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浮星在离开前给夏父发了信息,之后便关了机。
而在夏浮星没注意到的地方,纪言也发了个信息。
二人怀着毫不相同的心思,登上了通向郊外的大巴。
在车上,二人坐在一起。夏浮星一直凝望着一路略过的风景出神。曾经她也是这样与夏父一起离开花海,只是不同的是人是车,更不同的是一个离开,一个返回。
记得她很小的时候,一直住在花海中。那里只有三个人,一个是买花的爷爷,一个是打理花田的奶奶,另一个就是她。
在那片花海,夏浮星很快乐,是她灰色童年中最快乐的剪影。
夏浮星一直觉得她会与爷爷奶奶一直生活在那里,常年伴着花海芬香。就这样,静待时光终老。
然而,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爷爷倒下了。
夏浮星清楚地记得,爷爷那身的血,以及奶奶从慈爱变得憎恨的目光,也清楚地记得奶奶那时的话: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祸害!什么福星高照?明明是灾星、祸星!都是因为你!要不然,要不然老伴儿也……都怪你和你那来历不明的妈!滚,别在让我看见你!有多远滚多远!这里不欢迎你!”
夏浮星并不懂的奶奶当时的心情,还向往常一般,走到爷爷旁边,拉着爷爷的一根手指头,开着玩笑:“爷爷,快起来!我们去看花海……啊!”
夏浮星还没说完,就被奶奶一巴掌打在了拉着爷爷的手背上。当夏浮星不明所以地看向奶奶时,奶奶却说:
“你没资格碰他,你永远没资格!这里不欢迎你!收拾你的东西,给我滚!”说完就将夏浮星赶出了家门。
在夏浮星以为这又是玩笑时,奶奶开门将她的所有东西都扔了出来,她再也没乱想,她知道她又被抛弃了,就像之前被妈妈抛弃一样。
她一直在哭,歇斯底里,哭到断气,也没见奶奶出来将她带进去。直到夏父赶到,她一直都在小木屋外站着。
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那里。
爷爷的葬礼,她不被允许;参加奶奶的葬礼,她更不被允许参加,因为奶奶的憎恨。
夏浮星记得走的那一天,很冷,刮了很大的风,她坐在车的后面,拿着爷爷留给她的快乐玻璃球,里面是一片花海模型,会下花瓣,中间则是她和奶奶爷爷坐在长椅上笑的小人,只是一切都回不去当初的笑颜。
当初的一切历历在目,转眼间催已成过眼云烟。
夏浮星闭眸,纪言盯着她看,只看到她轻轻颤抖的睫毛,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上面挂着倔强不肯掉落的泪珠。因为离得比较近,纪言能够看到夏浮星光洁的面容,也能够察觉夏浮星身上散出来的哀伤与丝丝失落。
纪言顿时觉得女神现在很需要一只能够传递力量的手。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紧紧握住夏浮星的手。
夏浮星感受到手掌上传来的热量,睁开了眼看了看搭在扶手上的手,又转头看向右侧的纪言,直对上纪言那双担忧又坚定的目光,如此的措不及防,令夏浮星的心猛地一滞,接着便加快。他似乎与那个人并不一样,也许她应该信任他。不为别的,只为那一双眼睛,一双毫无丝毫恶意的眼睛。
纪言眼中有着丝丝惊艳,夏浮星在对他微笑时,他能清楚地看到夏浮星露出来的面容:饱满的心形轮廓,精致的眉宇,光滑的肌肤,嘴角上扬,如同昙花一现时的美丽,那双眼中不再死气沉沉,郁气满满,反而带上了暖意柔和的视线,迎上了他的眸,表示她很好,另一层则是谢谢。
纪言回神时,夏浮星已经回复之前的表情,没有在看到那笑颜,心里有些微微的失落。
到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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