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历十一年二月十七,傍晚,乌金将坠,日暮渐黑,养心殿的烛火昏暗,明明灭灭光晕的照在龙床上的皇帝身上,他沉沉的睡着,殿内安静的只能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
不知怎的,原本睡着的元帝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用手半撑着身子卧在床边咳了起来,咳嗽声很重,元帝的眼眶咳出了红血丝,抓着床框的手青筋凸现
他卧了几日,此刻有些病弱的喊人 : “来人”
闻声立马有宫女前来侍奉
元帝抬起手指着她说 : “倒些水来”
“是”,宫女轻声回应,听从命令去了次间倒水,又恢复了静谧
元帝翻正了身坐了起来,殿内幽暗,远处有几缕夕光从窗棂中斜斜的落下与烛火构成了一副美丽的光影
哒…哒…哒,有脚步声轻缓的从那里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是贵妃, 圣上生病这几日一直是她衣不解带的侍奉左右,其情可贵!
贵妃这几日为了照顾圣人廋了些许, 但她的面容却并没有因为憔悴而减少一丝风情,年逾三十几的妇人, 岁月却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反而因为脸上少了些肉而显得楚楚可怜
前几日因为圣上病着,喜爱锦衣华服的贵妃也不再张扬,穿上了素色的衣服,但今日贵妃却一反常态的穿一件樱桃色的锦袍,上面用金线绣着大片的芍药,妆也画的比平时繁杂研丽些, 贵妃在那片美丽的光影里托盘端着药碗缓走来, 恍若在阳光下极尽绽放罂粟花
看见元帝坐了起来,贵妃走到床边放下了托盘, 微微皱起了眉头,她坐在床边温柔的说道 :“圣上还病着,怎么起来了”,说着便要 扶着他重新躺下去
元帝笑了笑末语,由她扶着又半躺了回去,才说着 :“贵妃今日可来晚了,误了朕喝药时辰”
贵妃不以为意的娇嗔请罪 :“是臣妾的不是了,圣上莫怪”
“嗯,好”元帝笑着还想说些什么,却又是一阵咳嗽
贵妃捧起药碗用药勺舀起药汁,手有些不可抑制的颤抖, 她尽力压下情绪,眼神温和的望着元帝“圣上,喝药吧!”
元帝张口喝药,药喂完后,他握住贵妃的手轻声说着 :“这几日你累着了,朕已好多了,明日你不要来了”
贵妃用手绢沾取元帝嘴角的药汁回道 :“好,妾明日便不来了”她眼神一暗,语气骤然冷了下来 :“也不必来了,对吧,圣上”
她话音刚落,元帝的腹中突然转来一阵绞痛,他痛苦的捂住腹部,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你…你下毒谋害朕 ? 你…为什么…,朕带你不薄…”
贵妃 :“是,这些年你待我确实很好,也很宠爱俞儿,可是,陛下,人总要为自己而活,你既不愿立俞儿为太子, 妾只能自己为他争,陛下,你总要死的, 早一些去,还能助我俞儿早登高位”
元帝忍着剧痛高声呼喊:“来人,快来人啊”
贵妃语气轻蔑:“陛下,别挣扎了,不会有人来的”
“此药见血封喉,是妾亲自选的,陛下您不会太痛苦,也好全了这些的夫妻情分”
“你…毒妇”,元帝的脸色青紫,手上暴起青筋,他颤抖着手指向贵妃,往床下挪动却忽的吐出了一口血,没了声息…
贵妃不以为意的看了他一眼, 见他没了声息,才转身开了门,冲屋外的贴身丫鬟彩环说了句话,等她快步离开后,才又走上前去伸手去探元帝的鼻息,还未靠近时,后面却传来了一阵茶瓷碎裂的声音,贵妃惊恐的转身,却只看见不远处的,粉色的茶瓷四分五裂的碎在地上,随后她颈侧一酸,晕了过去
养心殿内又恢复原本的安静,和之前一样,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东华门
将坠的乌金悠悠的躲在西边的山头后,只留几缕夕日未散的霞光照明,各个宫门都有一波波守卫来回巡视着
与往常相比更加森严,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空中传来了一阵嘹亮的号角声,巡视的守卫闻声有序的排成了一列,整齐的围住了皇宫。
二皇子齐星俞带着五千精兵已到了宫墙外,正朝着皇宫的侧门赶来,像是料定了胜负,齐星俞的气势极盛,金冠束发,一身黑色的锦袍上用金线勾勒着龙纹,愈发衬的他身形修长,面如冠玉。
他带着兵大步流星的走到了东华门,东华门守卫的总领见到他立马跪地行礼喊到:“殿下”
齐星俞居高临下的睨着他开口问:“ 如何了?”
守卫总领:“殿下放心, 贵妃娘娘身边的彩环已传了消息过来,一切顺利”
闻言,齐星俞冷漠的面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想起被他困在府中的两个兄弟,没了顾忌,连想想也是上天都在助他, 他的大事已成,正愁不知如何动手时,许砚便告了假回家侍疾,让他他趁机在皇帝面前安排了自己的人, 如今皇宫里尽是他的人, 齐洛初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绝无翻盘的可能
想到这里齐星俞的眸光中闪着兴奋的光芒,他高声喊道:“开宫门”
随着东华门缓缓打开,五千精兵有序不稳的进入到宫中,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刚好扫过最后一列士兵的军甲,日暮西沉,白日的最后一抹光亮也消失殆尽
齐星俞跟在军队的后面,看着他们进了东华门,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顿住对守卫总领说:“再派一些人手去许府,今夜绝不能让许砚活着出许府”
“是”,东华门的守卫领了命令,带了一小队精兵去围了许府
女配她只想摆烂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