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平安:“这个结局您还满意吗?”
李如彬:“…讽刺…”
李如彬勾起了嘴角,同身边的常平安对视一眼
李如彬:“…讽刺…”
他又重复了一遍,将那含糊不明的笑意加深
常平安:“不过我们这也是排除了一个很大的隐患啊!”
常平安也跟着笑,两个人笑的都不明所以
曹若飞真的死了吗?不,并没有,常平安想起那天他拿起了枪,将枪口对准那跪在地上的人……
“砰……”
曹若飞确实倒下了,不过不是因为那一枪,是被他用枪托砸倒的……
李如彬:“你做的很好,他身份特殊,你当时要是杀了他,他身后的人敢屠了咱们交通站……不过他到底是不是gc已经不重要了,有了这些证据,不是也是了……”
李如彬垫了垫手中那不轻的材料袋,这里是他们“收集的一切证据”,以此将那人彻底钉死在叛徒的耻辱柱上
李如彬:“我相信他现在会比死了还难受……”
常平安:“是…是……”
……
常平安,没想到自己还能再见到他……
他被贬了职,调到了盘溪,做了后勤部的人……
事实上,他除了后勤部根本无处可去……
常平安是在一场联谊会上见到他的,那时自己已经升了副站长,而他……缩在一片阴影里,手边放着一根拐杖,右眼戴了个眼罩,从嘴角到耳根,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常平安有理由相信,那里该是被人活活用刀割开的
曹若飞没坐太久,便拄着拐杖,一步步挪出了这个他不愿意多待的场合
他一向不喜欢应酬的
常平安心想,他也不知道自己那会儿是怎么了,放下了酒杯
盘溪站站长:“常副站长,这么快就要走啊?”
常平安:“啊,嗯,不胜酒力……”
他含糊答应了几声,急匆匆的卷起大衣,追了出去……
下过雪的路有些打滑,他走的不是很稳。常平安的手一直搭在腰后,他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时候应该拔出枪杀了这个人……
突然,那人停下了……
曹若飞“都跟了这么久了……”
常平安皱了皱眉,他的声音变了,不是原先那般冷,也不是同傅云的温。是一种哑。好像是声带被用刀一寸寸的撕裂再被拼接回去一般,哑的吓人……
常平安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刚准备出声,就看见从不同的方向围上了三个人
他认得出来,那几个人都是盘溪的……
盘溪站(唐鹏):“没想到曹副站长瞎了一只眼睛还能有这么敏锐的观察力呀!”
常平看见他的身体抖了两下,一下是那句曹副站长,一下是那句瞎了一只眼睛……
许久,他才出了声,让声音中竟带着几分哀求
曹若飞“我们…是同僚……”
手中的拐杖被一脚踢开,常平安从未见过那样的他,懦弱又无助
他们抢走了他的大衣,拿走了他的拐杖。常平安离得远,却也能看见,他在抖,筛糠般的抖
是因为天太冷了吧……
常平安心想……
盘溪站(唐鹏):“曹副站长的大衣果然暖和,不如,借兄弟穿一晚?”
他没有拒绝,他怎么敢拒绝,他怎么会有拒绝的权利?只能看着他们嬉笑着走远
冷,好冷……
他控制不住身体的战栗,连心都在打着冷战……
单薄的黑色衬衣被雪掩了一层,他清楚地明白,若是不能回到那为他们准备的旅馆,他会死在这儿……
他终于动了,拖着那条伤腿艰难的挪动着。他不知道自己跌倒了多少次,直到被冰雪冻僵了四肢,再也爬不起来
就这样和冰雪融为一体吧。
他心里想着……
一双手穿过腋下将他拦腰抱起,他大概是挣扎了一下,然后就被人扛在了肩上,没了意识……
曹若飞“是要死了吗?”
……
第二天一早,太阳照常升起,他慢慢撑开眼皮,刺目的阳光有些晃眼
护士:“你醒了!”
陌生的声音让他愣了一下,他看见一个护士来到了他的床前,换了瓶药
护士:“你这人也真是的,穿那么少就敢往外跑,昨天晚上要不是有人把你送过来,你就冻死在外面了。”
他动了动嘴唇,那是受过伤的喉口刀割般的疼
小护士一手托起他的头,给他喂了口水,那干涩的喉咙才舒缓了几分
曹若飞“……谁?”
护士:“不知道,他交了钱就走了……你也没有什么事儿,打完这瓶药你就可以离开了……”
曹若飞觉得,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床边柱了一根木棍,一看就不是病房里该出现的东西。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自己拔下了针头,任由着鲜血顺着针眼流出,柱着那木棍渐渐走远……
回到了接待处才被告知,盘溪的车队已经走了大半个时辰。看门那老头儿看他只穿了一件黑色衬衣,便把他迎进屋里,烤烤火
手背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了,守门人看他怪可怜的,给他打了一盆水
门卫:“洗一洗吧,你这样好像杀了人……”
他闷闷的应答了一声,将手放在那水盆中,用力揉搓着,似乎是在泄愤
类似于昨天那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也知道那都是出于谁的授意——他的老师,那位亲手剜了自己一只眼睛的,他曾经最敬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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