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军训生活就这样开始了，九月的山城依旧暑热未退，这对于蒋含笑来说真的是一个极大的考验。河北一年四季分明，八月一过，就有了秋天的凉爽，不比这里的桑拿天气，感觉每天都昏昏沉沉，总也睡不够。而且含笑高中的时候由于脚扭伤了，高中的军训，他没有参加。初中时候的军训离自己有点久远，她不太记得了。

对于吴杭来说，军训再热再累也好过在家的时光。外表看起来风光的她，其实家庭并不那么和谐。在她的记忆里，父母是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这吵闹终于在弟弟出生的那一刻，有了暂时的好转。不过她也彻底变成了家中那扇旧纱窗，可有可无。

因为她整整比弟弟大了十岁，老来得子的父母，对弟弟自然宠爱有佳，家里有一口肉一件新衣服都得留给弟弟。从高中起吴杭就开始打工，再加上多年来祖父祖母的疼爱，以及母亲从牙缝中省出来的钱，才勉强上了大学。其实母亲是有私心的，她觉得只有吴杭出人头地，将来才能照顾弟弟，比较他们年纪大了，不一定啥时候就撒手人寰，而弟弟吴铮有是学习中等的水平。说不定吴杭将来找个好工作嫁个好人家，将来老了才能有所希冀。

好在父亲虽然表面强势，有时候喝了酒会无理取闹，但是他身体不特别好，做饭洗衣又都指望母亲，所以母亲同意自己上大学他也并不反对。

九月的山城，雨水还是特别多，隔三差五就要下一场。男生就是男生，到了大学也稚气未脱，有时候还像个孩子一样。江枫睡过了头，于是迟到了，在他入列后发现张宁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江枫说：“这个位置是我的，应该留给我，这都是教官按照身高排列下来的。”

张宁说，来晚了就应该站到队伍的末尾去，哪有人迟到了还大摇大摆耽误别人的时间，我高中时候重点班，迟到的同学一率站在门口旁听。”

江枫一听火了：“你丫的重点班了不起？你重点班怎么没在北大军训呢？”

班长杜若一声令下：“不要吵架，都是同班同学，有什么事情私下好好沟通，不要影响大家。”

可是他俩是不大声嚷嚷了，却在那里窃窃私语。赵教官是个脾气火爆的，这可能跟他在军营中是班长分不开，处处严格要求自己。他认为既然作为教官，他就有责任管好这届大一新生。挫挫他们的锐气，省的以后他们变成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一点风雨。

赵教官说：“由于今天的吵架事件，让班级团结友爱的氛围受到了影响，你们现在在军训，现在的身份是军人，不是学生，服从命令就是天职，今天江枫和张宁同学的行为属于严重违纪。警告一次，如有下次再犯做记过处分，将背着这个处分过完一生，你们自己掂量。今天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违纪的两个人绕操场跑十圈，其他人原地站军姿。”

底下一片嗟叹声，咒骂声各种声音嘈嘈杂杂，不绝于耳。

王秋雨拉拉蒋含笑的衣角，做了个万般痛苦是表情。但是她看蒋含笑脸色苍白，唇色铁青。同为女生，秋雨特别理解含笑的处境，在旁边耳语：“要不跟教官请个假，去喝点热水吧。”

蒋含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可以忍，然后表情十分痛苦得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教官正在气头上，别再因为我连累大家。”

胡婉晴说：“傻姑娘，你就知道为别人着想，你病了，他们能替你去医院吗？”

蒋含笑苦笑了一下说：“谢谢婉晴，一会儿实在不行我会去说，别担心。”

林悦在旁边说：“真是一头倔驴。”

这天是周五下午没什么课，周末休息，魏蓝打算回家看望一下父母。下午昏昏沉沉睡了一会儿，没想到睡多了，一睁眼都下午四点了。他想起老妈电话里说，做了他最爱吃的水煮牛肉。要在老爸下班前赶回去，难得爸爸今天不忙，能一家人吃顿团缘饭。他干净利落的收拾东西，打算把床品带回去，拿家里的洗衣机洗一下。把东西收拾好，一个黑色的双肩背全都搞定。

这个包是他上高一时候，妈妈给他买的，画了500多块钱，是个牌子，他当时说不想要，妈妈说：“不管男人女人都该有个好包，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好男儿顶天力地，无论何时都不能失了尊严。”

魏蓝特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天蓝色的衬衫，喷过了水，挂在衣架上在宿舍的阳台上晒了一下午，一双白色板鞋被他刷的不染尘埃，像是刚从商场里买回来的一样。

这时冯征从外面进来，见到魏蓝这个样子说：“好小子，进展够快的，新生还没开学，就勾搭上了？”

魏蓝说：“你小子，满脑子情情爱爱，彩色文学看多了？精虫上脑？”

冯征惊讶说了句：“what？平时温暖无邪的邻家学长魏蓝也成了市井之人，真是世风日下。”

魏蓝说：“再说还有更难听的。”

冯征赶紧求饶说：“魏哥哥，我错了，什么时候您结婚了，请我喝喜酒就行了，别的我一概不知。”

魏蓝在一旁被他逗笑了，说：“好兄弟，我恋爱了一定跟你报备，我这是要趁周末回家看望一下父母，想吃点什么好吃的，说一声回头给你带点。”

冯征说：“哼，别想用吃的来贿赂我，以后跟我说话客气点。”

魏蓝对冯征骨子里的猥琐表示无语。说了句：“告辞。”

魏蓝走出宿舍楼，看外面居然下雨了，本来打算徒步回去，想起那天和方潮汐比赛100米真的输得太惨，真该锻炼一下身体素质。不过天宫不作美，还是开车回去吧。他把车停在学校后门了，需要穿过操场，绕到后门。

他路过操场，雨也逐渐大起来，感觉风也有点大，吹得手中的雨伞有点摇晃，居然还有班级在军训。他心想这教官也太狠了，不过仔细一想跟自己也没太大关系，还是快点离开，父母还在等自己吃饭。这时听见一片吵吵闹闹，他侧耳仔细一听，就听那边在喊：“蒋含笑，你没事吧？”

一群人围着，魏蓝只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眼熟。他魏蓝走回去想帮一帮忙，见有个女孩倒在雨里，一旁几个女生正用力将她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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