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冬又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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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一【死亡】

上话说道:姊诵与晓虞闹得不愉快,姊诵带着两个孩子回了云南,抛弃晓虞一人待在广东,房子被收回后,晓虞沦落街头,被妓女辰莹捡回红灯区。

西鹤默默地看着立乘,立乘看了一眼摄影机,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西鹤突然打断,西鹤屈下身,满脸严肃地抬眼看着立乘,开口说道。

西鹤:你是否对晓虞有过性侵行为?

立乘愣住了,他眼珠动了动,深吸一口气脸上出现一丝不屑,他侧头看着一旁,反驳道。

立乘:同志!你再胡讲什么?我是那种人吗?我告诉你,我小时候最长听的话就是父母说,你要做个堂堂正正的人,他们在我耳边念叨了许多年,所以我自学成才…有今天之成就,就是靠我自己不屈不挠敢于拼搏的精神。

西鹤的胳膊肘撑在腿上,手指在下巴上缓缓移动着,她紧紧盯着立乘的脸,立乘被她看的不自然,他冷哼一声,抬手一撩头发,西鹤接着说道。

西鹤:你究竟是有好心人资助上学还是自学成才?究竟父母双全还是自幼丧了。

立乘一抿嘴,他侧目看着西鹤,翘起腿搭膝盖上又放下,他的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微微摇晃着,他开口说道。

立乘:这两项矛盾吗?

西鹤笑了出来,她直起身,脸上的表情有所缓和,她一挑眉开口说道。

西鹤:您别紧张,毕竟晓虞这孩子特殊,早年她的父母把媒体招来,导致她这几年一打开手机就是各类垃圾信息,换电话号码都没用,您又教过她,出名嘛,不得问问,介意吗?

立乘不屑地笑了笑,他抬起胳膊搭在沙发顶上,仰起头看向天花板,满不在乎地说道。

立乘:你这位同志说话很搞笑啊,我有什么可介意的啊。

西鹤双手合十,她又躬下身,两排手指一起一落,她开口说道。

西鹤:当年晓虞去警局报案是怎样的结果呢,当时她生出这个孩子的时候,的确未满十四岁,警察看见这个孩子都有了,难道不会管吗?您作为她的接触者之一,也理应接受调查不是吗?

立乘深吸一口气,他一清嗓子,无奈地看向西鹤,他紧皱着眉头说道。

立乘:他们咋处理的我怎么知道?当然被叫去配合调查了,但是我没问题啊,如果有问题你还能看见我吗?你这记者,愧你还是中央台的,净扯废话。

一阵阵风将窗帘泛起波浪,辰莹手里夹着一根烟坐在床边,她神情复杂地吐出一口气,侧头看着晓虞,开口说道。

辰莹:别难过了,姑娘,有些人我们注定无法理解他们的所作所为,但是你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慧琳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杯子,杯子里的水冒着热气,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着些晶莹,她抬起手一抹眼泪,侧头望着晓虞,她站起身走到床边,蹲下身双手握住晓虞的双手,她眼中含着泪望着她,开口说道。

慧琳:你说你可咋办呢?哎呦…心疼死我了…这小姑娘…受这些罪…

晓虞看着她胳膊上的伤痕,辰莹笑了笑,低下头看着慧琳,她抬起手一碰慧琳胳膊上的伤痕,慧琳嘶得一声将手一抽胳膊藏到身后,辰莹望着她,她无奈地说道。

辰莹:你担心担心自己吧,你看看你的胳膊,你听我一句劝吧,你做这些不就是为了攒下钱嘛,可是你整这个又怎能攒下钱呢?

晓虞愣愣地看着辰莹,慧琳嘴角动了动,她站起身,低下头默默听着辰莹的数落,晓虞看向辰莹,她一脸茫然地问道。

晓虞(少年)这里到底是哪,干什么的?她整什么了?

辰莹侧头看了一眼晓虞,她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桌上拿起一支药膏走到慧琳身边,慧琳侧头看着她手中的药膏,辰莹无奈地看着她说道。

辰莹:拿去抹抹,能缓解就缓解吧,晓虞还是孩子,她未来还有可能,明明自己就够可怜了还心疼别人干嘛,真让我搞不懂,你整上这个,你还有未来吗?慧琳,记住我一句话,若有一天,你下定决心要戒,告诉我,我会陪着你,我绑你手,绑你脚,整宿整宿不睡觉看着你,也要给你戒了!

晓虞一脸茫然地看着二人,慧琳一吸鼻子,她抬起手结果辰莹手里的药膏,她微微点了点头,抬起头对辰莹笑了笑,辰莹侧头看着晓虞开口说道。

辰莹:没地方去是吧,想要在广东等到正义到来是吧,好,你就住着了,但是不让你白住,正好缺人,这里各个宿舍的卫生,还有掩护店面的卫生你包了,行不行?工资另算,身上还难受吗,不难受了就从今天开始。

晓虞望着辰莹,慧琳对她笑着,口型里一直重复着几个字,几乎要念出声来:“快答应!快答应!”,晓虞缓缓站起身,她一点头说道。

晓虞(少年)不难受…其实我怕白吃白住…你们都是好人,我不好意思干出这种事…

辰莹笑了出来,她抬起手一捋头发,她推开门一歪头,喊了一声。

辰莹:那你还等什么呢,走哇!

晓虞一点头,她大步奔向门口,辰莹笑了笑,抬起手揽着她的肩膀走出房间,慧琳侧头望着二人远去的身影,她微笑着,指尖聚了一滴水珠摇摇欲坠。

二人行走在大街上,街上静悄悄的,白天暖色的光芒没有眷恋这条街道,晓虞朝着身后看去,只见巷子尽头的街道人来人往,又扭回头看着几片平房,前方几层破楼,更远的地方看不见蓝天,堆满高楼大厦的影子。

辰莹:这地方少有阳光,看不见夕阳,看不见朝阳,这地方没见过红,只有正午时分那格外刺眼的白光,正当空时怜悯一下这阴冷的地方。

辰莹打着哈欠,晓虞愣愣地望着她,辰莹从兜里拿出钥匙,她的手来回摆着,钥匙碰撞的叮当声不绝于耳,她打开洗头房的门,侧身看着晓虞缓步走进房间。

辰莹:打扫完,去宿舍,敲几下门进去就行,看见啥都装没看见,习以为常就行,反正不是啥正规行当,她们要是问你干什么的,你就说隔壁宿舍辰莹雇的扫地僧。

晓虞转身望着门外的辰莹,她微微点了点头,辰莹笑了笑,她将钥匙拔下,便塞回兜里转身走远,一缕缕光芒照在晓虞的侧脸,她脸上露出微笑肩上扛着扫把在街道上走着,她的脚步穿过一个又一个巷子。

晓虞(少年)早听人说过,一场厄运即将到头的那一刻,一场同等的好运也将接踵而至,我知道她们是做什么的,却能清清楚楚看见她们每个人散发着格外耀眼的光芒,在这只有正午时分才施舍温暖的阴冷的街道里,她们自己成为了一个又一个太阳。

随着太阳移动,黄白色的阳光照在晓虞的头顶,她缓缓仰起头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头顶被照得热乎乎的,晓虞的影子映在墙壁上。

辰莹坐在椅子上默默看着慧琳手里握着针筒,她脑门冒着冷汗,呼吸声格外沉重,她的手发着抖,攥不成拳头,她抬眼望着辰莹,眼中的泪水哗啦哗啦掉着,她颤抖地说道。

慧琳:帮帮我…辰莹…帮帮我…我一个人打不了了…我使不上劲了…

辰莹抿着嘴,她低下头无声地哭泣着,她一吸鼻子,抬起头看向慧琳那双恳求的眼睛,她哽咽地说道。

辰莹:你还想活着吗?

慧琳使劲点着头,手里的针头随着她的手不断发着抖,辰莹看着她胳膊上的伤疤,辰莹站起身走到慧琳面前,她眼中闪着泪花,大声喊着。

辰莹:你想活下去为什么还要吸毒!

只见慧琳眼神恍惚,她大口喘着气又使劲摇了摇头,她的手指发着抖,左右看了看,将针筒举起,辰莹瞪大眼睛一下抓住她的手,慧琳哭喊着。

慧琳:帮帮我!帮帮我!

辰莹掰着她的手指,硬生生夺过针筒,她大口喘着气,眼眶发着红,慧琳瞪着她手里的针筒,她刚要站起身,辰莹看着她的眼神,哭着喊道。

辰莹:我帮你打!

辰莹抿着嘴,慧琳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辰莹坐在对面,颤抖地挽着袖子,辰莹手指捏着针筒,她一吸鼻子望着慧琳的胳膊,她无奈地一摇头,泪珠被甩飞在半空晶莹剔透,慧琳笑着看着她,辰莹将针筒扎入她的皮肉,辰莹的大拇指缓慢推着…泪水在她下巴上不断滴着。

慧琳的眼神逐渐变得正常,她看着胳膊上的针筒,辰莹将针筒一拔将棉花轻轻摁在她的胳膊上,慧琳大口喘着气,她缓缓屈下身,将侧脸靠在桌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慧琳:我真是个懦弱的人。

辰莹手里夹着烟,在口中猛吸着,她的气息颤抖,她侧头看着倒在桌上闭上眼睛的慧琳,针筒随着窗外的风来掉在地上。

慧琳:活着没意思,昨天收到村子里给我写的信,家里没人了…都葬了,我不知道为谁活着…攒下钱能干什么呢…反正不嫁人,为自己吗?我能干什么…你总问我何时戒毒,辰莹…让我顺其自然吧…

辰莹一下站起身,她将手里的烟头扔进烟灰缸里,大步走到慧琳身边,她一下抓起慧琳的肩膀将她揪了起来,慧琳吓一跳愣愣地看着她的眼睛。

辰莹:我来告诉你什么是顺其自然!你要敷衍你自己的人生!那不叫顺其自然!真正的顺其自然是在你竭尽你一切后你想要的东西来不来随便!

慧琳嘴角上扬,她笑着看着辰莹,她一歪头轻声说道。

慧琳:只有你没变,咱们初见之时,你就表现的浑身上下全是活力,全是求生欲,似乎在你人生里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子一般…

辰莹重重叹了口气,她缓缓松开慧琳的肩膀,她望着慧琳那双疲惫的眼神,她挤出一丝微笑,开口说道。

辰莹:为什么不活着呢?你就算走向一条无比灰暗的道路,你仍然可以因为活着产生无限可能,看看今天的风,是否将死去的树叶吹下,看看今天的阳光,是否眷顾了这条街道,看看今天的雨水,是否会如期而至,为什么不活着呢,慧琳,想想,活着多好啊…我不会死,你也得活,人生光不光彩真的有那么重要吗?百年后,咱们又是什么呀,不都是一缕灰吗?唯一的区别不就是有的人的灰会受人珍藏,咱们烂泥里,随江流入海吗?有什么呀?

慧琳笑着看着辰莹,她缓缓抬起手放在辰莹的手背上,她点着头,突然咳嗽几声,抬起头轻声说道。

慧琳:好,没啥区别,都活着。

慧琳松开辰莹的手,她走到桌前,一阵阵风泛起她的发丝,辰莹默默地望着她格外消瘦的背影,慧琳的手搭在窗框上向外看去开口说道。

慧琳:小的时候,总是看着田间几个人插秧子,看着金灿灿的阳光下,翠绿翠绿的秧苗在风里随风摇晃,叶子上总是带着些许晶莹剔透的水珠,父母给我买了一架大提琴,说是今后让我当个音乐家,后来,妹妹病了,不学了,我现在还记得怎么拉琴,好像有一个黄色的椅子矗立在田间…我看见…一个个带着草帽的人拉着老黄牛在土路上行走,椅子被一大片金灿灿的稻子包围…若非风起…风吹稻斜才若隐若现地看见矮小的木椅…

慧琳侧头看着辰莹,一滴眼泪划过她的侧脸,她嘴角动着,颤抖地轻声说道。

慧琳:我拉给你听好不好?

辰莹愣愣地看着她,望着她瘦弱的脸颊上那颗晶莹剔透的泪珠,辰莹一吸鼻子,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慧琳笑了出来,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她走回椅子前坐了下去。

慧琳:我记得我学的第一首曲子似乎是巴赫的…G大调…

慧琳缓缓抬起手,她的手指做出握着琴弦的模样,辰莹抬起手一抹眼睛,金灿灿的阳光扫过慧琳胳膊上的伤痕,她闭上眼睛,另一只手的手指做出来回拨着弦的模样。

晓虞缓缓推开门,她的脸上带着些灰尘,手上也脏兮兮的,她走到辰莹身边刚想说话,被辰莹一抬手嘘得一声,晓虞愣了一下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慧琳。

她望着慧琳的手在空气里来回动着,一阵阵风声穿过她的耳畔,她侧头看向辰莹,辰莹闭着眼睛,仿佛听着什么一般,晓虞抬起手一抹鼻子,她也闭上眼睛。

一阵阵风泛起屋内三人的长发,一片片金灿灿的稻子扫过慧琳的双腿,慧琳缓缓睁开眼睛,她的手里握着一根琴弓,怀里靠着一架大提琴,稻子左右摇摆着,她笑了出来,琴弦缓缓拉动。

她身上的白色裙子在风中泛起一阵阵涟漪,胳膊上白白净净,她缓缓将琴弓垂下,她转过头看向田野尽头的三个人向着她挥着手,慧琳笑了出来,夕阳将她的身影拉长。

一抹抹星辰在漆黑的天空闪烁,慧琳坐在床边侧头看着窗外,辰莹穿着衣服,看着坐在上铺的晓虞,又看了一眼下面的慧琳。

辰莹:慧琳?一起走啊?

慧琳许久没缓过神来,在辰莹又叫她一遍后,她才扭头看向辰莹,她沉默一阵开口说道。

慧琳:我今天不舒服,不去了。

辰莹笑了笑,将围巾一围站在床旁的镜子前看着自己,她一拽衣服蹬上靴子开口说道。

辰莹:你是该好好歇歇,躺床上睡吧,那我走了啊,回来给你们俩带早饭。

说着辰莹笑着抬起头看向晓虞,她抬手一挥,晓虞爬到床边笑着对她两指并拢一点脑门一挥,辰莹哈哈一笑转身推门而去。

晓虞俯下身低下头看了一眼下铺,慧琳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腹前睁着眼睛,晓虞微微一笑躺回床上,慧琳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慧琳:晓虞,如果你发现有一天你盼望的正义没有来会不会产生绝望的想法呢?人们总说苦尽甘来,可苦尽了,甘迟迟未到,你还会继续等下去吗?

晓虞睁开眼睛,她望着天花板,吊灯昏黄的灯光不时一闪一闪着,晓虞笑了出来开口说道。

晓虞(少年)我永远相信苦尽甘来,比如我快冻死的时候,遇见了你们,这不就是希望么?至于立乘那个死老头子,活着的时候收拾不了他,他死了必下地狱。

晓虞(少年)至少谁都没看见过死亡后的世界,所以我就安慰自己,死亡后就平等了。

床下传来慧琳虚弱的笑容,她不时咳嗽几声,晓虞眼珠左右动着,慧琳一清嗓子接着说道。

慧琳:你和辰莹一样容易满足,你知道吗,晓虞,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辰莹爱党…我跟你说,她手机里有个独立相册,里面全是伟人像…

晓虞听后哈哈大笑起来,她一下从床上坐起身,趴在床上的围栏低下头小声说道。

晓虞(少年)这下!可没有理由说商女不知亡国恨了!

慧琳也跟着晓虞笑了起来,她抬起手捂着嘴咳嗽一阵,她小声说道。

慧琳:她经常拿着本书,在我哭的时候和我念马克思写的宣言…

慧琳:我背下来了…晓虞…我给你念念吧…

晓虞哈哈笑着,她嗯得一声,靠回床上,双手搭在胸前,慧琳眼睛一眨一眨着,她的声音从床下传来。

慧琳: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游荡…为了对这个幽灵进行神圣的围剿,旧欧洲的一切势力,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佐,法国的激进派和德国的警察,都联合起来了…

晓虞眼珠动了动,她侧过身去面向墙壁,小声说道。

晓虞(少年)这写的真他妈好,换换词不就是我的处境么?

慧琳的声音停了,晓虞一翻身微微起身问道。

晓虞(少年)你睡了?

窗外的风噼噼啪啪作响,天花板的绳子吊着灯泡,吊灯随着风微微摇摆着,随着昏黄的灯光频繁的闪动,吊灯打着转,形成缓慢的重影,啪得一声灯灭了,晓虞躺正了微笑着小声说道。

晓虞(少年)晚安。

一辆白色的面包车缓缓驶入阴冷的街道,晓虞和辰莹抬着一个盖着白布的身体走在街道上,二人脸上泪痕闪闪发光。

晓虞和辰莹坐在车里,望着躺在中间的慧琳,她闭着眼睛,双手搭在胸口,辰莹颤颤巍巍抬起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靠在晓虞的肩膀上,她肩膀一抽一抽着,她将手拿下,掌心被泪水浸湿,她眼中闪着光望着慧琳,哽咽着说道。

辰莹:是我害死她,她一直在求我,我就给她…给她打了一针…

晓虞抬起手轻轻摸着辰莹的后脑勺,二人的头互相靠着,车窗外的房间飞速划过,一张纸团因为车的颠簸从慧琳的袖子里滚到地上。

晓虞见状,她拿起地上的纸团展开看着,充满褶皱的纸条里写着几行字,辰莹眼珠左右动着,她颤抖地念道。

辰莹:在你孤独,悲伤的日子,请你悄悄地念一念我的名字, 并且说…有人在思念我,在世间我活在一个人的心里…

一阵阵金黄的阳光透过窗外照进宿舍,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温暖的光芒照着一个人的侧脸,那个人微笑着闭着眼睛拉着大提琴。

辰莹的手颤抖地将拉链一拉,她瘫软在墙上,晓虞注目着慧琳包着袋子被推进焚化炉,火焰燃烧着,噼噼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辰莹的身体从墙上滑落,她捂着耳朵闭着眼睛。

椅子上的慧琳睁开眼睛微笑看着前方,胳膊上干干净净的,她坐在黑暗中拨着大提琴的弦,随着一束白光照在她的头上,身上的白色连衣裙在橙黄色的木地板上起着涟漪。

几个殡葬人员手里拿着锤子走到铁板前,他们看着上面几块骨头,他们缓缓举起锤子砸在骨头上,辰莹紧闭着眼睛,泪水从眼角涌出,锤子每次砸下,晓虞浑身一抖。

慧琳缓缓将琴弓垂下,她将大提琴轻轻靠在椅子上站起身,一盏盏白光接连亮起,她笑着看着前方空荡荡密密麻麻的座位,随着红色帷幕缓缓垂落,她双臂伸开深深一鞠躬。

辰莹:活着多好啊…死了…骨头要砸碎…我们只是鸡,连墓地都买不起…生于世间,死而无痕…来也无影…

辰莹手里捧着着骨灰盒和晓虞缓步走在大街上,窗框前的仙人掌带着几朵粉花,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窗帘不时因为风起一层波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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