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望,成长
超小超大

成绩

一转眼期中考试都过了,期末考试都快到了。陈笙在这个最后弥留的梦里三个多月了,梦里的细节清晰得出奇,也会感叹自己如果有机会醒来会不会记得住这些令人惋惜的回忆。随后,陈笙恍然大悟——自己可能重生了——虽然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那个世界失去的已经失去,就像其他重生者一样,陈笙隐隐之中也认为自己或许有什么使命,比如拯救一下叶晓之类的,也顺便拯救一下自己吧。

但是陈笙啊,她不认为自己是个英雄。她想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在淹没在人海里,或者去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谁都不要看到她,谁都不要找到她就好了。

  

高一的第一次期中考试,绝对是冲击性的。高中原本就是把初中优秀的学生聚在一起,竞争更大,成长也更快。像是陈笙,原本她上高中就仿佛还没有开化——一下子变难的知识,一下子变得拥挤的榜上前十,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的学习氛围。和陈笙一样,一部分人还没找到方向,大家都仿佛在东张西望,患得患失。但大家都不想输,所以有误会,有揣测,有误解,有隔阂。

  作为一个重生者,不像其他人,陈笙考得比15岁的自己考的差一些。成绩情有可原,她用了很多夜晚看杂书——《黄色壁纸》,大学课上为了写作业认真读过的一些的小说。前世,陈笙不太喜欢读书,如果可以她想坚持读书——当然,是用的课外时间。但是对于第一次考试没考好这件事,大部分要强的15岁的孩子没有陈笙那么没心没肺。

他们的第一次数学考试,就已经把班上的差距拉出来了。谁已经起步了,谁还在挣扎,谁已经放弃,都在墙后面的清清楚楚展示着。班主任找了几个岌岌可危的同学进行了对话,陈笙这样的半吊子居然躲过一劫。然而,数学老师——崔老师,对他们尤其上心,抽出时间和每个人都进行了关于心态和方法的谈话,陈笙有幸名列其中。

  陈笙不敢评判高中生适合那种方式,只是自己不太欣赏黄主任的风格。比如,他要求上课前桌面上不能有其他科目的书和作业。如果有的话,只能恭喜那位同学获得班主任的死盯一分钟,终于环顾一圈发现自己与众不同之后匆匆收拾掉。

  “为什么自己期中考试考不好,这种上课的细节不注意。”接着,黄主任会先用5分钟时间泛谈,再继续课堂。

其实,他这样做也有道理——先下马威,就有一些心里默默向往着改变的同学认真听课。15岁时,陈笙也是这样,只是她有点本末倒置,以为做好了他所谓的“细节”,成绩真的会好起来。

现在陈笙会更在意老师有没有给一堂好课,以及他有没有想过让学生成长为人,而非学习机器。

  宋玖熙——一位和陈笙处境相同的朋友,约陈笙到天台聊天吹风。半圆的月亮明亮皎洁,却被一丝云朵遮盖着。她对陈笙说,

“感觉变了好多,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什么都不懂,我应该怎么去懂呢?不知道。”

或许只有努力吧。陈笙这样想着,但是努力这个词好抽象,所以陈笙选择了沉默。

“回家之后,我爸妈会觉得我不努力吗?其他初中同学会看不起我吗?你也会看不起我吗?”

陈笙以前也这样问过自己无数回。

“不会的,我永远不会看不起你。或许我们应该把他人眼光先放在脑后。认清现状后调整自己吧。”

陈笙努力给出自己的答案,这或许也是她想对自己说的。

可是15岁的宋玖熙,还是会心急,还是会迷茫,还是会很难接受,就像以前的陈笙。于是,她说,

“好吧,我或许真的没天赋。”

太容易放弃,否定自己,在陈笙看来都不是真的接受现状。或许,接受现状,是接受现实打击之后,还有勇气再前行。

  “我相信,用心去想,去找方法,去做后,会比现在更好的。”

这也是陈笙给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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