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连着下了三天三夜,地面堆积的雪已经没过行人的脚踝,钟离被困在房内,整日里靠冬临各种稀奇古怪的故事打发时间。
或等钟期每日晚膳时,陪他用膳聊天。
直到上元节,积雪才堪堪融化完,地面上因白日里太阳融化积雪留下一滩滩水渍。
“少爷,白府的白小公子派人约你晚上一起赏花灯。”冬临进门禀报。
钟离回想起梦里,正是白少博约他一起去的望月楼,然后他遇到了韩衍。
“少爷,少爷,晚上你要不要出门?”冬临看着走神的钟离小声问道。
“去,不过我得先说服大哥才行,他最近连房门都不想让我出。”钟离叹息道。
冬临安慰道:“大少爷定会同意的,这几日雪都化完了。”
“也对,往年上元节大哥都是准许我出门的。”今年大约是被钟期约束太紧,他都忘了自己身子好时,钟期并没那么管束他过。
大概是年前他病的太厉害,钟期着实被吓到,只要一下雪,或者稍微冷些,钟离便连房门都不能出。
冬临连忙接话道:“那我这就回复门外候着的人。”
钟离摆摆手,示意冬临快去,他自己则裹上大氅,直奔钟期的正院。
院内,钟期正在修剪他新养的将军松,听到脚步声声,钟期回过头,“子瑜,过来看看我修剪的如何?”
钟离快步走上前,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大哥,你修剪的冬日青别具一格,赏心悦目,好不威风!”
钟期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是将军松!”
“我,我还以为你之前养的冬日青呢?”钟离尴尬的说。
“为了出去玩,如此奉承你大哥,也算有心了。”钟期轻敲了下钟离的额头。
钟离瞪大眼睛,“大哥,你怎么知道我要来求你?”
“自然是从你眼睛里看出来的。”钟期神色自然。
钟离自然不信,却还是装作很惊奇的样子,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那我今晚可以出门么?”
“可以,不过不许回来太晚,要穿厚些,让冬临寸步不离的跟着。”钟期嘱咐道。
钟离连忙点头答应,“知道了,大哥。”
傍晚时分,钟离带着冬临出门,等到了东市街时,长街上已经热闹非凡,各种小吃摊铺,耍枪弄棍。
更有各式各样的灯笼,挂在长街两旁,灯下聚了不少猜字谜的人。
“钟子瑜,这儿呢,我在这儿!”白少博挥舞着手臂,在台阶上呼唤钟离。
钟离吃力的挤过一群人,走上台阶,皱着眉问:“怎么不直接去望月楼汇合?”
“哎,这不是想带你看看花灯么,我已经包好场子了,晚会儿再去望月楼也来得及。”白少博笑嘻嘻的凑上前解释。
“那赶紧走吧,这里人也太多了!”钟离刚刚被挤到透不过气来。
“行,我们往前走走,冬临,快扶好你家少爷。”白少博先一步往人群里走去,“跟着我,本少爷给你们开道。”
钟离正欲往人群里去,却瞥见远处花灯下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黑色大氅,站在莲花样式的花灯下,似乎在查看花灯上的字谜。
钟离不由地挪动脚步,往那人的方向走去。
等冬临反应过来钟离走的方向不对时,钟离已经挤进人群里,“少爷,少爷你去哪儿?”冬临焦急的呼唤着,急忙追上去,却被人群挤的离钟离越来越远。
钟离一路顺着人潮挤到那人身后,他轻轻靠近那人身后,刚想出声。
那人仿佛背后像了眼睛般,突然转身,吓的钟离连忙往后退去。
或许是退的太急,钟离被自己绊住,不由的往身后倒去,他急忙伸出手,却来不及拽住朝他伸来的胳膊。
“韩衍!”钟离惊吓中叫出声来,见韩衍只伸出胳膊,并无其他动作,钟离认命的闭上眼睛。
闭眼的那一刻,他恍惚间看到韩衍俯下身子。
接着钟离感觉腰上一紧,随后落进带着丝丝檀香味的怀里。
“还不睁眼。”韩衍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钟离睁开眼,正对上韩衍那双带着戏谑的桃花眼。
钟离恼怒地推开韩衍,站直身子,“吓唬本少爷好玩么?”
“哦?到底是谁吓唬谁?”韩衍上下打量着钟离。
钟离想起来,好像是自己先要去吓对方的,不由地心虚,嘴上却说:“那也却总好过你,可恶至极,害我差点摔倒!”
“我不会让你受伤的。”韩衍淡淡地说。
这话儿听着有些奇怪,难道是他自信自己的身手,即使晚上一刻,也能把他救起来,钟离暗想。
“那也吓到我了,我不管,你得向我赔罪!”钟离不依不饶。
韩衍却并不理他,好似并没听到他的话,连表情都不愿给,只淡淡地看着他。
钟离突然回想起梦里的场景,每每他去看韩衍时,都是这副对他爱答不理的神情,他不由地心酸起来,脸上露出一丝委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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