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衍的陪同下,钟离迟来的晚膳用了不少,恐怕是这十几日里吃的最舒心畅快的一顿饭了。
“阿离,门口的君子兰是怎么回事?”韩衍一边喝着刚送来的清茶,一边笑问。
钟离面上一热,他本就是故意把君子兰搬回来的,为的就是等韩衍来找他讨要,奈何他等了整整一日,都不见韩衍来。
“我见花开的甚是好看,搬回来赏赏而已。”钟离故作轻松地说道。
韩衍将手中茶盏放下,“这花是我按古书记载调配的土壤,才渐渐开出来的,你若喜欢,就留下吧。”
虽然钟离对花草之事并无兴致,可韩衍的话却让他心头一阵暖意。
又想到这花比他还娇气,顿时没了想养的念头,“我已经看了整整一天了,还是送回你那里吧。”
“原来阿离如此喜新厌旧,只观赏一天,就烦腻了。”韩衍看向钟离的眼神带着一丝幽怨,似替那盆君子兰感到惋惜。
面对这张俊美绝伦的面孔,钟离不由的开口:“那…那我留下了,你可别舍不得。”
“自然不会,我是阿离的师父,自然要事事以阿离为重。”韩衍说话间,神情专注的看着钟离。
师父,原来如此,钟离心里的那丝波澜,随着这两个字刹那间平息。
“时候不早了,我有些困了。”钟离站起身,委婉地送客。
韩衍随之起身,见钟离桌前的茶水并未饮用,叮嘱道:“你今日晚膳用了不少,睡前喝些消食的茶水,以免积食难受。”
“知道了。”钟离心不在焉的应声。
“听大夫说你的伤口已经愈合,明日可以想去的地方,我陪你出去走走。”韩衍上前一步,轻声问道。
钟离不禁后退半步,“不如约上白少博一起去望月楼?”
“望月楼?阿离怎突然想去那了?”韩衍又向前迈进一步。
之前钟离是顾忌韩衍,毕竟韩衍曾居住在望月楼,可现在他心绪全乱,只想摆脱自己随时被韩衍牵制的心绪。
“好久没去听秋月姑娘的琵琶了,而且,外头不都传我对你…对你有企图么,等我去望月楼点了秋月姑娘来,自然可以证明我不好男风。”钟离有理有据的说道。
“看来阿离真是用心良苦,既然这样,我自当陪同,让众人看清楚,你我之间遵规守矩,并无半分不该有的私情。”韩衍声音低冷。
钟离心里涌现出淡淡的苦涩,“那…那真是太好了,到时流言自会不攻而破。”
“早些歇息吧,明日再来看你。”韩衍说完,不再看钟离,转身出了房门。
翌日,直到出门前,韩衍才现身,他身着一身冰蓝锦袍,墨发被白玉朱簪束起,手中还罕见的拿着一把折扇,款款向钟离走来。
站在一旁的冬临忍不住吸了口气,“林公子这身打扮,怕是街上的人都要忍不住回头看。”
钟离也看的痴迷,只觉得冬临的话有道理。
眼见韩衍越来越近,钟离忙把眼神移开,对他说道:“白少博已经定好了雅间,就等我们过去了,走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路上,钟离一反常态,没像平日里掀开马车的帏裳,似对街上的叫卖声没了兴致,一直端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到了望月楼正是晌午时分,楼上楼下宾客盈门,见钟离和韩衍一前一后进来,都不自觉看了过来。
进门后,钟离故意落了韩衍半步,上楼时,还很是规矩的微弯身子,“先生请。”
韩衍面无表情,踏步而上。
刚到楼上,望月楼的老板柳诗韵便迎了上来,屈身行礼,“公子,钟少爷。”
韩衍只轻轻抬了抬手里的纸扇,柳诗韵便往一旁退避,韩衍径直走过去。
钟离不由一愣,这柳诗韵为何会对他们行礼。肯定不是冲他,钟家虽财力雄厚,可到底不是官身,柳诗韵背后又有京都权贵撑腰,对他还不至于如此,只能是对韩衍了。
这时,韩衍回过身,看着一直停驻不前的钟离,“阿离,走路怎还发呆?”
钟离忙跟了上去,心里却万分疑惑,韩衍到底是什么身份,前世他连名字都没弄清楚,今生虽知道名字,可韩衍的身世他却从未了解过。
虽然大哥钟期曾说他派人查过韩衍,可当时只说是邺城某位林家官员的庶出子弟,可见查出的消息并不属实。
毕竟,只有钟离知道林殊这名字是假的,韩衍的身份如同迷雾笼罩般神秘,让钟离不得不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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