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 Solute·08、“委员长”与“部长” Chairwoman & Minister
人物简介:
千空缨织(Senkuu Fusawaru)
18岁的女高中生,和泽的同班同学兼A205班的班长,弓道部副部长,同时却也是一名具备了决断力的风纪委员,还兼任过学生会书记、副会长、财务会计、会内文案编辑等多项校园职位。而由于其果断严肃、处事几乎毫无破绽的行事作风,校内师生均送其“神降的委员长”、“风掣迅雷的缨织”等称号。性格活泼开朗、心地善良,好助人为乐,处事严谨、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在她的眼里,这些都是身为那些职位的基本要求。而看似温和的外表之下,却隐藏着针对违纪行为存在的恐怖杀伤力,以至于连和泽的死党礼嗣也不得不畏退三分。却对邻班的和妙与己璃关照有加,对于曾担任弓道部部长的和泽,更是谦卑地以后辈的身份抱以尊敬与仰慕的态度,一直都希望和泽能够回到弓道部,重新继任弓道部部长。
……
“柳海广场附近?火灾?!”顿然间,就像是错过了某个关键的时间点那样,抱着难以置信的态度以及想要再度确信一遍的口吻,他就这样惊讶着那道没变的表情,呆呆地看着身旁的礼嗣。
“今天早上一起来,就见我爸在看电视,恰好看到东禾县地铁整修的信息,就突然转播出了这则新闻。居然还是在昨天晚上发生的,真是不敢相信……”礼嗣一边滔滔不绝地说着,却也仍旧不忘抱起惊奇的兴头继续道:“听播报说,事情是发生在昨晚十点半左右的时候,在那附近,还有个叫‘凤镇教会’的地方,就是在那里面燃起了大火。据说死伤人数差不多有七十人左右呢……且发生火灾的原因,现在都还待调查,谁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烧起来的。”
然而,纵使他再怎么抱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去描述这道事件经由客观外来性质所提供而来的情报,他却始终都不曾注意到身旁……和泽那番逐渐凝重了起来的脸色,简直就像是一樽冰冷的石像,没了思考的动力,却仍旧在某个思绪的节点处止步不前。
毕竟从昨夜的梦境当中险些没能拖回意识来地惊悚,那些骇人听闻、搅扰睡眠的因素,每一个都无不出奇诡异地影响着他正常的作息。可相比于自身经历遭遇的这些,昨夜相同的时间点内,遥远的另一所在地间竟然还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故,尽管想要将它们联系起来的可能性很小,但那恍若蝴蝶效应般所带来的假想性预兆,却偏偏还是在他的身上多少有所应验了开来。
谁能想到,自己只不过是闭上了双眼,却还是看到那个诡异的女人从自己的眼前路过了而已,就能够在遥远的柳海广场掀起一片惨烈的火海……只要一联想起这些事情的发生,他本就宁寂的心房便隐隐地感到冰冷了许多。
柳海广场附近、凤镇教会;火灾、凤镇教会;死伤七十人、凤镇教会……
那场意外事件的因起之地,联结着所有线索的关键词汇,这个不起眼的教会名称,仿佛迷途荒郊的幽灵、跟随指引途经黄泉路口所敞开的门扉,指引着亡灵们逐一步入幽冥域界的土地。
“凤镇教会吗?!”可提到这个教会的名字,和泽却不禁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听上去就像是迷失了故乡的方位之人对故乡的所在仍旧保有少许敏感意识的样子,预示着那个未知之地的确切方位所在;但是这个教会乃至它所在的那个地方,却似乎并不是自己熟悉、甚至于曾经多次沿途的地址。在整个晴源市内也等同于他并不太了解的区域。
“嗯,也就是一般的教会,在市内各个地级点都会安置的信仰机构。柳海广场那边有个教会,指的也就是凤镇教会吧。”礼嗣理所当然地这样理解着向他解释道,而他却对礼嗣如此这般淡然的反应感到有些沮丧。
似乎对于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仍保持着无动于衷的好奇态度来谈论,这个家伙的平常心,也还是无法使他放在任何事情上面都能保持以认真的态度去面对,哪怕就是这则几乎已经可以说是离奇到令人不寒而栗的意外事件上。
更何况,这场意外事件的发生几乎是远在冬神泽巷道之外的事情,对于处在事发地外的人们来说,听闻这样的意外事件,除了抱以遗憾与感慨的心态之外,还有什么是能够表达对这场意外惨剧的惋惜举动了呢?
……就像我之前所说的那样,“吐槽王”的根本言论,也还是将校外社会领域所发生的那些奇闻异事,与冬神泽校园内的日常趣事局限开了一道一定的隔阂罢了。自然,只要是离开了校园内趣闻轶事的范畴,拓木礼嗣也就无心去理会了。
但只要是今日早晨看了晨间新闻节目的人们,都众所周知的事实——
不可避免地意外、且状况惨重,这个新闻,确实是发生在昨天夜晚十点半左右的事情。
且他也已经有所预感!这件事情,与那场离奇诡异的恶梦,也定然存在着一定的联系。
『原来昨天晚上的不安感,指的就是这件事吗……凤镇教会、火灾?在那种地方,怎么会发生火灾呢?!而且居然还死伤了如此多的人……可那个女人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
想到这里,他不禁开始重新整理起来之前所遭遇事件的种种线索,一件件地将它们仿佛摆放在桌上一般,顺序性地从脑海之中瞭落而过,想要从中归结、整合出来一个确切单一的线索导向。可是一旦开始联想到梦境当中那个女人的微笑……
『那个女人,是来自凤镇教会的?』——他也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寥寥甚微。
且更别提那道寒冷的气息所能带给他的莫名的恐惧感了,尽管梦境与现实的差别,有时面临特殊的情形之下,模糊于思绪之中,让他仍旧难以分辨清楚何谓真实、何谓虚幻。
现实的残酷,却也始终抱着跟你一赌到底的势头,不论是物质方面还是精神方面,都要想尽办法让你输得倾家荡产。而其下场,就跟死亡没有什么两样。
“嗨……真没想到昨天晚上睡得那么香,另一边居然就发生了那么惨重的意外事故。今天早上听到这则新闻,我就已经感到很不可思议了……可见我们生活着的这个世界,还真是一个有趣又恐怖的存在呢。”礼嗣却已经张开了那道停不下来的话匣子,一鼓作气地跟他侃谈着,就像是要打断他的思绪那样,充当着在他心中所承认着的那道所谓现实的残酷。
但显然,纵使礼嗣再怎么滔滔不绝,此刻的他却仍旧埋藏在自我思绪中的那个潜在的世界,不曾理会过礼嗣的一言一语。奋力所寻求着的那个事件的真实,却还是不免一头雾水地使他身陷迷茫的道口间。
『……不不不,应该不太可能才对。那场意外事故,怎么想都绝对不可能跟那个女人有关系的嘛。且柳海广场离这边足有五个站点的距离,光是用跑的,都要一个多小时的样子。可是,我到底又是怎么会感受到她的存在的?我只不过才闭上了眼睛而已,就……』
毕竟那个女人就那样浮现在了他的眼前,从天际弯月的影下飞逝而过,仅仅只是留下了一浅不知到底如何来形容的诡异微笑……
“不过幸好啊,冬神泽巷道这边的消防措施,做得也还是比较到位的,火灾的状况也能够率先就凭靠着预防措施,防患于未然呢。想必这一点,柳海广场那边肯定做得没有这边全面啦。教会发生火灾,没准也是教堂里头哪盏灯上的蜡烛烧着烧着没留神,落在帘布上就那样点燃了呢?”“吐槽王”也仍旧在一旁做着那道毫无现实主义价值的无聊演说。
『那场梦……那个女人,真的可能只是出现在我梦境当中的幻觉吗?还是因为我没有关上窗户……这么说来,那阵寒冷的气息和不详的预感,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想着想着,他好不容易能够将事件的聚结点整理到一块,才多少有了一些细微的头绪。
“死党?!和泽……喂?和泽!!”
“唔嗯?!!”可压根就没有留意到身边还有一个人在的情形,礼嗣推了他好几遍,这最后一遍,方才把他带回到现实当中来。
结果,他还是毫无头绪地摇了摇头,一切都恍如回到了出发前的原点,没有任何进展可言。只是突然出现、且得从知晓的这则柳海广场火灾事件,使他与自己相关的事物有了多少假想性的联系而已。毕竟自己从清晨醒来开始直到现在,昨夜发生的一系列奇怪的事情,光是列举出来甚至发掘它们出现的原因,都足够使自己费神费力到近乎快要崩溃致死的地步。
谁叫自己每天夜里,都会做那道奇怪、但却没有厌恶感的梦境呢?可却偏偏在昨天夜里,又会做出那种诡异到不禁反感至极的梦境呢?
——这一切,难不成都是巧合吗?为什么昨夜,你都没有出现过一次呢?天巧姑姑。
“你是怎么了?又在发什么呆呐?!总是无法唤醒你思考的灵魂啥的……”一副无可救药的表情甚至感到嫌弃厌烦了的样子,礼嗣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却拉住了他的胳膊,想要拉他动身出马:“是时候……该出门走走啦!”
“呵啊啊~……是啊,出门走走吧礼嗣,真亏你听说了那样的事情,还能一本正经地笑着说出来呢。也是时候该反省反省、放松下自己了,快去吧啊。”哪知他却放松下了身心地打了一声呵欠,被拽拉着的那只胳膊,却一下子连着礼嗣一并拖了过去,随后便就那样自然地枕着头趴在了桌上。
“哎,我说的是……你跟我啊,一天到晚别总像个蜗牛一样、躲在壳里想东想西的。也该放松一下压抑的心情了。再说了,那只不过是一场意外的事故而已……”礼嗣并没有放弃,仍旧奋力拉着他的胳膊往外方拽。
“每个人都有自己放松心情的方式吧,也不在乎出去走走这一种,我也有自己的方式放松自己啊……放手啦,就让我睡会儿。”可纵使礼嗣再怎么使力,那只胳膊却都纹丝未动地如同石头一样,仿佛嵌在了枕下一般稳固不动。
“有什么……好睡的?刚才还不是精神满载地听我讲完了嘛……还不跟我一起,去楼道那边转转?至少,作为报酬……话说说得我口都渴了,真想买瓶饮料润润嗓呢……呃~『话说这家伙,劲还不小啊,拉都拉不动了?这难不成是已经跟椅子合成一体了吗?』”礼嗣一边说着一边暗自感慨道。
『再要被这样闹下去,别说睡觉了,大课间时分也就快要结束了啊。真是的,偏偏今天,怎么就这么顽固呢……礼嗣这家伙。』和泽同样焦躁难消,无奈了片刻后,这才突然间地立起了身来,下了决定。
“呜哇……”可怜的礼嗣一个不留神,没能稳住的身体顿时便被他的这番举动迫向后方退了几步:“终于肯起来了啊,差点可没把我摔死,关田老教授。”
“闭嘴啦,想睡个觉都要被你打扰,真是拿你没办法。我可先声明,买完饮料就回来,我要睡……觉……”
然而却在他强行声明自己主权意愿的这时……
寒冷的感觉,可却不同于昨夜所见那道奇特梦境的战栗感,此刻再一次地攀上了他的心头。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陌生而又出乎意料之外。
或许是出于错觉、亦或真是某种莫名顿生的颤栗感在作祟,他不禁抬头看了看礼嗣的同时,一刹那间,却似乎从他的背后看到了另一道不同于他的熟悉身影——不同于他这幅松散过头到几乎忘却了一切的慵懒开朗的面貌,反之几乎认真过头,贯彻一切事物即便酌情也不得懈怠、严令执行到底的冷漠面容。
和泽无话可说,只是额间不禁紧张地冒下了一丝冷汗,而确乎能够觉察到的下一秒命运,是为面前这位死党默哀作祷的光辉时刻。
“呃~话说回来……”望着礼嗣,甚至他身后的……和泽不由感到疑惑地问了他一句:“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呐?”
“嗯?!很重要的……事情?!唉,哪里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呐?现在最重要的,也应该是去买饮料吧!来啦,起身好不好,关田老教授?!我口都快干死了……”礼嗣不禁摇了摇头,一点都不在乎、似乎真的一无所知那样,还是不忘叨绕着让他起身。
果不其然的下一秒……
“是吗?!!可我怎么记得,你今天好像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而且还是由我专门负责、交代给你的呢?!!”
……命运却还是没能眷顾到他去买饮料的那一刻。
另一道纤瘦却有力的臂膀,当即竟就从后方抓住了他的手腕,礼嗣顿时感到慌张了起来:“什么?!!呃啊~好……好痛啊!!”
“……”和泽无奈,挂着一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表情摇了摇片刻的同时,亦不禁抬手捂住了双眼。礼嗣不禁回过头来看去,预感之中最不希望撞见的那个身影,还是出现在了眼前,原本乐观至极的心态顿时不禁悲剧到了深渊谷底。
只见对方身着着与自己同样的一套冬神泽校服,而仅仅只是抛开了性别款式的区别之外,稍显宽松的尺寸还是掩盖住了那道不知究竟的身材,几乎过膝长度的百褶裙摆,留有一定保守意味、不至于轻易地就让绝对领域显露出外的同时,也完美地体现出了姣好、修长的双腿,尽显一番青春女生的韵味。
几分遭乱的袖口,下摆也似乎因为笔记习惯而长期蹭揉桌面的缘故,从而导致的正常结果,即便如此却也并不影响正面整体的美观;领口处的红色领结整齐得好是小巧,却给予了模范生们更加规范的标榜样式可供参考那般理所当然。挂束在了双肩后方的帘笼型挂式,那道爽朗的秀发,却也并没有因为垂笼形的缘故,分散成了西瓜纹路那般的样子,这些都要归功于紧发捆固于发尖处的皮筋发带。
飘张开来的刘海,区别于这片尽都完美无缺之条件因素的显著下,露出的却是一张冷漠之中夹杂着近乎愤怒的清纯面容,以近乎于大姐头的气势在与他对视住了的那一刻,当即竟就将他奋力地朝向前方推了开来。
礼嗣顿时不禁吓出了魂般地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少女,身体却不自觉地做出抗拒性的反应,瑟瑟发抖着、竟就难以动弹地伫立在了原地,仅就注视着对方的视线,便已做出了败者般的妥协:
“‘委、委员长’大人?!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唉哟,痛、痛~……轻点……轻点啊!!”从礼嗣的口中可以知晓,眼前的少女,就是之前所提及到的、几乎提供了萍稚和妙相关入学资料的那位“委员长”大人了。
哪知却并没心思搭理他这番奉承的招呼,仅仅还不过一秒间的空档之下,她竟就再一次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滞抬在了半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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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木礼嗣,你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呐?今天负责大课间值日的可是你啊!!看看现在下课都过去多长时间了?还在这里摸什么鱼啦……”
然听她这么一说,礼嗣这才想起自己确实还有这么一件事情未做。只是想到大课间时分充裕的缘故,自己本打算先去找和泽买饮料再做值日打扫的初衷,却万万没想到跟和泽谈论了这么久,几乎已经错过了值日检查的时段。
如鱼一般的短暂记忆,对他来说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说走就走的卑鄙小偷呢,把自己的宝贵时间,不知不觉间给偷得一点不剩。
『对了,今天是我负责大课间的值日打扫啊!!太过于专注讨论昨天的事情,把这茬给忘记了……被‘委员长’给逮了个正着,这下……糟糕了,呃~』发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惧怕于“委员长”的严厉态度,碍着手腕的生疼,他只得不好意思笑了笑地看着她道:“嘿嘿~‘委员长’大人……我刚才啊,都是瞎说着好玩的。呃~您能不能高抬贵手、松开我的胳膊……我这就去打扫……这就去打扫。呜哇哇哇~……”
“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还敢忘记……”哪知听他这么一说,“委员长”抓住他手腕的那只手顿时便抓得更紧了:“上一次,上上一次,你都是这样,说一句忘记就想了事。每个人都应该以身作则,当天的值日当天就应该完成,如果都像你这样懒懒散散的,学校现在早该乱成一锅粥了。你居然还敢说这件事情不重要?”
她沉默了片刻,一旁的和泽却放下了双手,冥冥之中看着她莫名顿生出的强硬气场,不觉惊恐地也似乎预料到了接下来所将要发生的事情。
“啊啊啊……饶……命啊,‘委员长’……大……人……”果不其然地一个转身,迅敏而又不受他人所觉察,她竟就挺上身去背贴住了礼嗣的背,另一只胳膊反手一把别住了礼嗣的脖子,将他擒锁在了原地间,牵引着可怜的礼嗣,疼得不停叫唤,哀嚎声即刻便传遍了全班教室:
“又是拓木君的声音吗……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唉?”
“班长……又在蹂躏拓木同学了啊。啧啧……”
“话说今天好像是拓木君负责值日啊,难不成又忘记了吗?唉~也难怪班长会……”
“班长也不必把拓木整得这样凶残吧?拓木都快要死掉了的样子。”
几个显著的“又”字,从同班同学们的口中,很快便就烘托出了这场一方强势与一方妥协之恶战的关键因素所在。
并不是出于两人之间如此这般、所谓微妙关系而生的遐想,以至于这样自然地受到了他们的理解与认同;身为班长的她所存在的恐怖性质,即使在他们的眼里也多少遭受到了一些威胁性的影响。很明显地,就拿她这样的暴力行径来说,已经算得上是任谁都不敢上前劝阻的理由了吧?更何况劝于放手的对象,还是本就引火上身、自身存在问题的拓木礼嗣。
可纵然面对现场这番再怎么不讲情面的淡漠处境,他们对于两人如此亲近般的肢体接触,显然也并没有多少类似于男女之间授受不亲的尴尬与误会那般的联想,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可想而知,就连班上同学都已经习惯了他们这样的关系,这对冤家之间如此“小打小闹”的景象在班上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于是乎理所当然地产生了这样——平常到就像是观看着情景喜剧一般的氛围,整个吵闹的教室顿时便就引起了一阵更加沸腾的景象。
就当礼嗣被她僵持着足有几乎数十秒之余,终究快要坚持不住的这时:
“缨织同学,请你住手吧!”和泽还是无法忍受地、上前去劝住了她的暴力行径。
“关田……部长?!”然而一看到他的出马,班长那道凶狠的脸色顿时竟然变得柔和了许多。然而扭头看了看礼嗣,犹豫了片刻,她却还是不愿放开胳膊来:“可是,这个家伙发生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今天不教训教训他,让他长点记性,我看他下次肯定还会重演。”
“呃~不会了,下次一定不会忘记啦……不不,不会有下次啦,不会有下次啦!!快救救我啊……死党!!”礼嗣一边挣扎着向她哀求,一边痛苦地仍旧不忘忙向和泽求助。
“你再这样下去,礼嗣他会撑不住的。况且,他又是田径部的主力队员,你这样扭伤他,叫他如何去参加校际比赛呢?”和泽不紧不慢地向她劝诫道,然不觉间看着班长锁住礼嗣的那只胳膊,力道似乎也比之前轻了许多。
“……”听他这么说完,班长不由得顿静下来了一阵,整个沸腾的场面,同时也才随着她的举动逐渐地消停了下来。即刻松开了那道反手扣上去的胳膊,放开了礼嗣,班长没好气地瞪着他道:
“哼~看在部长的面子上,这次就再饶过你一次……还不赶快去负责打扫?”
“我知道就是了,呃~真是的,暴力女,每次都不能好好说话……”好不容易摆脱了炼狱,礼嗣这才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嘟囔道,然而稍许颤抖的声音,随后也逐渐变得越来越小。
“你——说——什——么?!!”听到他这句话,班长即刻竟再一次地张开了双臂,大鹏展翅状地又想朝他扑来。
“哇~逃哇——!!!”礼嗣见状,顿时便一溜烟地跑出了教室,还没有一秒的时间内,他竟就已消失在了两人的眼前。然而……
“算了吧!缨织同学。”当即拉住她的肩膀,和泽没能让她继续重演那场“惨剧”:
“礼嗣他的个性你还不知道么,向来就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用放在心上的。只是因为他今天跟我谈话,谈着谈着就忘记负责值日的那件事情啦。且时间才过去几分钟,打扫的话还是很充裕的,你就别再为难他了吧?”
看着这位名叫缨织的班长,和泽仍旧温柔着语气不忘劝她就此放过礼嗣,不过折腾了那么一会儿,想必,她真的也是一时再难以去拿出多余的精力,再去纠缠那个屡教不改的冤家了吧。毕竟,眼前这位不管说什么,在她心里似乎都在理在据的“部长”,给了她一个毫无怨气可供自己去肆意任性、点到为止并且予以宽恕的理由。
缨织无奈,眼前的少年虽然与自己有着相同的年龄,但是不论学习方面、情感方面的应对,甚至实际事件、以及相关一类情形上的处理,每一方面显然都比自己要具备更多的经验。而这也是自己从心底头真正钦佩他、敬重他的原因所在。
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地、就那样抱着尊敬的态度,甚至不同于方才严肃冷漠、此刻反倒额外温和开朗了一番的面容看着和泽,她已无话可说,双眼就像是看到了黄昏的晚霞,温暖心扉,所有的不快随即一散而逝。
她不禁由衷地感慨:
“部长还是跟以前一样温柔、宽和大度呢。只是拓木那家伙,实在是太懒散了,这种状态,简直不像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学生该有的样子!我实在是看不惯,部长也不能老纵容他呀……”即便如此,对于和泽待人处世仍旧没变的方式,她还是不免想要吐槽一番。
“你不也还是跟以前一样嘛,遇事总是一副严谨到不行的态度。人家又不是弓道部的社员,怎么能够去按照你自己的意志去勉强别人呢?而且……”
而至于,那个为什么自己会称呼他为“部长”的原因——
“我都已经退出弓道部一年左右了,你就不要再叫我部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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