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是十月十五,寒月如霜,皓洁非凡。庄子生甲一个人无聊贪玩月色,睡而复起,正待准备喝口茶,只听一连串如珠泻玉盘的声音,随风飘来,不知谁在弹琵琶?琵琶是哀弦,凄凉的曲调居多。庄子生甲一面凝神一面细听,一面脚下不知不觉地循声而去。绕过一个斗涸的鱼池到屋后,是座王府废去的花园,推开虚掩的角门边,坐一位抱着琵琶的白衣女子,月光看得分明,正是庄子生甲朝思暮想的心上人扫地女子。
“弹得好!”庄子生甲有意这样大声地说。琵琶声歇,白衣女子抬眼望了望,急急起身,仿佛要躲避似的。
“你不要走!”庄子生甲恰好拦住了她的去路。指一指月亮说,“如此良宵,不妨谈谈。你姓什么?”
“我姓陶。”
”喔!”
庄子生甲想起王府花园的花匠陶老爹也姓陶,便即问道:“陶老爹是你……”
“是家父。”
庄子生甲甚为惊异,花匠竞有这样一个女儿。
“你和陶老爹怎么不象呢?”
白衣女子抬起脸来撂一撂鬓发,笑着说道:”什么地方不像?”
“气度不象。”庄子生甲情不自禁地答道:“说实话,名门闺秀我也见得不少,实在都不如你!”
“相公的话,说得太过分了。”
“一点不过分。”庄子生甲惟恐她不信似的:“我无须恭维你,如此。不说别的,就你一手琵琶,便是绝技。”
“弹得再好,没有知音,亦是枉然。”
庄子生甲心头一动,笑嘻嘻地说道:“莫非我不是知音?”
“我如何敢跟相公相提并论?”
“就相提并论,有何不可。”庄子生甲坐了下来,“你也坐!我们好好谈谈。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陶之夭。桃之夭夭的之夭。”
“好雅致的名字!”庄子生甲又问,“想来知书识字?”
于是陶之夭自诉身世。只为知书识字,而且姿色出众,自视甚高,及笄之年,做媒的踏破了门槛,却没有她看得上眼的。论她的才色,原该匹配名门,但花匠之女,门不当、户不对,因而落得个高不成、低不就,最后嫁了个寒士。
婚后倒也有三年好日子,丈夫温柔多情,文雅风趣,虽穷而肯上进,“三更灯火五更鸡”,勤读不休。陶之夭方在暗暗心喜,有此夫婿,何愁没有出头之日?哪知用功过度,得了个咯血的毛病,很快地转为痨疾,不到一年,竟尔下世了。陶之夭决心守寡。只是夫家家四壁萧然,守无可守,万般无奈,唯有“夫死从父”,长住娘家。
庄子生甲想怪不得她眉宇之间,常含幽怨,而面貌亦嫌单薄,原是一副寡妇相!庄子生甲搞过算命,看相的行当。不过心中又一想,相法上还有个说法:克夫的女人,若与人作妾,又当别论。如得此女当个妾,倒也不坏。不过,看样子她末必肯,开口碰个钉子,以后就难转圜。此事须缓缓图之。
因此,他拿出在我们这个世界学会的泡妞撩妹讨她欢心的功夫,夸奖她,安慰她,当然也同情她,只道红颜薄命,嗟叹不绝。说得陶之夭盈盈欲涕,颇为感动。
从此二人早晚相见,都要说好一会的话。在院中、在廊下,她从不进他的屋子。庄子生甲一颗心没个安顿处,却是无计可施。
这样过了半个多月,一天半夜,庄子生甲已经闭门要上床了,却又听得有人叩门。开门一看,喜出望外。正是他朝思暮想的陶之夭。她一进门便“噗”地一口将灯火吹灭,纵体投怀,自道感于知遇,愿以身相报,但寡妇的名节也是要紧的,因此直到今天夜深人静,方来相就。
庄子生甲不曾料到有此倘来艳福,芗泽初闻,娇喘细细,一宵缱绻,陶之夭曙色初现时便起了床。庄子生甲一惊而醒,还挽留她时,她已经轻轻开了房门,悄然要遁去。突然王爷出现在门口哈哈大笑道:“赵生,好艳福!”
庄子生甲正在床上一见王爷不由得满脸通红,忙穿衣起床,陶之夭趁势从王爷身边一溜烟的跑了。
渣女皇妃浪子剑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