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华离去后,梵雪轻轻地叹了口气,这种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滋味她也有过,她怎么能不明白夜华当初的用意呢?只是白浅好强,不愿意接受罢了。
白浅:让他走,我不想见他。
白浅:让他走。
迷谷:姑姑,姑姑,太子殿下已经走了,您莫砸了。
白浅:若他再来,你就把他打到洞口去,他要是踏进我青丘一步,我饶不了他。
迷谷:是,是,迷谷知道。
梵雪浅浅……
迷谷见到梵雪宛若看见救星一般,他立即行礼,朝着梵雪使劲使眼色。梵雪明了,示意他退下。
梵雪方才见夜华憔悴得很,这几天怕是没休息好。
白浅:嫂子是来当说客的?
梵雪说客?你觉得我是那种人?
白浅:不是便好。
白浅如今的情绪很不好,若梵雪再火上浇油那就回天无力了,不过……
梵雪近日擎苍有破钟的迹象,墨渊已经派了叠风去探查,想必就在这几日了。
白浅:三百年前我封印他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会这么快。
梵雪无碍,如今墨渊已经回来,想必他已经有了对策。
梵雪知道,如今白浅心灰意冷,待擎苍出来就怕她恨不得去生祭了东皇钟。东皇钟只有修为极高的上神才能生祭,白浅自然是可以,可夜华不可能会给他这么做。
白浅:我要去找师傅。
梵雪你如今连站都站不稳,还想去哪?一身酒味,到了昆仑虚后墨渊还不得劈头盖脸地说你,你可不要丢了他的脸啊。
白浅看了看自己,果然是酒味冲天。她自己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白浅:还真是如四嫂所说。我过几天再去吧。
梵雪知道就好,你好好休息吧,别胡思乱想。
白浅:放心,我可不会钻牛角尖。
梵雪如此方是青丘女帝。
两人相视一笑,白浅知道,梵雪是懂她的。
白浅:四哥还真的娶了个好媳妇儿。
梵雪不语,浅浅的笑容倒是让世间花儿失了颜色。
梵雪我要去一趟十里桃林,你好好歇着。
白浅:好。
出了狐狸洞,梵雪脸上的笑容渐渐潋去。她没告诉白浅,其实墨渊也没把握能不能再次收服擎苍,若她不这么说,白浅又怎么会相信呢?
如果再次生祭东皇钟,那个人,一定得是她,因为这是她的使命。
梵雪阿真,保重。
十里桃林。
白真知道白浅心情不好,梵雪在旁边陪伴,这是他知道的,可是不知道白浅如今怎么样了,听说夜华被轰出洞外,他就知道白浅这一次是来真的了。
梵雪阿真,你怎么了?
白真:卿卿,小五怎么了?
梵雪浅浅如今情绪稳定,没什么大碍,可见三百年前那件事对她来说打击很大。
白真:如此便好,近日擎苍会有异动,你不许去。
梵雪我身为朱雀女帝,怎么可能不去?再说了,封印擎苍的咒术除了墨渊和白浅也就只有我知道,难不成你想再次看见墨渊生祭东皇钟不成?
白真:难道要你祭吗?
白真一语惊人,梵雪愣着,她本来就是这个打算,可是白真这个模样她要如何开口呢?
她眸子低垂,不语,一时间桃林进入寂静,白真长臂一抬,将她搂住,他在害怕,怕她真的会生祭东皇钟。
白真:卿卿,答应我,不要做傻事。
白真:若真的要生祭东皇钟,让我来。
梵雪怎么会呢?我没那么傻,你也不许,我们都要好好的,好好的……在一起……
白真:会的。
白真不知道,梵雪早就做好了打算。
擎苍破钟这一日终于到来,梵雪躺在白真一边,玉手抚着他那精致的脸庞,手指在他脸上随轮廓走着,她要将他记在心里。
梵雪阿真,对不起。
梵雪低头吻上白真湿润的唇,一抹清泪滴落在白真脸上,他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随后平静,手还放在梵雪的腰肢上,一脸幸福。
天空风云突变,时间刻不容缓了,梵雪施法控制住白真,为了避免他阻止自己,只好以心头血为祭,唤出了凤族禁术缠住白真。
梵雪等我。
――若水河畔――
与此同时,东华帝君抱着白凤九,神情紧张不已,而夜华独自对抗擎苍,两人势均力敌。
梵雪踏风而来,召唤流年射了擎苍一箭。她慢慢落到东华一边,施法救治白凤九。
东华帝君:如何?
梵雪伤及心脉,你带着她去找折颜,这里有我便可。
东华帝君:梵雪,你可有把握?
梵雪呵,笑话,墨渊早就把封印擎苍的咒术教了我,再者,凤族梵雪可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东华想了一下,点点头,他是知道她的,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东华帝君:自己小心点。
梵雪啰嗦。
东华抱着白凤九直奔十里桃林,梵雪看见此情此景,她浅浅一笑,若当初东华没在三生石上抹去自己的姻缘,那么,与他厮守的人一定是白凤九。
过往云烟,封印擎苍才是正事,梵雪将流年变成一把长剑,剑锋直逼擎苍。
擎苍:碎血,凤族梵雪果然名不虚传。
梵雪擎苍,今日我必将你封印在这若水河畔,永生永世。
擎苍:猖狂。
夜华:姑姑要小心。
梵雪顾好自己即可。
于是梵雪和夜华合力对抗擎苍,本来夜华法力就不俗,如今又多了一个梵雪,事态一度进入僵局。
狐狸洞。
白浅:擎苍破钟而出了?什么时候?
迷谷:不久前。
白浅:为何不告诉我?
迷谷:是四婶婶说不能告诉您的。
白浅:糊涂。
迷谷:姑姑不必担心,太子殿下先去了,太子殿下法术高超,定能封印擎苍。再有四婶帮助,必然事半功倍。
白浅不是不知道,要封印擎苍必须得生祭东皇钟,不管是梵雪还是夜华都是不可以的,她二话不说直接出了狐狸洞,直奔若水河畔。
十里桃林。
东华抱着奄奄一息的凤九找到了折颜,折颜惊讶着。东华才告诉他是擎苍破钟而出,凤九被打伤。梵雪与夜华此时在对敌。
折颜:我知道擎苍破钟而出,可是这凤九伤情怎么会如此严重,你……
东华帝君:凤九得了我九成法力。
折颜:怪不得,凤九我看过了,伤及心脉,我已经进行了救治,待她醒来就没什么大事了,不知道梵雪和夜华怎么样了。
东华帝君:他们俩法力皆为不俗,对抗擎苍没什么悬念,不过,擎苍毕竟有东皇钟在手,我在想……
折颜:想什么?
东华帝君:若是要其中一人生祭东皇钟,你说,会是谁?
折颜大惊,不管是谁,打击必然是不少的,他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其中的哪一个出事。
东华帝君:白真呢?
折颜:昨日真真和小雪在一起,今日小雪先起了,没见着他啊。
坏了。
东华和折颜一齐想到,立马赶往小茅屋,看见白真躺在床上,根本没有要醒来的痕迹。
东华帝君:折颜。
折颜:不必说了,真真被下了咒。
折颜施法唤醒了白真。
白真:折颜?东华帝君?
白真:卿卿呢?
折颜:小雪去了若水河畔。
白真:擎苍破钟而出了?
折颜:嗯。
白真:不行,我不能让她有事。
他才要踏出茅屋就被一股力狠狠地弹了回来。
折颜:不要挣扎了,你是出不去的。
白真:为何?
东华帝君:凤族禁术,囚心。
东华帝君:凤族最顶级咒术,囚心之术,以心头血为祭,困住爱人,在三尺之内不得远离,若远离三尺之外,施咒者必遭反噬。
白真:她怎么能这么做?这是要逼死我不成?
白真:折颜,帮我,我要去找她。
折颜:真真……
白真:折颜,你难道想看见卿卿出事吗?我已经失去她十万年了,我不要再失去她了,白真求你了。
白真朝着折颜跪下,折颜第一次见到他这般,他看着白真长大,他怎么不了解他呢!折颜扶起白真,手指在白真额头上轻轻一点,随后白真立马感到没有了束缚,朝着折颜和东华做辑,出了茅屋。
白真走后,折颜跌坐在床沿上,面容苍白。
东华帝君:你怎么了?
折颜:这囚心果然厉害,我当年也施过,第三者要是解开囚心咒术,必遭三倍反噬,如今我怕是得闭关一些时日了,我不在,你替我好好看着桃林。
东华帝君:老凤凰。
折颜:得了,真真对小雪死心塌地,若是小雪出了什么事,他定的痛不欲生的,我看着他长大,知道他的脾气。
东华帝君:知道了。
折颜:那就好,等我出关了再和你好好聊。
若水河畔。
擎苍和两人一直陷入僵局,他不甘,于是祭出东皇钟,梵雪眼尖,一掌打向夜华,这才免了擎苍对夜华的一击。
白浅:夜华,四嫂。
见到白浅过来,夜华挥手设下禁制,白浅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他。
白浅:夜华……
夜华对着她温柔一笑,转头朝着东皇钟去,梵雪知道夜华要干什么,她手中白绫横空拦住夜华,缠着夜华的腰,她用了一扯,夜华离开了东皇钟,被红莲业火打伤,吐了一口鲜血,生生晕了过去。
白浅失去了禁制,奔向夜华,抱着他哭泣着。
梵雪知道夜华没有生命之忧,她飞升朝着东皇钟去,一袭白衣在火红的东皇钟里甚为醒目。
白真:卿卿……
白真赶来就看见梵雪朝东皇钟去,他才踏出一步,若水河畔就掀起浪花,卷着四周,天空下起雪来,漫天飞雪,河面结了冰,一道道冰凌挡住了白真,也看不见东皇钟里面的景象。
过了许久才听见东皇钟落地的声音,冰凌破碎,大雪潋去,若水河畔恢复原本的模样。
白真:卿卿……卿卿……
白真看不见梵雪,他声嘶力竭地喊着梵雪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梵雪阿真。
白真缓缓地转身,看见梵雪在他身后,他欢喜地奔向她,就在他要抱住梵雪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碰不到她。
白真:卿卿,你……
梵雪整个人一片晶莹,众人才发现,原来是她的神识罢了。
梵雪对着白真明朗地笑着,晶莹的身体抱着着白真的脸,白真也回抱她,尽管摸不到,但是能感觉到。
梵雪对不起,我食言了,这一次,我又要离开你了。
梵雪以后我不在,你要好好的,不许做傻事,这样我会不高兴的。
梵雪若是遇上喜欢的女仙,你就好好的爱她,带着我的那份爱她,知道了吗?
白真就看着她不说话,他怕在下一秒梵雪就随风而去,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听梵雪在说什么。
梵雪白真……
白真:我,青丘狐帝白止四子白真,生生世世,永生永世,只爱梵雪一人,四海八荒,诸神见证。
梵雪忍不住哭了,她和白真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可是命运之轮就是这么残酷。
她吻着白真,身体一点一点地消失,最后化为漫天星光……
――四千年后――
白真这四千年来,不是去凡间看戏就是去寻找梵雪残留的神识,他知道她在。
当初夜华被红莲业火灼伤昏睡了三年,白浅日日夜夜都守在他身边,有时候白真也很羡慕,白浅可以手中夜华身边,他的卿卿却不知道在何处……
桃林里,白真喝着桃花醉,一壶又一壶。醉的不成样子。
折颜:真真。
折颜闭关了十年,出来后白真就一直是这副模样。白真抬头,看见的是折颜,她扔了一壶酒给折颜。
白真:喝酒。
折颜:这四千年来你一直都这样,我那纯阳洞里的酒都快给你喝完了。
白真:小气,喝完了你再酿不就成了?
折颜:那你倒是给我摘花去啊。
白真:去就去。
白真晃晃悠悠地往桃林深处,在他走后,折颜露出来一抹笑意。
十里桃林,终年桃花。白真步伐不稳,他隐隐约约听到铃铛作响,随着声音一直走。
桃花朵朵,灼灼如火,桃花树上,一名光着玉脚的女子在树上起舞,脚上的铃铛声很是悦耳。
白真定晴一看,那少女露出皓如白雪的肌肤,漆黑的长发散在风中。
一双像天上星星那么亮的眼睛凝望过来。只见她舒雅自在的坐在树上,明艳圣洁,仪态不可方物,白衣让风吹打,落花一瓣一瓣的掉在她肩上。
白真:卿卿……
梵雪飞升下来,白真伸手抱住她,四目相对,说不尽的相思意。
梵雪折颜的酒虽好,可身体也经不起你这么糟蹋啊!
白真:日后再也不敢这般了。
梵雪轻笑,怀着白真的脖颈,踮起脚尖吻着他,白真明显一愣,处于被动的他瞬间夺回了主动权,强势吻着梵雪,不留一点空隙。
卿卿,你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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