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命不好

曹若飞“顺着那边…一直走……”

梁屹看了眼曹若飞指出的方向

梁屹：“山里？”

后者显然没有答话的欲望，他正全身心的对抗着寒冷，梁屹也没有过多的刁难他，眼神一动，就有人把准备好的大衣裹在了他的身上

梁屹：“你是说他在山里？”

曹若飞“…嗯……他们……”

处于短暂的温暖中，曹若飞终于回过了神，他轻轻点了点头，在不经意间指出了梁屹的错误

这在其他人看来并没有什么，可落在梁屹耳中就变了味道

这是挑衅！是曹若飞在挑战他的威严！

这一点，梁屹知道，曹若飞也知道

你别看他现在低眉顺眼，一副顺从的模样，他骨子里，是傲的！打断了骨头，那尖锐一样能刺破血肉而出！

这一点，梁屹同样知道

他在小心的探测梁屹的反应，看他是否会当着众人的面同自己发火！

果不其然，梁屹的怒火从来不在乎场合，也从来不在乎围观者

掌风呼呼作响，那股大力几乎将他掀翻，亏得身旁那人反应快，一把按住了轮椅

他舔了舔嘴角，半边脸都是火辣辣的疼

曹若飞“老师，您这是干什么啊……”

挑衅没有结束，曹若飞在试探梁屹的底线，一次，两次，他到底能容忍现在的自己到什么程度？

梁屹：“你既然还叫我一句老师，那我就教你最后一件事……”

衣领突然被揪起一团，梁屹一手捏住他的下颚，迫使他同自己对视

梁屹：“永远，不要和你的老师那样说话……”

下颚被捏的生疼，梁屹终于从那眼底抓到了一抹痛意，心满意足的直起了身子，放开了他

梁屹：“既然是在山里，那你就先回去吧，我会派人来处理的……”

处理的结果会是什么？

曹若飞沉默了，他想起来那个叫二妮的女孩好奇的趴在床边戳着自己脸的样子……

人命而已……

要怪，就怪他们命不好……

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

……

不出两天，梁屹那边就有了结果，这一次来看他时，身后跟着薛明川

梁屹并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材料扔在了曹若飞病床旁的床头柜上就走了出去

薛明川瞪着脸色苍白的人

曹若飞“怎么，需要我起来送你吗？”

薛明川：“时间、地点都对的上……曹若飞，你还算走运…不过，你不会一直走运下去…”

曹若飞“…呵……”

薛明川几乎被他那副无所谓的态度气到吐血

黄雀行动，只要有所收获，那绝对是一件能让人在体系内扬名的存在，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曹若飞要在酒桌上挑衅有旧怨同时又负责行动人员任免的常平安？又为什么常平安偏偏要这个时候派遣曹若飞去执行一个几乎让他丧命的任务？药店附近那个黑色大衣的瘸子又到底是谁？

一个个问题都压的薛明川喘不过气

在调查期间，薛明川也听说了不少风言风语

小特务2：“曹队长好像和那个姓常的站长不和，曹队长出发前，两个人在我们二楼的厕所还打了一架，曹队长好像还伤的不轻！”

薛明川：“你是从哪听说的这件事？”

小特务2：“还听说什么啊，我当时就在那个厕所的隔间里头，两个人打完之后，我一出去，曹队长躺在地上捂着肚子，是我把他扶起来的，他当时啊还吐血了！”

……

常平安：“对这件事我没什么好说的…曹若飞那家伙就该死！当然，我并不知道长平的内线已经反水了，不过，就算我提前知道了这件事，我也会让他去的……我是真的想他死……”

常平安的开诚布公反而让梁屹感到难办，这到底是出于主观还是巧合，根本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梁屹：“那，你和他在厕所里是怎么回事？”

常平安：“……他和我说…傅云至死都是他的女人……”

……

……

梁屹：“为了一个女人……呵……”

……

梁屹和薛明川离开的当天晚上，一个黑影闪进了曹若飞的病房……

常平安：“还没睡？”

曹若飞“睡了很久了……”

黑暗中的两个人都只能看清对方的大概轮廓，黑乎乎的一团

常平安：“…那父女俩……”

常平安没能说的下去，曹若飞当然明白这停顿背后是什么意思

曹若飞“嗯……”

常平安：“嗯？曹若飞，你‘嗯’是什么意思？”

常平安是个炸药桶……

只有面对曹若飞的时候才能被点着……

衣领被猛的揪起，上半身都已经悬空，扯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生疼

曹若飞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过他不打算同常平安计较这些

曹若飞“不然呢？”

常平安：“…他们是为了救你！”

曹若飞“…我知道……”

曹若飞的惜字如金让常平安愈发的怒火中烧

常平安：“你至少要为他们难过！你现在算是什么？曹若飞，你还有人性吗？你知道那孩子才多大吗？啊？才13岁！13岁啊！”

曹若飞一言不发，直到他发泄完所有愤怒，才抬手拍了拍还揪着自己衣领的手臂

曹若飞“能松手了吗？”

常平安：“……他妈的……”

被重重摔回床上时，曹若飞能感觉到腰腹处的纱布已经湿透了……

曹若飞“…如果人性能让我活着的话……我也不会扔了它……”

一开口，就是让常平安毛骨悚然的话……

曹若飞“如果……你是当初的我……你就会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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