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

面对凝成实质的杀意与死亡带来的威胁，太多的长老恐怖的如同过街老鼠一般，只有那位老人依然站出来。

百年前，九口分裂。就是他破碎重铸，归为一统。而如今，他几乎连站，都很困难了。

“时间吗？”

面对杀意，面对死亡，面对恐惧。他每一步却走得十分坚定，视死如归。九口不屈的精神已经渗入了他的骨髓。就算毁掉了他的精神，他也依然会站起，走向那强敌，那落日，那深渊。

他用胸膛顶住了尘的刀刃，上面的血染红了，他不沾尘世的白袍。但是噬仅歪了一下头，似尊敬又似不耐烦了。

“以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这是革命，对吗？”

“庞大的巨兽已经腐朽了，只有死亡，才能带回新生。”

“也许，你是对的。但希望你能给我时间。”

“那，我的死亡到来之前”听了噬的话，老人停顿了，闭上了眼睛。虽然他已经老了，但他并没有糊涂，相反，他很清楚。这到底意味着什么？这不是简单的换血了，而是针对九口世家的移髓。因此，他必须沉思。似不忍又似在挣扎。

“好”

他睁开了双目，不再浑浊，不在老朽，充满了亮光。也许，他会迎来新生吧？但，闹剧也该落幕了。

寒光一逝，刀锋一颤，长老阁十分之九的人消失了。化为了灰，化为了尘。

“欠下的，终究回归还。埋葬的，终将会裸露。类似于警告吧。”噬收回了刀，同时收回了自己心中那仅存的对九口世家的依恋，自己该长大了，的确长大了，有长大的必要了。在刀归鞘的那一刻，还尘似对族长，对眼前的老人，对整个九口世家叹道：“你们都老了。”

原来如同亲爷孙的如今却刀顶胸膛，如同亲人的，却只有刀剑相向。望着少年，那落魄，那无助，那疲惫的样子。族长与老人心在痛啊！在滴血呀！他们的手都忍不住想要伸出去挽回但还是压住了。因为他们明白，自己孙子的时间，真的，真的不多了。放手，让他真正的成长，才是现在真正的好。

两位老人似同时想起了自己孙子时间还长时，一起游山玩水的时光。

“爷爷，你们的梦想是什么？”

“当然，是看到尘儿顺利长大，娶妻生子，我们好帮忙带孙子。”两位老人对视一笑。

“诶！空你个老不死的。你抢我的话。”

“浩老怪，别仗着尘儿是你亲孙儿。就得寸进尺啊！”

“哟，你还来劲儿了。讨打呀！”

“哟？谁怕谁来呀？”两位过百的老人还是像两个小孩儿一样，吵闹着。

“好啦！”稚童挠了挠头。“我问的是两位爷爷自己的梦？”

“哦！一一一我们自己的？”两位老人看了看对方认真思考了一会儿。

“把九口世家变为九口之家吧。”

“啊啊？那么大，那，那我就要当上传说中的执法。监督两位爷爷。不完成的话，就拔光你们的胡子。”

“哟！哟！好恐怖。你空爷爷的胡子就一点儿了，把你浩爷爷的吧。”

“好吧。拔我的就拔我的。反正不能让小尘认为自己爷爷输不起，不像有的人。哈哈哈”

那爽朗的笑声，啊，幼童的笑语。如今却只剩下了空洞的族堂，可笑，真是可笑！

族长站了起来，他的背不再弯了，不再需要拐杖。

“空老头儿，咱们该醒了。”

“我早就醒了。等你呢？你太慢了。”

“懒得跟你争，衣服不洗啦！”

“洗个屁，当做记号。这次，咱们可别再让尘，不，是噬失望了，免得又以为咱们老了”

“是啊！但咱们真的该加快了，噬恐怕真的已经等不起了。”

噬已经离开了。雨终还是下了，那山林中，那古道间，那道孤独，疲惫的身影在寒风中，

在暴雨中缓缓前行，那可笑的冰凉划过了他的脸颊，或雨，或泪。雷电撕开了乌云，击碎了天空，但那一双来自地狱的血瞳还是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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