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得到钟期的默许,钟离的笑就没从脸上褪去。本来病了这些日子,身体虚弱,气色也差的很,每日却都精神抖擞。
“少爷,你的药熬好了。”冬临端药进来时,钟离还依在软塌上边看书边笑。
“拿来吧。”钟离放下手中的书。
冬临欣慰道,“少爷这几日喝药都积极了,也不嚷嚷着苦了。”
“那是因为有松仁糖糖。”钟离伸手接过汤药。
“对!韩…”冬临笑着应道。
钟离急忙伸出食指抵在嘴中间,“嘘,小声点儿。”
冬临反应过来,声音压低,“韩公子昨儿个刚让人送来的,说是怕少爷喝药苦。”
钟府里,钟离也只告诉冬临过韩衍的真实姓名。只有他们俩人在时,冬临才会称呼韩衍韩公子。
“大哥好不容易才同意我和他的事儿,万一知道他名字身份是假的,我们之前就白忙活了!”钟离白了眼冬临,再次叮嘱道,“你以后说话注意些,千万别说漏嘴了。”
“知道,知道,少爷放心。”冬临小声点头。
钟离这才捂着鼻子,皱着眉头将手中的药一饮而尽。
冬临将松仁糖的盒子递到钟离面前,“少爷,快吃颗松仁糖。”
“唔。”钟离把药碗放下,赶紧取了一颗松仁糖放进嘴里,松子味的香甜在舌尖蔓延开。
“韩公子对少爷真是贴心,不但送了松仁糖,还有好多好吃的点心。”冬临很注意的在提韩衍时特意压低了声音。
钟离听了话并未见有多开心,反而眉间多了一丝忧愁,轻声问道,“是不是快到腊月了?”
“快了,再过八天就是少爷的生辰了。”冬临掰着指头说。
钟离是冬月末出生的,他生辰过后,便是腊月了。上次韩衍来时对他说过,腊月就要回邺城去,等再来雍城就是年后了。
一想到即将要到来的分离,钟离连生辰都没了兴致,嘴里的松子糖也没那么甜了。
“少爷,你是不是闷了,我给你讲故事解闷?”冬临看钟离脸上不好,急忙问道。
钟离从望月楼回来后,便一直没出过门。倒不是钟期不让他出去,而是赵郎中医嘱提到的。
冬月里的邺城,寒意渐深。虽还未降雪,却冷的厉害。钟离身子刚好些,不宜见风受寒。
前些日子都是韩衍来钟府看他,不过这两日,韩衍因事物缠身,提前同钟离说不能来看他,冬临以为他为此事烦闷。
“你的故事我都听的差不多了,就没些新鲜的?”钟离以前病着的时候,冬临也讲过故事,前前后后就那几个,钟离早就听腻了。
“新鲜的?”冬临抓了下脑袋,想了片刻,眼睛一亮,“少爷,你还记不记得彭城王!”
“唔,记得。怎么了?”钟离问道。
冬临笑着说道,“我昨个儿去甘饴铺的路上,听人说起彭城王打了胜仗!”
“不是说彭城王病重,是被七皇子用马车运到边疆的么?”钟离不解的问。
“听说七皇子在边疆寻得一位奇医,不但治好了彭城王,还让彭城王带兵攻破漠北城门,打得漠北人节节败退。”冬临把在街上听到的讲给钟离听。
钟离不禁感叹,“彭城王真是大义,皇帝都如此疑心他,他却还是敢锋芒外露。”
“七皇子和彭城王打了胜仗,已经在班师回朝的路上了,说不定回来后皇帝一高兴,就立七皇子当太子了!”冬临猜想道。
姜国皇帝迟迟不肯立太子人选,四皇子和七皇子是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候选人,两人争了许久,不相上下。大臣们都在纷纷站队,邺城内已经乌烟瘴气。
还好姜国兵强马壮,国富民安。即便两位皇子权利相争,其他小国不敢随意造次。
“那可未必,世事难料。”钟离随口说道。
彭城王此时得胜归来,估计皇帝更会忌惮,还会猜忌七皇子会不会为了皇位和彭城王联手。
可钟离又突然想到前世的情景,最后,的确是七皇子登基。虽然不是彭城王拥立他上位,却也和彭城王府息息相关。
钟离清楚的记得,前世七皇子是被彭城王世子推上皇位的。而钟期正是那时候,被突然关进大狱的。
“大哥呢?”钟离抬头问冬临。
冬临还在想钟离那句含糊其词的话是什么意思,被钟离突然一问,愣了一下,才开口回答,“大少爷今日同罗府来的人出门去码头查看货了,说是晚上回来,陪你一同用晚膳。”
“罗家又来人了?”钟离眉头紧蹙。
“是,今早刚来的罗家的大掌柜。还带了不少礼品,给少爷你和西院那位。”冬临没好气的说。
他现在都对钟衡连三少爷都不愿叫了,每次见了钟衡都没什么好脸色。
钟离自梦到前世钟期出事的细节,对罗家总有一丝戒备。
他想起罗家每次来,都带了不少礼品,且都不是俗物,不禁开口道,“罗家可真是殷勤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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