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苏允的目光看去,管家瞳孔放大,控制着情绪道:“少爷,可要……”
苏允打断了他的话,将丹书铁券塞到他的手里,吩咐道:“丹书铁券虽能保你们,但宫遂他是个昏君啊,定不会给你们好结果。一会,你带着府中的下人从密道逃,能逃多远逃多远,出去后隐姓埋名。别管苏家的那些旁支,他们自己要往火坑里跳,我也没办法。”
管家接过丹书铁券,却没有走,跪在苏允跟前,恳求:“老奴想跟着少爷,求少爷成全。”
“卢叔,别傻了,我这一去十死无生,跟着我对你没好处。”苏允伸手去扶地上管家,偏偏这老头太倔,扶了两次都没有扶起来。
苏允严肃了声音,道:“这是命令,你得服从。”
见没有转圜的余地,管家一个头扣在地上:“老奴领命!”
苏允在祠堂呆了一夜,在清晨宫中的太监送来兵符,整顿好兵马,到带着军队出发,才恍然清醒,自己成为了一军主帅。
——
“黑翼。”
正守在帐篷外面的黑翼忽然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怔了一刹才反应过来,掀帐进去,看着坐在床边的左舒滦,黑翼行礼开口:“公子怎么提前醒了?”
左舒滦向他伸了下手,黑翼立马上前搀扶住他,左舒滦站起来走几步才道:“可能是影响不大的缘故。你去准备热水,我洗漱一下。”
“是。”待左舒滦坐在椅子上,黑翼才往外走去。
洗漱过后正在用膳的左舒滦恰巧被来探望的宫子乐撞见了,惊喜过后便是问不完的话:“你这次昏迷是怎么回事?”
左舒滦咽下嘴里的东西,如实说道:“相斥的内力入体。”反正会引起不好的反应,说相斥也不为过吧。
宫子乐没说什么,只是玩笑似的道:“你是怎么把忆鸿养成那么敏感的性子的?”这还是他通过昨天跟左忆鸿的接触得到的。
左舒滦拿起手帕擦了擦嘴,无奈地开口:“唉,我的失误,对他的关注还是太少了。”
见左舒滦眉头紧锁的样子,宫子乐才意识到话说的太过了,连忙道:“你也别太愁了,他现在还小,多看顾着点还来得及。”
“是,宫大世子。”左舒滦副烟道,起身:“推你出去走走?”
宫子乐连忙摇头,道:“可别了,我可不想出去触霉头。”
左舒滦疑惑道:“嗯?是外面出什么事了?”
看左舒滦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宫子乐不敢相信的问道:“黑翼没跟你讲?”
左舒滦点头。
宫子乐两手一摊,道:“我跟你说。
“就是吉原将军趁你昨天昏迷的时候想要对你不利,派小兵将黑翼支走,但被黑翼识破了,还问出了幕后主使,巧的是昨天将军正巧来看你,碰到黑翼拎着人站在外面,就问了一句。了解清楚原委后,我们将军便动怒了,这不,连本带利,今天就要将吉原将军砍头。”
左舒滦听完,刚舒展开的眉又皱了起来,问道:“说几时行刑吗?”
“巳时三刻。”
左舒滦望了一眼沙漏,巳时二刻,便对宫子乐道:“你先坐会儿,我出去一趟,有事喊黑翼。”
说完不待宫子乐回复便出了营帐,直奔行刑地而去。
整个军营不小,行刑地离左舒滦住的地方不远但也不进,到的时候正巧刽子手的刀就要落下,情急之下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碎银子裹挟着内力扔了过去。
‘啪’刀应声而落,围观的众人纷纷回头看他,左舒滦面上不动声色地走上前,跪地请罪:“将军恕罪,属下有事要说。”
段焓之虽然气他违背军命,但终是见不得他跪着跟他说话,挥挥手道:“都散了吧,你跟我过来。”
“是。”
进了帅帐,左舒滦刚要行礼就被段焓之拦住了,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后又问了跟宫子乐同样的问题:“你怎么提前醒了?”
“影响不大,听子乐说将军要杀吉原是因为他要对我不利?”左舒滦回答了段焓之的问题,又直奔主题道。
段焓之点了点头,又说:“也不全是,我暗地里查出吉原挪用公款用于吃喝嫖赌,搜刮民脂民膏填补公款上的漏洞。”
左舒滦听完,又道:“将军,吉原现在还不能杀,会动摇松山根本。”
“详细来说?”
“属下在渠梁国的消息组织查到,吉原将军在武将中的关系盘根错节,很多在军中举足轻重的武将以他马首是鞍,如若除了他,不仅松山会乱,恐怕还会或连其他。”左舒滦如实说道。
段焓之没有问他还有多少势力,只问:“举足轻重的武将具体指谁?”
“消息有限,现在只知道荆洲区无将军与芸重城紫戟将军。”左舒滦道。
“松山的呢?”
“这……”
“如实说就好。”
“旧部除松山唯一的一位文官外全都是。”对此,左舒滦查到的时候也很吃惊。
段焓之:“……”总算知道平时直言不讳的军师为什么犹豫了。
左舒滦从帅帐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左忆鸿站在远处的帐篷前眼巴巴的看着这边,不仅有些心疼,这是自己决定要当成弟弟养的孩子啊。
左舒滦走过去,蹲下身抱起左忆鸿,道:“走,带忆鸿去玩。”
“哥哥”,左忆鸿将脸埋在左舒滦的颈部,低低的叫了一声哥哥之后就没有再说话。
左舒滦叹了口气,一手抱着他一手拍着他的后背,哄着:“不哭了,哥哥错了,以后一定多陪着忆鸿。”
“哥哥,我不喜欢这里,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左忆鸿闷闷的声音传来。
左舒滦抱着左忆鸿军营外的一棵树下站着,依旧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忆鸿可以说说为什么不喜欢这里吗?”
“都见不到哥哥了,那个守着我屋子的人还打我。”左忆鸿委屈巴巴的跟左舒滦告状,边说还边掀起自己的袖子给左舒滦看。
左舒滦将人放在地上,拉过他的胳膊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确认只是皮外伤后松了一口气,而后又温和地问他:“忆鸿,跟哥哥说别的地方疼不疼?”
左忆鸿点头,抽噎着说:“还有后背,肚子,都好疼好疼。”
左舒滦的神色冷了下来,抱起左忆鸿向着他的帐篷走去,将人放在床上,拿出一瓶药,解开左忆鸿的衣服,慢慢地给他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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