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美丽的双彩虹

第二天,几个人睡到半中午才起床,扎扎实实的吃完饭就沿着屋后河对岸的小路上山了。

十月的大山不如盛夏那么青绿，但是黄绿相间也是别样的一番美景，偶尔路边儿还会有几棵挂着野果的树，让这几个久居都市的孩子也尝了回大自然最质朴的味道。

越往山里走，越觉得清凉，余辉的裤子口袋里装了满满的野果子，一边吃一边上蹿下跳，一会儿追野鸡，一会儿拿着石头打天上飞的老鹰。

“我说的没错吧！这余辉进山了，就等于是山里有狼了，你看这鸡飞狗跳的，他多来山里几次，这老鹰都能气的犯高血压了。”张遥实在是佩服余辉这股闹腾劲。

余辉顺手将一个吃完的果核儿打在张遥的屁股上：“胡说什么呢？我这是亲近大自然，与万物和谐相处。”

“没见过这么和谐的，老鹰都快被你气的骂人话了。”穆远程一边给身边的秦未语递水，一边冲着余辉说。

“尽挑拨我和老鹰的关系，我们好着呢！”余辉又冲着头顶盘旋的老鹰扔了颗石头。

老鹰受到惊吓飞走了，空中飘下两根羽毛：“鹰毛！我的鹰毛！”余辉叫喊着去捡那两根羽毛。

其他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回味着余辉刚刚说的那句话，都感觉哪里别扭，再仔细分析一下，都开始疯狂地笑起来。

秦未语刚喝进去的那口水，顺着鼻孔喷了出来，呛得他直咳嗽，可就是止不住的笑。

穆远程自己都笑的眼泪狂奔，还记得给秦未语拍着后背顺着气儿。

张遥笑得在地上打滚儿，还在嘴里重复着余辉的那句话：“阴毛！我的阴毛！”

张逍红着脸，一边笑，一边捶打着张遥，不让他继续说话。

余辉高兴地拿着两根羽毛跑回来了，看到这几个人快要笑死的样子，一脸无辜的问：“你们几个在笑啥？”

张遥指着余辉手中那两根羽毛，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确定，你的阴毛，真特么长那样的？”

几个人都不能看余辉手里的东西，看着真的能死过去。

余辉听完张遥的话，再看看手上拿的羽毛，脸瞬间涨红了，挥着手开始打人，打完张遥打张逍，还扬着拳头冲着秦未语过去了。

穆远程把秦未语护在身下，一边笑，一边腾出一只手进行反击：“滚-滚-阴毛都长那样了，还好意思打人？”

余辉红着脸，憋着笑，拳头落的更猛了：“你们都他妈什么人？啥思想？不健康！不健康！不健康！”

看到余辉这幅模样，穆远程彻底丧失了反抗能力，趴在秦未语身上，一副你打、你打，我无力反抗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都折腾累了，几个人原地坐着休息，顺口气儿。

余辉玩儿着那两根羽毛，抬头看了看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头顶飘来一坨乌云，余辉冲着张遥扬了扬下巴说：“咱们头顶有片乌云，一会儿不会下雨吧！这周围好像也没有个躲雨的地方。”

听余辉这么一说，几个人都抬头看向天空，张遥看了一下周围对张逍说：“哥！我记得这附近之前好像有个牧民的旧房子吧！你说还在不在了？”

张逍也往前看了一会儿说：“就在前面那个拐弯儿处，应该在，我们过去看看。”

有目标就好，几个人按照张逍指的方向开始前进。

秦未语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感觉有雨滴在脸上了：“余辉，你的嘴有没有被佛祖开过光？”

余辉翻了秦未语一眼：“开了，如来佛亲自给开的光，怎么了？”

“我说呢！正如你所说的，好像真的下雨了。”秦未语很确定的回答的，因为又有两滴雨滴进他的脖子。

“哦操！真下雨啦！”这次余辉也感觉到了。

“看！前面半山腰那个小屋还在，快往那儿走，山里的雨说来就来，一会儿别淋雨里了。”张遥指着前面山腰的小屋说。

几个人加快步子开始飞奔，这雨好像也在故意要欺负一下这几个人，他们跑得越快，这雨点儿也越来越急，很快就变成了瓢泼大雨。

终于到了山腰上的小屋里，还算不错，明显很久没有住人了，屋子空空的，还好有一个土炕铺着一层草席，可以让几个人舒服的躺一会儿，关键还有窗户有门儿，外面雨下的再大，这下也不害怕了，正好利用这会儿，好好吃点儿东西。

几个人把包里昨天穆远程买回来的吃的都拿出来摆好，别说还挺丰盛的，有吃有喝还有扑克牌玩儿，如果不进山，这辈子可能都体会不到这番乐趣。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再加上刚才一路跑上来，都出了一身汗，又淋了点雨，这会儿每个人身上都潮潮的，越坐越冷，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雨要下一夜，那就冻透了。

一边的角落里，余辉和张遥把张逍挤在中间，三个人相互取暖，都怕张逍会冷。

秦未语起身向门口走去。

“回来，干什么去？外面雨正大着呢！”穆远程一把拽住秦未语的胳膊。

“放开！旁边儿还有一间房子，应该是厨房，我去看看有没有可供取暖的东西。”秦未语认真地给穆远程解释着。

“走！一起去看看。”穆远程没松手，拉着秦未语的手走了出去。

秦未语有些好笑，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如此亲密的手拉着手，不过感觉也不差。

一开门儿，一股冷风灌了进来，穆远程很自然地转身护住秦未语，适应了一下，两个人走了出去，顺便把门关上，快速进了旁边的屋子。

这间屋子要小一些，也有一个土炕，有一个灶台，别的也没什么了。

两个人在屋子里寻了一圈儿，也没有看到有什么可以用来取暖的东西。

“晕死！什么都没有。”秦未语有些失望的转了个身。

秦未语这个突然的转身，竟然和身后的穆远程撞了个满怀，由于惯性，秦未语的身体自然向后仰了一下。

“小心！”穆远程顺势将秦未语拉入怀里。

屋里光线很暗，又有些阴冷，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贴得很近，对方温热的气息吹在脸上的时候，像一股电流在两个人身体上来回的穿梭。

穆远程的呼吸越来越重，他的鼻尖儿在秦未语的脸上摩梭着。

秦未语本能的想要躲闪，但又有一些想要回应，秦未语的呼吸也开始加重了。

感觉到秦未语的回应，穆远程有些激动，一只手扣住秦未语的后脑勺，穆远程的嘴唇稳稳地落在秦未语的唇上。

穆远程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一下惊醒了神情恍惚的秦未语：“远程！”秦未语压低声音呼唤了一声，并一把推开了穆远程。

穆远程的心绪还未平静，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面对秦未语就会失控，他更不明白秦未语是怎么想的，没有接受，但也没有表示厌恶，想不明白，怎么也想不明白。

穆远程想让自己平静一下，原地转了两圈儿之后，他的身体向后倒去。

“远程！”此时内心处于纠结的又何止穆远程一个人，看到穆远程的身体向后倒下，秦未语紧张的扑过去，揽着穆远程的腰，两个人一起倒在了身后的土炕上，还好土炕不硬，还有点软软的。

秦未语正要起身，穆远程的双手直接楼上秦未语的脖子，不让他离开：“你不讨厌我是不是？”穆远程小心翼翼的问。

秦未语看着穆远程，虽然光线很暗，但是他还是看到了来自穆远程眼中那卑微的神情，这种神情，穆远程从未有过。

秦未语心疼的用手抚摸着穆远程的脸，他想说我们都是男的这样不正常，但是他说不出来，因为他自己内心都在渴望着刚刚的那丝温存：“乖！起来了，我找到取暖的材料了。”秦未语嘴角挑起一个艰难的微笑。

穆远程咬着下嘴唇，死死的勾着秦未语的脖子不放，他不信这是此时秦未语真的想要对他说的话。

看着如此孩子气的穆远程，秦未语的心快要融化了，秦未语想到刚才穆远程的举动，他再一次心跳加速了，他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他不知道穆远程此时真的想要什么，他心中涌出那份冲动还在怂恿他赌一把。

秦未语望着穆远程那满是纠结的目光，慢慢伏下身去，当他的唇落在穆远程的嘴唇上时，他清楚的感觉到穆远程快速松开了紧咬的下唇。

穆远程再一次用力按下秦未语的头，他想要的不止这些。

秦未语用力支开自己和穆远程的距离，赶紧腾出一只手，用食指指腹按在穆远程的嘴唇上，防止他再去咬住下唇，两个人对视着，胸膛起伏的喘着粗气，秦未语感受着唇间残留的穆远程的温度，他不敢想，如果刚才他不及时拉开两人的距离，后面会发生什么。

秦未语强忍着这不正常的气息，对穆远程说：“起来，你身下有一张草垫子，我们把它拿过去点燃取暖好不好？”

看到秦未语脸上略带痛苦的表情，穆远程的心也软了，有些事情真的需要时间去好好思考，给自己时间，也给秦未语时间。

穆远程很不情愿地被秦未语拉起来，两个人一起抬着这张草垫子去了隔壁屋子，很有年代的一张手工草垫子，颜色都成了土黄色了，所以秦未语他们进屋的时候都没有发现。

他们几个人将草垫子拆开，在地中央点燃一块儿，瞬间屋子亮了许多，也暖和了许多，几个人又来精神了，聊着天，吃着东西，打着扑克。

一束火苗可以温暖一间屋子，或许那点点星火也能融化一个人心中冰封多年的心伽。

山里的雨真的很奇怪，来时疾风骤雨，去时雨过天晴。被暴雨冲刷过后的大山，空气格外的清新，泥土和着青草的味道，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让大家都瞬间甩掉了刚才在小屋中残存的各种情绪，马上投入到大山的怀抱。

“小心！草地太滑了。”穆远程双手握住秦未语的胳膊。

秦未语不动声色，也没有躲闪，但是这种半截胳膊被人拉着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秦未语拉开了穆远程拉着他的那只手。

穆远程眼中再次挂满了失落，但是马上又被欣喜所占据，因为秦未语拉开了他的手，但是并没有放下，而是将他的手握在掌心。

两个人的手就这样默默地牵在一起，传递着彼此来自内心深处的信息。

“快到山顶了。”余辉兴奋的冲着大家挥了挥手。

张逍有点走不动了，推了张遥一把说：“你先上去，山顶湿滑的厉害，你看着小狼，别让他乱窜。”

张遥冲张逍点点头，快速向山顶走去。

秦未语走向张逍，扶着他走到旁边的一块儿大石头前，两个人背靠背的坐在大石头上休息。

穆远程打开两瓶水递给这俩人。

“程哥！要么你先往上走，我和未语缓缓再上去。”张逍看了看山顶，早没了张遥和余辉的影子，没个大人在，他还真不放心这俩孩子。

“没事儿！他俩没那么不懂事儿！”穆远程一眼就能看出张逍的心思：“我得保护你们两个别，让狼叼走了。”

张逍很有深意的笑了笑：“走吧！快到了。”

三个人一前一后的到了山顶，就看到两个傻狗在山顶拿着手机在自拍，一会儿一个嘟嘟嘴，一会儿一个剪刀手。

张逍摇摇头，他感觉自己这心操的有多多余。

“远程！看彩虹！”秦未语兴奋地指着天空：“还是双彩虹。”

几个男孩子都很好奇地挤在一起，望向天空，这是他们离彩虹最近的一次。

两道一模一样的彩虹桥横跨于群山之间，像极了一对儿热恋中的情侣，一个站在爱人的身后，将心上人紧紧揽入怀中。

穆远程站在秦未语身后，环抱着秦未语的腰，下巴支在秦未语肩头，在秦未语耳边悄悄的说：“双彩虹！我喜欢！”

秦未语看着天空，双手按在落于腰间的那双手上，微微侧了侧脸，用脸颊蹭了蹭穆远程略显冰凉的脸，低声说道：“我也喜欢。”

在余辉等人看够了彩虹，转身寻找其他乐趣的时候，看到秦未语和穆远程并排站着，都背着手还在看彩虹。

余辉摇了摇头，走到两人身后，举起手机，拍下了两个帅哥出神地看彩虹的背影：“行了哦！还要去别处转转呢！给你们拍下来了，回去慢慢看！”说完余辉跟着逍遥兄弟往别处走了。

穆远程和秦未语相视一笑，穆远程伸出手，秦未语自然地握紧了穆远程的手，两人并肩行走在这辽阔的蓝天碧草之间，把心放空，只将彼此藏于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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