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莫少安。”他伸出手,抱住林子赋,说:“来,我带你回去。”
“你要带我回哪儿啊?”在回去的路上,在莫少安怀里的林子赋不安分地挣扎这,不停地问这个问题。
莫少安也不回答,只是将他抱得更紧,一路回到了地宫。
将他放在塌上,为他盖上毛毯。莫少安笑着将他有些凌乱的发丝整理了一下,对着他的侧脸吻了一下,说:“我还有些事,晚上来看你。”
“好···”林子赋说着这个字,声音拖到很长,转个身,继续睡着了。
莫少安看着他这个样子,不自觉地笑笑,转身出去了。
林子赋闭着眼,伸手摸着手指上那道伤口,他只希望叶卿卿快些来,不要让他的血白白地流了这一路。
青雀粉混着血液就会变成水,将经脉疏通,恢复武功。
他忍着全身剧痛,一路上用血做记号,等着叶卿卿来救他。
青雀灵敏至极,只要闻到青雀粉的味道,哪怕是千里之外也会飞来。他不愁叶卿卿不来,只是想着刚才自己醉了时候莫少安抱着自己,不禁头疼。
他没想到莫少安这样一个人,居然会有断袖之癖。
原来,这才是他不和叶绾绾相处的理由吗?想到这里,他不禁可怜叶绾绾,丈夫爱的是男人,这辈子注定是个悲剧。
“唉!”不过他现在连自己都救不了,怎么还去担心别人呢?
他脑海中浮现过那张图的样子,已经记住了个七七八八,只是除了一些细节。
他想,既然莫少安将它放在那么隐蔽严实的地方,还是他派了多人把守的书房之中,就证明这张纸绝对是有用的,还很可能价值不菲。
只是不知道和银月刀相比,哪个更加值钱一些?
林子赋现在想想银月刀就觉得头疼。明明不是自己惹的祸,却偏偏天降其锅,砸到了他脑袋上。
“真是倒霉啊!”
他要是寻不回银月刀,那就注定出不去了。况且,这刀到底丢了还是没丢还不一定呢。
莫少安心思深厚莫测,叶绾绾也是难以琢磨,这一念堂处处透露着危机感,让他一点都待不下去。
还是大漠和草原好啊!策马放歌,骑驼摇铃,他要自由自在地飞翔在这世上,这才是林子赋。
至于这几个月的事情,等他出去便不会再记得。
过去吧!过去吧!莫少安,叶绾绾,这两个名字,他不再想提起了。
这天夜里,莫少安搂着林子赋睡着,林子赋却突然听到门外有响动。
他缓缓起身,摇了摇身后的莫少安,他果然已经昏倒了。
青雀粉确实能让人暂时恢复不假,但是第一次触碰的人,轻则晕厥,重则昏迷几日。
林子赋动了动嘴唇,只觉得嘴角一痛。
这莫少安也真是下手狠,他不过假借嘴角的名义凑了上去,他就像个饿狼一样扑过来,把他的嘴唇都咬出血了!真是···不过,这样也好。省去了自己还得给他下药。
林子赋看着昏倒的莫少安,起身,在他身上狠狠地踹了一脚,顺手从他腰间揪出钥匙,从门缝处递了出去。
打开门后,林子赋看着一身翠色衣衫的叶卿卿,笑着说:“你来了。”
叶卿卿看着他,点头,没有问起他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出关,向东,回到草原的符明处,这也就到了莫少安和叶绾绾结婚的七个月之后。
林子赋终于逃出一念堂,而银月刀至今仍然下落不明。
江湖中众人以为是他和叶卿卿一起盗走宝刀,纷纷联手,四处寻找着他们。
而林子赋和叶卿卿虽然知道他们在追寻他们俩的踪迹,也不担心。他师父狡兔三窟,他们光是躲避追踪十年八年也不成问题。
只是在这时候,江湖中又有传言,说是百年前漠北王的臧宝图被莫少安找到了。
林子赋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惊,他突然想起那天在一念堂莫少安书房中看到的那张羊皮卷轴。
为了探清虚实,叶卿卿乔装改扮,瞒着林子赋进了一念堂。
第二日,林子赋起床,去叫叶卿卿吃饭,却看见在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一为探宝,二为寻刀,半月必归,无须担忧。”右下角落款,是一个潇洒飘逸的卿字。
林子赋看着这张纸条的时候,手不自觉地握住了拳头。
半个月前,他和叶卿卿约定,此生再不回中原。
从此以后,江湖之中的任何事都与他们两人无关。他们只要策马乘风,饮美酒,看美人就好。可是他没有想到,叶卿卿居然会为了一个真相,瞒着自己再回去。
不过既然她这么说,一定是有些把握。
虽然林子赋此刻恨不得骑马飞奔回去,将她带回来,但还是不得不按捺住内心的烦躁,按照约定等她归来。
等待是煎熬的,对于林子赋这种急性子的人更是如此。
一日一日的等待让他坐立不安,每接近那约定的日子一天,他便越焦躁一分。
而在一念堂,叶卿卿的进展却异常的顺利。
她乔装改扮,化作一个穷人家的寡妇,靠着一个成色不错的玉簪子和楚楚可怜的哭相被一念堂的管家相中,进了里面做个粗使丫鬟。
刚进去的时候她不敢轻举妄动,过了三、五天,才开始逐渐摸索着路,四处寻找着那张藏宝图和银月刀的踪迹。
那夜她和林子赋闲谈,说起银月刀,两人不约而同的认为,银月刀并没有失窃,反而另有隐情。
她怀疑莫少安,林子赋怀疑叶绾绾,两人猜测之下,叶卿卿正好又听见传言,说是藏宝图现世,才连夜回了中原。
财宝不算重要,她叶卿卿行走江湖二十年,就算是再怎么样也饿不死自己。重要的是银月刀。她到底要想看看,这个莫少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在一念堂待的第十七天。终于摸清这里复杂难认的十几条小路,给房间里点上迷香,换上夜行衣悄悄跳了出去。
莫少安还在书房中做些什么,叶卿卿不敢暴露身份,只敢远远地看了一眼,继续往前走。
他坐在书房中,听到窗户边有一点声音,耳朵微微一动,却没有任何动作,继续看着那张图。
羊皮纸卷,泛黄斑驳的图案,上面还有几行密密麻麻的小字,每一个都很复杂,到目前为之还没有人认得出来。
莫少安放下那卷卷轴,伸出手指点着桌子,伴随着窗外叶卿卿脚步声,一下又一下。
叶卿卿早就看好了地图,直奔叶绾绾住的院子。她看着院子里和门口的护卫,从手指尖弹出一颗小石子。
“追!”护卫们立刻向着有响动的方向跑去。
叶卿卿从房顶上掀开一片瓦片,看着房间里的叶绾绾对着镜子梳着头发,再将瓦片盖上,从房顶上跳了下去。
她动作很小,推开门,慢慢地走了进去。
不会武功的人,根本不可能发现她的动静。
叶绾绾放下了梳子,背对着她说:“好久不见,叶卿卿。坐下来喝杯茶吗?”
叶卿卿看着她站起来,突然觉得大脑迷迷糊糊的。
叶绾绾走到她面前,将已经被迷倒的她扶起来说:“自闯一念堂,你的胆子太大了。”
等到叶卿卿醒来,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
她提气运功却发现使不上力气,而这间房子里,没有一个人。
她四处敲击着墙壁,不断地拿着手中的钥匙试探着各个地方,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却一无所获。
在无奈之下,她想尽各种办法都无果的时候,她只能使出最后一招,吼。
“叶绾绾!你给老娘出来!用迷药你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你出来,咱们俩单独比试!”
叶卿卿在这里喊得声嘶力竭,那边叶绾绾却坐在她面前,端着茶杯看着她犹如困兽一般的动作,等到她累了,才开口说话。
她的语气依旧是温柔的,语速依旧是缓慢的,乃至于她的笑容,永远都是那种简单纯洁的模样。
“绾绾本来就不是英雄好汉。只是事出有因,不得不为。若是将你放出来,鱼儿还怎么上钩呢?”
叶卿卿虽然看不清眼前的人,却认识她的声音,这就是叶绾绾。
听到她这么说,她心咯噔一下,想着自己被抓,可能还要连累林子赋。
若是逾期不归,依照林子赋的性子,必然会从草原回来寻自己,那个时候,就真的回不去了。
“你们一开始就是故意的。”不是疑问,而是质问。
叶绾绾听到她这句话,笑了一下,说:“既然风女侠想要进我一念堂,那我们自然要迎接了。”
叶卿卿听到她这话,只觉得眼前一黑。她突然脑海中想到了什么,怒吼:“藏宝图和银月刀都是你们搞得鬼,对不对?”
叶绾绾看着她焦急的神情,不再说话,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她一个人陷入懊悔和疑问中,不能自已。
“林子赋,你有什么魅力呢?让叶卿卿和莫少安都为你倾心,一个为你舍身赔命,一个为你机关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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