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生丁和在川原市内银行工作的陸敏是夏天在川原湖边认识的。那是他刚从美国回来不久。
和银行的同事在川原湖边嬉水的陸敏比起游泳她更喜欢夏末短暂的阳光,躺在湖边晒太阳。
"可以给你照张相吗?美女!"虽然这太老套了,陸敏看到风度翩翩的庄子生丁还是女同事嫉妒羡慕的目光下毫不作做的站起来摆了个POS。
陸敏对自己的容貌身材非常自信。高中时还认真考虑过去京城当演员的事。古典美女的瓜子脸、雪白的肌肤,每当看到电视上的女明星她都感觉不亚于她们。如果不是父母哥哥反对她才不会在这内地城市数别人的钱呢。
那个搭话照像的男子有一张都市的精神干练帅气的脸,而且这张脸无论怎样看都充满了书卷气。陸敏穿着刚买的设计大胆的泳衣站到了相机镜头前。两人交往不到一个月就发生了肉体关系。陸敏不想结束这夏天的回忆。要追随庄子生丁到地老天荒。
是由她提出结婚的。庄子生丁的职业此时已经不是问题。她很佩服庄子生丁的学历,虽然交往中总感觉他什么地方有点过于冷静,但又觉得见出过洋过世面的男人也许都这样。
庄子生丁答应了要去她家见见父母、哥哥并取得他们的同意。
陸敏的父亲在铁路上工作,哥哥是工业开发区电力变压站的工程师。全家都不同意他们两人结婚。
首先是陸敏父亲对她找了一个在社会上補习班工作的人气得半死,痛骂她不知羞耻,让他丢尽老脸。他母亲则是偷偷哭泣,觉得不可思议。
从市政府科长职位上退休的父亲原以为女儿一流大学财经专业毕业,将来肯定会超过自己而进入上层的,如果能够进入中央的话,不知道有多长老脸。现在这个梦破灭了,人迅速地苍老了一大截。
母亲在这之前女儿是家里的骄傲,无论多辛苦都不觉得。现在连去附近的菜市场也不愿意,即使不得已去也是低着头快去快回,怕遇见熟人。而陸敏则说:"我生活方面不会依赖你们,他教学生地道的英语也可以实现他自己的人生价值。"
陸敏在巿内遇见高中的同学问她:"为什么找了一个没有正经工作的人?"她像躲避瘟神似的转身就走,也不回答。和以前判入两人。
庄子生丁其实是另有所图,不过谁也不知道。
庄子生丁和陸敏的哥陸文彦是同岁。同是工科出身的两人关系迅速地亲密起来。两人都是音响发烧友。陸文彦出社会要早一点,从读过电子研究生的庄子生丁那里学了不少东西。用FM雷达天线能够收到更清晰的信号。就是庄子生丁教他的。
庄子生丁不久到陸文彦工作的变电所去的次数比到陸敏家的次数还多了。变电所的其他人也喜欢博学的庄子生丁,欢迎他来访问。他们都是些电子盲。
此时庄子生丁正在湖上顺风疾划。陸敏在向他挥手。"要给哥哥打个招呼了。"陸敏边挥手边在心里决定着。在家里哥哥简直把庄子生丁独占了。尽是关于音响的话,满嘴专用名词,把自己凉在一边,心中早就不满了。
庄子生丁把船划到岸边。
"家里带来吃的东西。"陸敏说着从藤条编的篮子里拿出便当、倒出保温杯里泡好了花茶。
"哇!好好吃!"庄子生丁学了一句港台腔。像一个幼稚的中学生。好久没有这么开心地划过船了,平时自己感情又不外露。
"多吃点,可不许剩哦!"陸敏完全是一付主妇的口吻。庄子生丁把一大块五香牛肉干送进嘴里。
"早上起来得早,肚子早就饿了。"
"那你就多吃些。"陸敏柔声细语地说。
"‘望龙補习班’庄子生丁老师有你的电话,请你马上到服务中心!"
“奇怪!为什么不打我手机?”庄子生丁挾牛肉的手停在空中。
"是谁呀?"一边往杯子里倒茶,陸敏一边抬起头问。
"给哥哥说了晚上要去看电影,補习班也没有什么事⋯⋯。算了,先去接了再说。"
庄子生丁站了起来。陸敏脸上有一丝不快。"我马上回来。"陸敏撒娇说:"无论是谁叫你,今天都不行!"
"知道。"朝服务中心走去的庄子生丁停住脚步又返回来。
"车子的钥匙在我包里。"
"为什么说这个事?"
"我随便提醒一下。"广播里再次叫起庄子生丁的名字。庄子生丁踏着沙滩大步流星地走去。
陸敏一边想着他为什么要提车钥匙的事一边目送他的背影。
平行宇宙探测基地在川原湖划船休闲中心附近准备了车,庄子生丁连和陸敏告个别的时间都来不及。
昨天到达的庄子生丁进了平行宇宙探测基地通讯基地。这里是约有三百万平方米的西南最大通讯基地。安装有各个种类的无线电信号接受装置。光是接受和发射电讯信号的固定天线就有一百多个树立在通讯基地。这里是平行宇宙探测基地飞船发射巡航的通讯枢纽。当然其中也包括侦测外太空和周边国家和地区的通讯。也侦测破译暗藏在西南地区间谍的密码。基地曾遭遇过几次间谍的破坏。这次是旋转方向式天线发生故障。故障原因初步判断为某个星际飞船只发起的黑客攻击。
庄子生丁真正的工作就是在这里,他被平行宇宙探测基地秘密招聘的。
在基地有清华等工科大学毕业的电子研究生军官,天线发生故障时一般由他们修理排除。但这次要想完全拻复的话有些部分必须要庄子生丁协助。这是基地内部的事。不可能向外界洩漏。事态严重所以紧急把庄子生丁招了来。
旋转方向式天线修好已经是深夜了,这之前中断的密码通讯也继续记录下去。
"可以肯定在中断期间有密码通讯漏过了"密码破译班的大尉军官严肃的说。吃过早饭后庄子生丁悠闲的喝着茶。庄子生丁经常到这里来,这和他肩负的任务有关。
補习班除了星期六、星期天平时不坐班。和市内其它補习班比较是不太忙的。况且他只教点英语。
希恩提着手提箱、拿上外套出了公寓楼,打了个电话就乘上出租车。他不会开戴有外交牌照的车,那样影子大。也不可能找中国人开车送他到本市的宾馆。间谍做事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最好只有自己知道。虽说是卫星互联网时代,但有些事情人不来还是不行的。
出租车到了万豪酒店。客房是从公寓楼出发前予定了的。酒店的装饰古朴典雅,给从繁忙的空港和滚滚车流中而来的希恩一种沉静的感觉。现在他需要这种沉静。他要在本市的这家宾馆见一个人。
希恩从手提包里拿出手机切换到收音功能开始按键。这只能搞一次,不能搞二次。随着音乐声他一边低声哼着,一边切换按键,慢慢在房间内移动手机,如果什么地方自己的声音从手机音乐声中流出的话,肯定是按有窃听器。希恩把头伸到床下,拉开窗帘察看,嘴里仍然哼着歌。这歌他从小就从父亲那里听过………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在房间里转悠、不停的变换高度方向,整整十五分钟反复做同一动作,没有反应。在确认了没有窃听器后希恩打了电话。
"我现在到了宾馆,二十分钟后你来!"是打给同一宾馆的另一房间的。不能在公共场合见面,有监控,而且直接连接公安局。各个宾馆的监控是独立的,一上楼希恩就用安在手机里的装置将走廊里的监控探头至盲,让它一直停留在一个画面。二十分钟后响起了敲门声。
冲了十三分钟、三十九度的淋浴,希恩热呼呼的手握着冰凉的针管。
开门进来的是一个头发稀疏的小个子男人。咋一看给人一种工厂工人的感觉。他在外资企业工作。男子从纸袋里拿出一瓶啤酒。希恩把拿针筒的手抽出来,接过啤酒瓶确认是冰冷的之后,再伸手和男子握了一下手。
"你的工作那边给了很高的评价。吴,祝贺你!"
"彼此、彼此!谢谢!"两人对着桌子坐下。
希恩开始重新注视穿着深色西服,但毫不自在的吴的脸。无论怎么看,都想像不出这是一个为西方工作的人。
希恩接触的都是各种各样隐藏于外交官、新闻界人士、贸易官员或商人面目下并与其面目一致的风貌和作派的间谍特工。但这个男人不同,给人一种刚脱下工作服而来的感觉。
希恩脑海里重新浮现出来宾馆之前印在脑子里他的履历:吴、中学三年级时因为无证驾驶摩托车撞死路人而进入了少管所,从而种下恶因。高中时代偷拿了家里的钱和小姐混。家里是农民没几个钱,害得爹娘哭得稀里哗啦。
种地又苦、打工又累、做生意又没本钱,所以只好在社会上混,交友关系非要广。
吴先在万阜工业区的玻璃制品厂工作。做刚出炉的制品的检测。为了个女人他把热制品砸向工友因而被开除。后来到电脑工厂做仓库管理员。被模具公司招聘是数年前的事。
吴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毫无知识。但作为行动员是必须要这种人。这种人对金钱的贪欲、为了金钱沸腾着賭命的激情,希恩想。
吴开了啤酒瓶:"为什么干杯?"
"为你的健康和新的指令。"希恩将一沓现金递给了吴。不能通过网上银行转,容易查到蛛丝马迹。
在卫星互联网时代有些传统的方法更安全。
川原广场是地铁一号线和二号线在市中心的交汇处。换乘的人流熙熙攘攘。广场停有警车、警察在广场上巡逻。很安全的地方。
初春的阳光透过广场绿化带的树枝,习惯了都市生活的麻雀在其间飞上飞下。在地铁中央车站下沉式广场一张围着大圆柱围坐凳上坐着两个男人。傍边放着婴儿车的少妇坐在另外一圈围坐凳上张望等人,一个老太太牵狗走过附近。上面的车流声和下面的地铁声都听不见。周围漂浮着一种午后茶式的倦怠。
"⋯⋯这么说来要想找到他不可能了?"两手插在牛仔裤中的庄子生丁低声说。他在打听希恩的下落。
吴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回答说:
"要找到他几乎不可能。你还是照指示办吧!"
"知道了。"庄子生丁面向着他冷冷的说。
"绑架那个中国人也是不可能的。"他又说。
"对方根本没有可乘之机。行住都很警惕。去的地方都是保安措施严密的地方。"
"这个事也许有点勉强,但你是专业人员,绑架他逼他说出一些秘密应该没有问题。"
"那么就由你去跟踪调查,给我提供参考方案,最后我来干。"庄子生丁回答说。
吴狡猾的一笑,庄子生丁知道他的心思。
庄子生丁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吴:"上次的酬劳。"
吴用手接过并用食指和姆指把信封一摁,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并把它插入牛仔裤口袋。
"最后问一个问题,要我追踪绑架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可以说吗?"庄子生丁对工作对象的经历、职业、社会地位完全不了解。
"你知道了要干什么?没有作用。干完了、把这一切都忘掉是最重要的。今后无论在那里遇到,我们都是不认识的路人。我今天只是传达希恩的指示。"吴用窥视的眼睛看着庄子生丁说。
"知道了。"庄子生丁爽快的回答并向对方伸出了手。两个人坐在这里嘀咕很引人注目,他不想多呆。
两人握手,"呜!"吴睁大了眼睛。庄子生丁脸上和刚来广场时一样毫无表情。他的手从对方手上脱离开。对方的手掌上有戒子剌出的血渍。庄子生丁一边用手帕擦掉血渍、一边取下戒子。从对方的牛仔裤口袋里取出信封,凝视着眼晴睁得大大的吴站起了身说:"晒日光浴,这是个好季节啊!"
庄子生丁离开坐的地方走了出去。庄子生丁干掉了希恩派来干掉他的人。吴本来是个专干“湿活”的双面杀手,他原想在希恩和庄子生丁两面骗钱,不想庄子生丁不给他这样的机会,先下了手。
现在该轮到希恩亲自出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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