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舒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辰时了,回想了一下昨日发生的一系列事,左舒滦皱紧了眉头,手微抬,看着缠着绷带的胳膊陷入了沉思,良久,拿起放在旁边的衣服穿上:“黑翼。”
“公子,可有哪里不舒服?”听到声音,黑翼连忙推门而入,急切的问道。
“没有,你派人去渠歌巷里我留下记号的那户人家将大哥接来。”左舒滦说完便深色恍惚的走出了屋子。
黑翼拿起旁边的鞋追上左舒滦,拦住他,道:“公子,把鞋子穿上。”
“嗯,对不住,我给忘了。”左舒滦下意识的道歉,全然没意识到面前这人是自己的暗卫。
黑翼叹了口气,没敢说什么,姑娘在世时曾叮嘱,如果‘小滦出现这种情况跟着他便好,什么都不要说,你们也不敢说的太狠,轻的根本起不了作用’。
“跟着我做什么?去做你的事情吧。”见黑翼一直跟在后面,左舒滦转身一笑,说道。
“属下是公子的贴身暗卫,除了跟着公子没什么可做的。”黑翼道。
“哦,那你去给我泡些茶来。”见赶不走,左舒滦便道。
“是。”黑翼朝身后招了招手,一个黑衣人落下:“你在这守着。”
“是。”黑衣人道。
——
“不孝子,你还知道回来!”满头金饰的中年妇人坐在上首看着站在面前的段焓之咬牙切齿的说道。
“儿愚钝,不知母亲这话从何说起。”段焓之面色淡漠的说道。
“你嫡姐不过是罚了那小贱人一下,你就将她打的只剩一口气,来日我若是骂了他一下,你是不是还要打我!”夫人越说越起,最后索性拿起手边的杯子向段焓之砸去。
段焓之侧头,躲了一下,道:“母亲说的对,还有,嘴放干净点,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般,是个贱人。”
“你!段焓之!是不是觉得你父亲不在你就能为所欲为了!”被揭了痛处,妇人面色狰狞的怒吼道。
“儿说的是事实,母亲何必一副被污蔑了的样子。”段焓之拉了个凳子坐下,气定神闲的端起一杯水说道。
“来人!给我将这逆子绑到柴房里关上一天!”妇人向着门外喊道。
看着应声而入的几人,段焓之讥笑一声:“呵,让你们捆,你们敢吗?”
“本将军今天还有事,就不跟你在这磨叽了”,刚要走,段焓之目光顿了一下,指着妇人腰间的玉佩道:“将我的玉佩还我,不然你这正室夫人的位置也就做到头了。”
“段焓之!!”妇人怒道。
见她还在无能狂怒,段焓之一把剑架在她的脖子上:“给不给!”
妇人瞬间不敢再说什么,两只手解开绳索,将玉佩递给段焓之,道:“给。”
“呵,早这样不就行了吗?”段焓之嗤笑一声,蠢货。
回到将军府的时候,推开门没看到左舒滦,段焓之瞬间就慌了神,把守着的侍卫唤来:“舒滦呢?”
“回将军,公子在竹林饮茶。”侍卫道。
“嗯,你去准备准备些安神汤,一会儿送来。”段焓之吩咐道,昨日府医私下里给他说过,左舒滦这几日会心神不宁,安神汤可以派上不小的用途。
微风轻拂,吹的竹叶沙沙作响,容颜绝色的人皱着眉头在竹椅上沉睡,一袭红衣曳地。
见此场景,得到消息而来的段焓之,不自觉的将脚步放的更轻,生怕吵醒了竹椅上睡着的人。
“将军,再往前公子该醒了。”黑翼出现,拦住了还想往前走的段焓之。
“他这是怎么回事?”段焓之有些疑惑的问道,若是平常的睡觉黑翼应不会拦他才对。
“没什么事,只是公子今日精神不是很好,好不容易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属下不想让他那么早醒来。”黑翼毫不掩饰的说道。
“也好,我等会儿再过去。”段焓之道,和左舒滦待在一起这么久,段焓之看得出来黑翼在左舒滦身边的位置,说是贴身暗卫倒不如是哥哥照顾弟弟。
“将军是对我家公子动了心思吧。”黑翼道,不是问句,是陈述。
“不错,什么时候看出来的?”段焓之道。
“昨天,您让我打段小姐的时候。不知将军是何时对我家公子动力心思的?”黑翼试探性的问道,以前只是觉得将军看公子的眼神不对劲,以为是错觉,现在想来应该是早就动了心思。
“我对你家公子一见倾心。”段焓之也毫不掩饰的说道。
“可我家公子也是男子。”黑翼道,他虽不觉得两个男子在一起有什么不对,但段焓之是个将军,哪有将军能忍受无后的?
“那又如何?”段焓之反问道。
“我家公子不会同意与女子共侍一夫的,所以将军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黑翼咬了咬牙,将话说了出来。这虽不是他一个作为下属的应该说的,但却是他作为姑娘教出来的暗卫可以说的。
夏许安教过黑翼一段时间,那时候的夏许安看着左舒滦越长越好的容颜,便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生怕左舒滦上当受骗,凡是她教过的暗卫都给说了同样的话,:‘哪一日遇到男子对你家公子动了心思,为官者,先拒;白衣者,交给你家公子自己处理。’算是给了一道特权。
黑翼本以为这特权一生都不会遇到,没想到公子才十二岁便用到了。
“本将军一个断袖要什么女子?有舒滦一个人就足够了。”听黑翼这么说,段焓之怒气冲冲的道。
“将军莫要说大话,哪有为官者不想留后的。”黑翼嗤之以鼻道。
“现在有了。”段焓之道。
“将军?”左舒滦睁开眼睛有些迷糊的起身走向站在不远处的段焓之。
“别动,我自己过去。”看到左舒滦光脚站在地上,段焓之忙道。
左舒滦有些疑惑的看着向他跑来的段焓之,道:“将军那么急做什么?”
“你没穿鞋。”将人拦腰抱起放回躺椅上,才说道。
“抱歉,忘了,放开。”左舒滦先是道歉,再是解释,最后还不往催人放开。
“好,这就放开。”段焓之轻笑一声,鲜少看到这么迷糊的左舒滦,感觉让人更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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