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渊没有再问,这样似乎,对谁都好。
“这位姑娘,可否让让,老身过去。”一个老婆婆出现在红绫的面前,沙哑着声音说。
“好的,老婆婆。”红绫乖巧地给老婆婆挪了挪地方,以便别人行走,“老人家,您怎么一个人在这?您家人呢?”
那个望了望平静的千灯湖,依旧哑着声音说道:“家人?老身到现在都还未嫁,还谈什么家人,我家里什么人也没有。”
“那,为何您没有嫁人?”红绫的好奇心上来了,有时候,有好奇心也是一件好事,可以听到更多的故事。
“呵,他出征了,死了,死在了边关。”老人家依旧脸色如常,没有因为这红绫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怜悯而感到不好意思。
“哦……那您也来这看灯笼?”红绫没话找话说,缓解缓解气氛,真的好尴尬……
“唉,别一口一个‘您’了,我也不是什么金贵的人,只是一介草民,当年,我就是在这遇见他的,那时哇,他长得很好看,还没有参军……”那个老人家开始断断续续谈起她的事,还一直笑,似乎,说的是别人的事一样。
红绫一直用心听着,都没有留意白渊看向她的眼神。直到老人家讲完,她才笑着说:“关系真好,好生令人羡慕。”
每一个女人在出嫁时,都有一个很美好的愿望,比如说,什么要丈夫只爱她一人、只娶她一个人之类的。可,愿望再美好,终究抵不过现实。旧人虽好,却不敌新欢。真正做到只娶一个妻子的人又有几个?
有些人就是贪心,不贪又怎样?还不是死了,留一个人在这里怀念过去,痛苦亦不过如此。
白渊看见了红绫神色变化,嘴角带着一丝丝戏谑。
红绫发觉了,她终于发觉了,真是反应慢。
“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又没有偷人!”红绫嘟了嘟嘴。
“又是你的宁德师兄教你的?”这个词也敢说,这个宁德教的什么啊……偷人,也是一个女孩子该说的?这也太欠揍了吧!
“怎么了,不可以吗?”红绫到现在还是懵的,有点找不着方向。
“以后,别和宁德学了。”这宁德……白渊已经想好了如何处分他了,抄书经十遍。带坏楼风,得教。大师兄有事,他不会来介意处理处理他的。
自己不学好就算了,还带着别人不学好!
“为什么,我不!”红绫虽听话,但撅起来真的很厉害。
“噗嗤。”老人家笑了,“不打扰你们二人了,我到处走走看看。”老人佝偻着的身体满满消失在了朦胧的灯火中。
这千灯湖中有了朵朵莲灯,红绫和白渊的影子倒倒映在湖面上,显得既平静又美好。
“我不,宁德师兄很好啊,他教了我好多东西,也给了我好多诗书和秘籍!”红绫没有多大声,毕竟白渊是二师兄,礼仪还是该有的。
白渊微微皱眉:宁德这么好?
他浅蓝色的瞳孔,映出红绫不服气的样子:“受罚。”
“啊?”红绫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师兄说的是我吗?”
“学不好的……东西,得罚。抄德经一遍。”白渊斟酌了一下词汇,还是选用了‘东西’这个词。她还小,不能被带偏,不然会留下污点,会叫人嘲笑。
“知道了。”该正经时就应该正经,至于她二师兄如何处罚宁德,她不便多问,反正很惨。
渐渐的,子时就过了。人却依旧不减——这是七夕!一年一次,错过了这次,又要和喜欢的人等一年了。街上叫卖声不断,每家店都灯火通明。
“走客栈去歇息吧,明天要去赴宴。”白渊敲了敲快睡着的红绫的头。
“啊……赴宴?”红绫揉了揉眼睛,说道。
“明日北涣宫的神女生辰,专发了请帖给我。”
“噢。”红绫低着头,红衣把她的脸相衬得红红的,尽管脸色苍白,尽管不曾施加粉黛,还是很美丽,不是庸俗的美,而是那种天然的美。
红绫脸色苍白是因为她学了辟谷术,而没有仙缘,凡心太重,命格有变……没有仙缘就是说,她连修个下仙都会遇见很多困难,很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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