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杀了她的时候。”
……
“呃,怎么说呢,我已经习惯你冷不丁冒出一句吓人话的行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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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
“你那办公室不是都搬空了吗?怎么?把桌椅又都搬回来了?”
老周没直接回答,只是又笑笑点点头。
走到办公室门前,他掏出钥匙,拧了锁就开了门。
……
灯也没开,黑漆漆的,但能看到里面,空荡荡的一片,一套桌椅也没有……
“还没搬呢,他们都不愿意干活,这不?等着你来帮我搬呢……”
……
彳亍口巴……
于是乎他俩就跑门口去搬桌椅,又跑仓库里搬柜子、搬茶几,至于沙发实在是搬不动就暂时放在那了。
正在楼上费力搬着,就听见楼下谁在唱戏呢,不用想也知道是纪方在练。
两人都住了脚,周旻冬先启开话:
“这鬼戏是京戏的一种,自1963年起,就被大量批判禁播了,其中有几台戏,改了又改才勉强让播,传言当年有一台子唱鬼戏,把灯笼给唱灭了……”
话还没说完,他接着搬,林逸明也边搬边听着。
“当然,传言归传言,真假自不可知……纪方他有个妹妹,叫纪圆,兄妹俩不像你和林逸辰是孪生,但亲得很,还记得纪圆早时交了个男朋友,被纪方好顿盯梢呢,后来他俩分手了,纪方仍然记着仇骂那人是骗他妹妹感情的渣男……两人从小便在戏班子里学艺,纪圆唱的也好,当年是这儿的名旦,但因为长得也漂亮……后来被心怀不轨的人盯上,自那出《红闺怨》演完后的晚上,她发现自己哥哥送的生日礼物——那个镯子丢了,想起自己早上经过河边,便连戏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去找,也就这样被那群畜牲给……侵害了,那几个没做足准备怕纪圆报警,更怕蹲牢狱,便动了杀心,就在河边……淹死的。”
……
“纪方纳闷,他妹妹只是去找个镯子,为什么这么久没回来,他便去寻纪圆,找了一夜也没找到,他急得找到凌晨,回到房舍,便听说噩耗,谁也不记得当天凌晨,纪方跑到被围起来的案发现场吼得多厉害,一番调查过后证据充足,也知道了那几个畜牲长什么样子,可惜不知道逃到哪去了,但纪方记得,永远记得那几张畜牲的脸。”
林逸明听着,不再继续搬,停住脚步,只尊重的听着,老周也停住脚,挑了个梯阶坐着,继续讲。
“后来,班主怕纪方受打击太大每天劝慰,但纪方出乎意料的懂事,并没有因为忧郁情绪给班子带来任何麻烦,只是他后来说什么也要接下妹妹的旦角,班主刚开始不敢赌,毕竟纪方之前一直是在学小生的,但谁知他学了一段时间旦音之后效果出奇的好,似乎一点即通,没两年就能上台了,连挑扁担的功夫也学得快。”
“但他执意要戏服也是妹妹的那件,这下说什么班主也不让,只说着死人的东西不能穿,更何况演的是鬼戏,可一提到这,纪方便又急又吼疯了一般,只说着圆圆没死,班主只当他还是接受不了事实欺骗自己,拗不过就让他穿上了妹妹的那件遗物,这之后他也都在穿这件戏服练功,只是很莫名其妙,仿佛在跟另一个人讲话一样,班主只当他是借着灵感入戏了编几句戏词,没多想。”
“但就在当晚,纪方继妹妹之后演的那台《红闺怨》时,台下出现了那几张早该进到监狱里的畜牲的脸,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满脸恐惧的来到观众席,好像被控制动弹不得了一般,观众害怕,便都泱泱的离了席,直到戏曲高潮,演到河边鬼魂索命时,只一句戏音结束,灯笼灭了……传闻这是国内第二次被演灭灯笼。”
“第二天凌晨,警方便发现了河边被淹死的几具男尸,死状不是一般的恶心,有一个甚至是被淹死之后半个头被泄愤地用斧子砍掉了,还有两个……手脚全分离本体,眼球都……不多说……他们自然而然地调查到戏班里纪方的身上,但他竟没做任何反驳,只在那阴沉沉的对警察说‘这出戏,给鬼唱……那些该死的,提前做了鬼罢’。”
……
“一个不落……全,全杀了?他一个人?怎么做到的?”林逸明这样讶异的问着。
“我也不知道,但为了那出戏,铁定没少下功夫。”,他继续讲下去。
“紧接着,警方查实这几个死了的,就是当年犯下那件奸杀案没被抓着的畜牲,没再追究当时‘精神不好’的纪方任何罪责,只是把他送到铭齐,这便结束了。”
……
原来“不幸”并非只在他林逸明一个人身上降下过,他跟老周同样只是坐在梯阶上沉默着,惋惜着发生在纪方和纪圆身上的一切。
老周首先边叹着气边站起来,继续搬着桌子下楼,顺带跟林逸明提了一嘴:
“你可别在那小子面前提纪圆啊,危险的很……我这是趁他不在才跟你讲讲……”
“那……他到底是在骗自己还是真的精神出了问题……”
……
“谁知道啊,也许……哪个都不是,或许是他妹妹真的‘还在’吧……哪怕只有他一个人能感受到……哈……”
或许吧……
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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