她精致的淡妆。
作业和猎人抱着昏迷中的两位女子,也都蹲到了边上。
小马则是直接“飒”的一下,又瞬移了。
追随着小马肉眼难觅的身形,第一颗子弹将体育馆的石柱钉得石灰碎扬。
第二颗子弹,轰碎了成片的玻璃窗。
第三颗子弹……
暗中的枪手刚想拼死一搏,调转枪口,再拉一个垫背的时候,一道黑色的身影成一条曲线,留下道道残影,顺着体育馆看台蛇形而上,比预期的还要快,还要早!
一颗子弹直接钻入了这名不知何时,就已经隐藏在了看台上的枪手的头颅。
老哥脸上的笑容和淡然早就荡然无存。
“印黎青霖,你这是在拉你们公司陪葬!”
老哥那并不洪亮,却是穿透力异常强劲的嗓音回荡在体育馆内。
小马提着枪手的尸体来到老哥跟前,一把扯掉了枪手头上的黑色头套。
头套之下,是一头扎眼的微卷金发!
歪果仁!
枪手是个歪果仁!
“呵,呵,哈哈……”老哥张狂的笑声响彻整个体育馆。
沉默了许久的老毒蛇看了眼自己身边的山猴子,后者摇了摇头,表示不关自己的事。
这时,老毒蛇才操着有些沙哑的嗓音说道:“大军,不管你信不信,这个枪手不是我安排的,这件事也和我们公司没有任何关系。”
“国内是外国猎人的生命禁区,这是整个猎人圈的最低底线。虽然低,但是却是生死线,触之必死,这点你我都很清楚。”
老毒蛇接着说道,“真有这种后手,你要相信,今晚你们绝对不会有这般好下场。”
老哥气急之下刚想说话,整个体育馆内仿佛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下来。
一道身影蹲到了我身边。
“老板?!”
“上官先生!?”
老板看了眼死透了的枪手,掏出手机,将手机上的全息投影给投到了体育馆的半空。
接通视频通话,还是个多方视频,那边全是一群金发碧眼的歪果仁。
有的是糟老头子,有的是成熟韵妇,还有的是中年汉子。
对方操着一口蹩脚生硬的中文说道。(我们也不想的,都是被逼的。)
“上官先生。”
“上官,你这时候给我们几个连线是什么意思?”
“上官先生,你这是在哪?有什么事吗?”
老板先是示意美人把我抱了起来,又让小马把枪手的尸体给拎了起来。
看到这幕,视频那头的歪果仁们先是集体沉默。
等到老板说道:“是不是忘了当初我说的话?”
那边立马又炸开了锅,那些歪果仁争先恐后地说道。
“不,上官,你听我解释。”
“这不关我们的事。”
“对,上官,这不是我们的人!”
……
老板直接打断了他们,“不用说了,最近我会一个一个去找你们的,有什么话,留着去给你们的上帝解释吧。”
说完,老板直接挂断了视频。
然后从美人手里接过可我。
当然,这些我都是不知道的,此刻我就像掉入了一处无底的深渊,一直掉,一直掉。
也不知道在深渊里,会不会偶遇我还没来得及道别的夏关夫妇。
或者还是就这样,只能说一声,再见了,我的边缘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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