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博弈 （肆）

胡长海猜的果然没错，自己已经成为了各方势力的焦点，不过还好有张副官派过去的保镖和暗探，使得这位财政厅厅长还算是安全，没有人能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的，当然，除了张副官替苏瑾瑜派过去的暗探。至于日本人，目的就是挑拨苏瑾瑜和胡长海的关系，现在看起来恐怕他们已经快要得逞了。日本领事馆领事石原正雄看到自己的计策马上就要成功了，只不过现在看起来苏瑾瑜和胡长海表面上还是一团和气，想要趁虚而入恐怕还没有那么容易，如果还不使出杀手锏恐怕苏瑾瑜反而对胡长海委以重任。

如果苏瑾瑜真的对胡长海委以重任，胡长海和苏瑾瑜的关系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挑拨了，毕竟日本人想要的就是苏瑾瑜换一位新的财政厅厅长，这样日本人在清川省想要的才有可能得到，尤其煤矿公司的股份还有轻工业的的优惠政策和清川省全部的铁路，最好就是逼的苏瑾瑜连兵工厂都给交出来，只不过苏瑾瑜不是傻子，胡长海也不是傻子，虽然石原正雄的计策看起来有可行性，可是新任财政厅长一定是苏瑾瑜的亲信。但是，石原正雄相信是人就有弱点，比如苏瑾瑜虽然做事谨慎但是有时候过于小心，太过多疑。

石原正雄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他们两个之间，使用特殊的手段迫使苏瑾瑜对胡长海动手或者是罢免胡长海。只不过现在苏瑾瑜还算是相信胡长海的，试想一下在现在这样特殊的时期，如果石原正雄带着厚礼去拜访胡长海，就算是苏瑾瑜再聪明也不会心里一点反应都没有，胡长海说自己好色，其实据石原正雄了解，胡长海真正贪恋的是权力和金钱而不是女色。可以说胡长海根本就不会选择引咎辞职，让苏瑾瑜安心。

石原正雄不久之后选择了一对玉佩还有一对清朝雍正年间的瓷瓶，还有一尊重三斤的金佛。这礼物可是不轻啊，足足花了日本驻清川省领事馆一个月的经费，不过好在日本领事馆还有一些别的收入，才不至于这一个月上到领事馆领事下到领事馆的士兵都喝西北风。

很快石原正雄就让人去准备一辆车，而那辆车刚好就是当天接送胡长海的黑色别克轿车，石原正雄知道苏瑾瑜早就在胡长海的府前派了人，他怕的就是苏瑾瑜不知道自己给给胡长海送这份重礼。石原正雄还故意让武官吉田正一骑着高头大马，挎着军刀带着十余人雇来的保镖，挎着驳壳枪一起去胡长海的府上。几乎这个队伍成了全城的焦点，几乎人人都知道日本领事馆领事石原正雄亲自去拜访清川省的财政厅长胡长海，就算是苏瑾瑜不多想，舆论的力量可是不小，就是要逼的苏瑾瑜对胡长海想用而不敢用。才能真正达到石原正雄的目的，还是不得不说石原正雄还真是搞外交和政治的一把好手。

不久之后石原正雄就带着队伍招摇的向财政厅长胡长海的府上走去，就怕吹着喇叭放着鞭炮了，只不过那样会被人当成是迎亲的队伍，百姓们看着骑着高头大马身材略微有些矮小的日本领事馆武官吉田正一和同样身材有些矮小的日本领事馆领事石原正雄招摇的向胡长海的府上走去，百姓们不禁好奇，这些来自东洋的“大爷们”究竟要干些什么，难道真的是去迎亲。要是迎亲倒是让人好奇究竟是哪家的女子，能让这些平时自认为高中国人一等的东洋人看上。

石原正雄也故意让司机把车速放慢，放到刚好百姓们能跟上的速度，清川城虽然是清川省的省城但是人们的生活还算是悠闲，好不容易有热闹去看了，这些百姓又怎么能错过。慢慢的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人群也慢慢跟随着石原正雄的汽车向胡长海的府上走去。石原正雄露出来意味深长的笑容。

吉田正一看到人群慢慢汇拢，就让那些保镖时刻保护石原正雄的安全，但是还是有一些不放心就骑马走到了石原正雄的窗前用日语问道：“领事阁下为了你的安全我们需不需要提速，把这些看热闹的百姓甩下去。”

石原正雄对吉田正一用一口十分流利的汉语和后面跟随一部分的百姓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我们是去拜访财政厅胡长海厅长，按照我们日本的礼仪拜访最重要的人就是要用这样的速度，以示崇敬。如果你再着急我就申请撤掉你武官的职位，你虽然是我大日本帝国的军人，但是你也要学会尊重我们大日本帝国十分看中和重视而且注重中日亲善的中国人。”石原正雄这么说其实很刻意，如果是一个政客马上就知道石原正雄这么说是特意说给别人听的。

只不过在场听到的都是目不识丁的百姓，他们哪里能明白石原正雄的目的，其实上次胡长海坐着日本领事馆的汽车回去就传的沸沸扬扬，大家都猜测这位高官和和日本人有关系，石原正雄这样倒是让百姓有了证据，之前都不知道骂谁，石原正雄这么一说财政厅胡厅长，很多人马上就知道了这位高官就是胡长海。人群中不免引起一番骚动，百姓们纷纷讨论起来，这一讨论不要紧跟着的百姓几乎人人都知道了这位高官姓甚名谁，有的人甚至都不知道清川省还有财政厅，也跟着骂了起来，往地上吐痰，大骂这位财政厅厅长不要脸。

过了一会儿石原正雄和跟随的百姓队伍就到了胡长海的府邸，石原正雄让人拿着礼品站在胡长海的府邸门口用一口流利的汉语对着百姓队伍说道：“清川城的百姓们，我是大日本帝国驻清川省领事馆领事石原正雄，今天我来拜访一位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朋友，也就是你们清川省财政厅厅长胡长海先生，按照我们大日本帝国礼仪拜访最尊贵的朋友就是要带上最好的礼品，和很慢速度以示崇敬。打扰大家了，大家散了吧。”

日本领事馆领事石原正雄拜访一位政府的高级官员，本来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只不过这位日本领事馆领事好像很尊重这位财政厅厅长，不然也不会带着厚礼去拜访他。很快就传播的清川城的百姓几乎人人都知道，甚至不到二十分钟就传到了苏瑾瑜的耳朵里，不就密报很快就向苏瑾瑜有些添油加醋的报道当时现场的情况，苏瑾瑜自然心中有些好奇，但是他现在说的一句话杀伤力可是非常大的，自然不敢随便说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挥挥手就让那些人下去了，让他们再听再报。

很快几乎人人都在骂胡长海是汉奸国贼，但是很快更多的是成为了人们口中的谈资，饭后茶余人们觉得有意思讨论的事，那些学生们本来是想要像上次一样上街游行，但是有了上次的教训，学生们也都知道了要先冷静思考一下问题，毕竟五卅血案的风波这个时候在清川省已经过去了，民族话题和矛盾也就没有那么敏感了，学生们也都知道了自己只能声援那些遇害的同胞，而声援的结果并不理想，学生们也都明白了唯一能让民族独立和解放的出路那就是像是美国有一场独立战争，赶走殖民者。也就是几个人自己讨论讨论就没有引起太大的风波。

石原正雄进入胡长海府上的会客厅，拿出来了送给胡长海的厚礼，都说当官的不打送礼的，胡长海也就没有做什么过激的反应和石原正雄坐在府里的客厅，胡长海知道这次日本人来访肯定是为了清川省的轻重工业和铁路而来，所以就和石原正雄故意避开那些话题，和石原正雄聊女人，聊风流韵事，石原正雄此行主要目的就是让苏瑾瑜和胡长海心生嫌隙，目的其实已经差不多达到了，也就顺着胡长海聊着那些事情，有的时候石原正雄竟然主动讨论哪家的姑娘好，两个人越聊越欢，竟然忘了时间，本来下午三点多来的石原正雄，晚上五点多才走，胡长海知道自己和石原正雄聊的虽然开心，但是始终不是一路人，就没有留石原正雄吃饭，而石原正雄的目的基本上都达到了，也就和吉田正一还有野川次郎就回领事馆庆功去了。

等石原正雄走后胡长海越想越不对劲，看着桌子上摆放的礼物还有石原正雄进来的反应感觉这个日本人实在是不简单。但是现如今收了日本人的东西，恐怕是骑虎难下，就让管家送去了一幅唐寅唐伯虎的春宫图给石原正雄，附信写着：“身在官场不由己，心向画中仙人境。”石原正雄知道胡长海是什么意思，这件春宫图是告诉他自己想要的是女人不是权力，所以有事情别求他，自己只想平平安安的。另外自己这幅画是还石原正雄送他的那些礼物。

石原正雄看完之后笑了笑，明白胡长海的目的，只不过自己想的不是如何让胡长海向着自己，自己想的就是让苏瑾瑜和胡长海心生嫌隙，这样交换礼物反而显得像是两个朋友，很快石原正雄就派人把胡长海和他相互交换礼物的事情传出去。

石原正雄看的并不是百姓和学生还有报社的反应，而是要看苏瑾瑜的反应，现在苏瑾瑜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也真是何难明白苏瑾瑜究竟要做什么，但是石原正雄敢肯定的就是现在苏瑾瑜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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