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我可没有!”少女一头长发紧贴着那细致如美瓷的肌肤上,美得让人窒息的眼眸时不时勾上眼梢。
那优美如樱花的嘴唇发出的声音十分好听。她转着,银铃清脆的声音在四周回荡。
她醉了,往常那双灵动的眼睛此时也迷离飘渺,似一潭深不可见的泉水,让人看不透,白皙的脸颊微微染上红晕。
原本整整齐齐的发丝也零零散散的飘落,褪去了原先一尘不染的气质,反倒加上了些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更想靠近她。
稍许,她边舞边轻哼起来:“啦啦啦啦发发发……啦啦啦啦飞飞飞飞飞……”
虽然只是发发发飞飞飞,但那空谷幽灵般的歌声仿佛那世上最干净的泉水,甘冽至极透彻至极,又飘渺似仙音,破开重重阴云直冲云霄。
战无邪的死瘫脸在听到这空灵的哼唱之后有了微妙的变化,看向女子的目光变得十分深邃,如两个无底深洞。
夜色中,尘埃不染的女子翩迁起舞,哼唱的歌是那样干净、空灵、飘渺。
而在远处,另一红衣女子眼眸在夜色中闪着阴寒的光,衬着那嫉妒的发狂的脸,如同一只行走在夜色中专门食人鲜血的恶鬼。
她死死的咬住下唇,锋利的指甲插进手心里也不知,眼睛从始至终都在看着那个醉酒的女人。
贱女人…我的东西你就不要来抢……
真是找死……
……
戌时
不知何处,清风吹过,额前柔顺的发丝飘起,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凤夕临微微动了动嘴唇,睁开眼睛,就觉得脑子抽疼抽疼的。
“战…战无邪?”凤夕临揉了揉头,袖子滑下,一拢红袍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衬得肌肤胜雪,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美目流转间,水灵动人。
“嗯?”男人发出低沉的声音,在这迷胧的夜间格外撩人,凤夕临寻声望去:
月色浓郁,半坐在椅子上的男子额前几缕白色的长发随风逸动,淡墨色的眼眸里藏着清冽和魅惑,眼角轻佻,眸中迷雾,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美到极致。
“有没有醒酒汤,我头好痛!”凤夕临趴在桌上,有气无力道。
战无邪冷冷道:“没有。”
“呜……”凤夕临欲哭无泪道:“算了,你带我去见战无绝吧。”
战无邪站起身:“走。”
凤夕临站稳身子,摸了摸腰间,脚步不稳的跟在战无邪身后。
战无邪走的很快,待回过头时,凤夕临却在老后面,他阴着一张脸原路返回走到凤夕临面前道:“走快点!”
凤夕临不满道:“你们兄弟俩怎么都这样!”
战无邪低眸,脸上十分阴冷:“你要知道,这是我瞒着父亲带你来的,别不知足!”
凤夕临忍着身上撕裂般的疼痛,道:“那我们快点……”
之前沐浴时伤口又重新裂开了,开始并不觉得痛,后来酒醒后却十分痛。
一路上,凤夕临默默不语,直到跟战无邪进了地牢,这牢房味道古怪,是长久的潮湿加上已经干涸的血的味道。整个空间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油封闪着微弱的光。
被风一吹,就灭了两盏。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血腥味,有时,凤夕临都能闻到尸体的腐烂味。
绕过长廊,战无邪停在了一个厚厚石壁的牢房前,那牢房的门上贴满了奇奇怪怪的符纸和血咒。
凤夕临这一看不得了,她天生天赋异瞳,能看到这些符纸和血咒上缠绕着十分浓烈的怨气,正在压抑着什么。
战无绝的手在石壁上按了一下,石门开始缓缓打开。
凤夕临面无表情道:“我一个人进去,你在外面等我。”
战无邪走至一边,靠在墙壁上,道:“你快点。”
点点头,凤夕临撩起衣摆走了进去,瞬间,鼻间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她看着面前这个半坐在地上,四肢被长长铁链贯穿的白衣男子,眼睛一阵发酸。
这人一双金色的眸子剔透深邃,直直的望了过来,长眉入鬓,鼻梁挺直,那纤薄的唇微微泛白,抿成了一条直线。
而不管是金瞳还是银发这些异于常人的特征,统统无法遮掩他的俊他的美,下巴弧度恰到好处,多一分则稍显阴柔,少一分则过于阳刚。
他看着她的时候,让她感觉到蚀骨的寒冷,却如飞蛾扑火般,仍然想要多瞧上几眼。
轻起唇,他依旧如此狂傲:“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笨?还是被捉了!”
凤夕临没有回答,她的目光略过他的胸口:那里有一个很大的血窟窿……
“你……”凤夕临走上前,在他面前蹲下,抬起手抚摸他脸上的血痕,眼中溢出泪光:
“还疼吗?”
他一双金眸直勾勾的看着面前这个红衣女子,一身白袍俊美如妖神的男人突然癫狂大笑,周身血煞戾气暴涨:“见本座现在如此狼狈,你应该高兴不是吗?”
他的眼神似是嘲讽,似是疏离,却更是冰冷。
凤夕临一愣,双手抽了回来,稍许,从怀中捣出狐凝霜给她的药,冷笑道:
“我确实应该高兴。”
虽这么说着,凤夕临却解开战无绝的衣袍开始给他擦药,他浑身是血,胸前有一个血肉翻腾的大窟窿,腹部有许多刀痕,白衣都被染成了血衣。
她将白色的药粉撒在伤口上,一双美眸看的出神。
她离他很近,近的已经在他的怀中,可他却无法再拥她入怀,他被锁魂钉钉穿了四肢,又被阵法压抑,现在的他……很弱。
凤夕临微微抬起头,看着他: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泛白的薄唇被鲜血浸染,在夜色中闪着阴寒的光,衬着那张俊美至极的脸,阴森恐怖。
“本座杀了你的至亲,你应该恨本座,为何又来帮本座?”
凤夕临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去,趁其不注意将药丸含在嘴中。
战无绝看着面前的女人背对着自己,以为她已经厌恶自己,自嘲一笑。
凤夕临突然转过身,半阖眼眸唇角勾出一角弧度,对着战无绝,张嘴狠狠地咬在了他的嘴唇之上,趁着他睁眼愣神之际将嘴中的药丸推向他的口中。
事情很顺利,凤夕临见他喉咙滚动,就知道他将药吃了下去,微微一笑,离开了他的唇。
男人眼底闪现出炙热的疯狂,十分骇人:“你给本座吃了什么?”
他眼神幽深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女人生了一双勾人的凤眼,万种风情潋滟其中,眉毛细长,眉梢天生上挑,鼻子高挺,嘴唇勾起,笑道:
“毒药啊!”
战无绝嘴角微勾,不及她反应,突然用血手捧住了她的脸。
然后,蓦地一低头。
男人微凉的薄唇……衔住了她的。
凤夕临唰一下瞪大了眼,漆黑明亮的眼里,男人的脸放大,于一片的微光阴凉之中。
就在相触的那一瞬间,她的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
心脏骤停,呼吸骤停。
战无绝轻轻口允了一下。
等他离开,那奇怪的感觉仿佛还停留在上面。
停滞的呼吸陡然间放开,心跳再次归位,却咚咚咚,一声重过一声。
凤夕临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到她假死之后战无绝会变得怎样……
男人纤薄的嘴唇微微一咧,温柔地对她道:“就算是毒药,我也心甘情愿。”
他放下了高傲,放下了尊严,放下了一切,是那么的相信她。
“战无绝……”凤夕临动了动嘴唇,终是没有说出那句话:再也不见。
月光打在战无绝身上,渡上一层白色的光晕,他微仰着头,神色静宁而温柔。
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另一只手从怀中摸出一枚金黄的、红色的令牌,上面雕刻着一只翱翔九天的金凤凰,边角盖着天凤的玉玺。
他将令牌递了上去,笑道:“还给你,天凤令,下次可别让别人夺去了。”
天凤令……
凤夕临接下,不知为何,想要落泪。
吸了口气,凤夕临站起身,转身道:“多谢,那我就先走了,你保重。”
战无绝猛地站身,却因为无力,右膝盖重重的砸向地面,顿时溢出血发出一声闷哼,他轻声道:“你还会来吗?”
凤夕临将自己的语气放低:
“会。”
但,如今夜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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