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凌程苒安顿好自己的情绪，看了一眼应白露，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应白露自然意会她的意思。

“那个巧合我虽然不知道算不算，但是自从他们到了这个城市之后，道上的人没有哪个是我不清楚的，知根知底不过分。”

“在道上混的，那伙人能惹那伙人不能惹，都会打听的明明白白，可就在他们到了不久，一帮新展露面的，无论你在道上混的有多么牛逼，他们不在乎这个。”

“只要你敢来，那他们就敢跟你干，最主要的，从未输过。”

应白露也露出了些难疑之色，单单是从道听途说中就能想象的到这一群人的底气。

凌程苒也不意外，即使她没有展现出任何的表情变化。今天应白露的一席话，让她不得不重新整理自己的所有思路。

如果是一群乳臭未干的人，这样的脾气与做法也就不算异常。可从未吃过亏的仗，谁都不敢打保票。

那如果是一群亡命之徒，对于从不在乎后路的人，只有这个想法符合这一切。

“苒姐，你家里那么有地位，你动用一下你家里不就能查的清了么？在这费这个事干什么？”

赵智城再也忍不住，她明明让自己的父亲派人去警局里打探一下就能了然的事，偏偏却要在这里折磨自己。

凌程苒抬眸看着赵智城，这个提议固然没错。可在她身上根本没这个可能。

“呵，你觉得一个月都见不到自己父亲一面的人，我能问的到？”

凌程苒自嘲的冷笑，也是令得应白露赵智城两人神情暗淡下来。

两人都没有再提跟这个话题有关的任何话语。

凌程苒弹掉了烟头，无力的站起身。回教室。

一天平平无奇的悄然过去，可凌程苒大脑内被无形的东西折磨着。

她突然怀疑，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无时不刻想着这些无形的东西，她快被自己的执着弄疯了。

她想查清楚，可怎么去查？到底去哪里查？她能动用什么去查？

凌程苒走到学校门口出一百米多的地方，点了根烟。

身后突然被拍了一下。

是应白露。

“苒苒，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但我能感觉的到，你有些累。”

应白露说着，拉着凌程苒坐在马路边。同样点了跟烟。

犹如透明水滴般的双眼看着凌程苒，她微笑着。

“如果你要做的你毫无头绪，为什么不试着先把它放一放呢？说不定某一天的某一个瞬间，老天就把答案给你了呢？”

“可上天不会把惊喜给一个毫无准备的人。”

凌程苒眼眸之中尽是空洞。

“我也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

应白露感受的到凌程苒的无力感。

“没有人叫你放弃，也没有人让你什么都不做。”

“只是让你歇一歇，思绪浑浊的人，是什么都考虑不完整的！”

“你想啊，现在就算我和赵智城那个智障一起帮你查这件事，我们也是恍然无措的。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到底要走向哪一条路。”

“可现在幸运的是，警方同样在调查这件事不是吗？我们可以等一等他们，他们起码是有些线索的！”

一席话将凌程苒点醒，应白露就是这样，每次都是将万念俱灰的凌程苒拽出来。

“你的意思是，我们借靠警方的力量，背后自己在深入去调查？”

凌程苒双眸失神的盯着地面，看似如自言自语。

应白露掐掉了手中的烟。将她缓慢扶起。

“走吧，我让赵智城那个白痴去定好包间了，我们今天吃火锅！”

凌程苒双眸之中仿佛有些湿润，也是微微笑了笑。

跟着应白露去到火锅店。经过赵智城的怂恿，三人还点了不少酒。

喝到后边，三人喝的都有些神志不清醒。越喝越勇。

来来回回在卫生间与包间里窜梭。

等到他们吃完喝完已经将近十点了。

赵智城出了火锅店被应白露强行塞进出租车，报了个他家的位置。

凌程苒是在包间里喝的神志不清，但出来一见风，犹如一瓢冷水泼在她头上，瞬间清醒。

“你打车回去吧。”

凌程苒说着就要帮应白露拦出租车，却被她拉着走开。

“不急，我们走走吧。那个白痴酒量不行，好不容易把他甩开了，我们可不能浪费这个好机会！”

凌程苒没有说什么，没有人比她要明白，应白露这是要她放松她自己。

她不知道说些什么能表达自己的感谢。可应白露不需要她的感谢。

两人就有一句没一句的走着。时而笑时而沉默。

凌程苒抬头的一瞬间，视线全被身前不远的一身黑的男生全部吸引住。

凌程苒顾不得什么，拉着应白露就朝着那个男生跑。

“喂！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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