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破产时,钟离正受了风寒,已经躺在床好好几日,都没了精神去看林殊。
仆人匆忙进来禀报说钟家商铺被官府封了,钟期已经被押进大狱,钟离慌乱中打翻了手里的汤药。
“少爷,忠叔为了拦住官府的人,被打的下不了地,如今府里没了可以做主的人了。”仆人跪在地上哭泣。
钟离挣扎着起身,“可知道是哪里来的官府?”
一定不是雍城的,前些日子白少博刚刚接任雍城郡守,若是钟家真的犯了什么事儿,以俩家多年的交情,怎会连声招呼都不打,更何况打伤人。
“听说是皇城来的人,直接抓了大少爷去。”仆人回话。
“冬临,你去给白家递帖子,我去问问情况。”钟离忙吩咐道。
他本来病还没好透,浑身酸痛,可此刻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吩咐完冬临后,便急招钟府各家掌柜的来商议。
竖日傍晚时,能来的掌柜都赶来,钟离进去时,议论纷纷的声音消失殆尽,整个客厅都没了动静。
这还是钟离第一次这样正式的出现在钟家生意的场合上,他并未胆怯,虽然心中对钟期的担忧甚深,面上却不曾显露。
他走到大厅正中央,对客厅里众人微微施礼,“诸位叔伯,连日奔波赶来,钟离在此谢过。”
“不敢当,不敢当,小少爷请上座。”众人一致应声。
钟离坐在平日里钟期议事的主坐上,对四周巡视一圈,才又开口,“诸位都知道我请大家来所谓何事了吧?”
站在左前方的大掌柜首先出声,“小少爷,我们已经清楚,如今大少爷被关押在狱中,钟家各地商铺纷纷被封,我等惶恐不已。”
“昨日我已经拜访过白郡守,他说大哥是因为参与谋反才被牵连,我们钟家一直是做生意的,何时曾与官府有合作往来?”钟离问道。
“这…小少爷,我们从未参与过官家的生意,也不曾得罪哪个权贵呀!”大掌柜回应道。
钟离想起昨夜白少博的话,“四皇子意图谋反,被七皇子以清君侧之名,围杀在皇宫内。现如今七皇子在韩城王世子的拥护下,登上皇帝宝座,邺城来人时,只说你大哥是参与了四皇子的谋逆,不曾经过我手,直接把人拿下了。”
“我们可曾与邺城有过生意上的交易?”钟离又问。
站在右前方的掌柜摇了摇头,“不曾接过邺城的生意,最近也只是在暨城有生意。”
“暨城?李掌柜说的是暨城罗家?”钟离知晓一二。
“正是,大小姐的夫家罗家,生意上已经往来了一年多了,都是大少爷亲自接手的,我们都不曾参与。”李掌柜回复道。
钟离怔了怔,罗家昨日还派人来慰问,还是他与钟衡亲自接待的,若是和罗家的生意往来出了问题,为何罗家没事。
“小少爷,我们在钟家待了大半辈子,生意上的事可以拍胸脯保证,绝对不曾参与过官府衙门,钟家祖上有训,生意上不能与邺城皇权有牵扯,大少爷也不会逆了祖宗的意思,定时被人陷害了去!”大掌柜俯身说道。
钟家祖上是皇商,因为皇权政治被牵连落败,所以对后人规定不许再入选皇商,生意不可与皇权有牵扯。
“可现在牢里不准探视,无从知晓大哥到底得罪过什么人,忠叔到现在还昏迷着。”钟离脸上露出忧愁。
“小少爷,不管大少爷所犯何事,现如今边关吃紧,正是用银钱的时候,若我们多加打算,大少爷也许能放出来。”李掌柜提议道。
这并不是空谈,钟期虽被关在牢里,却并未被押回邺城,而是在雍城大牢,虽然看守的人都是邺城来的。
“若真是罪不可恕,又怎会压而不发,且只抓了你大哥一人,钟府其他人并未受到牵连。”白少博当时也是这样分析的。
钟离站起身,“如今钟家大部分产业都被封,只有一些私产和庄子田地还保留着。我请大家来,也是想清算一下现如今还剩多少钱银,我必当全力以赴救大哥出来。”
当夜,钟离陪着众人熬了一夜,在清算完所剩家产后,第二日一早,钟离便前往白府。
在白少博的陪同下,钟离辗转多家府门,甚至奔走到邺城,一路打点才找到门路,直到审理此案的吏部侍郎林敬言松了口,钟期才得已被放出来。
在见到钟期那刻,多日不曾睡过好觉的钟离竟然比在狱中待了一个月有余的钟期还要憔悴。
望见钟离苍白消瘦的脸庞,钟期眼中满是心疼,“子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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