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合作……

曹若飞一向心狠手辣，从他对待那个gc党，傅远征的女儿时梁屹就知道

梁屹：“花言巧语…人面兽心……”

所以三天后唐鹏因为护士的疏忽注射了错误的药剂而死的报告向上呈递到梁屹手中时，他一点也不奇怪……

梁屹：“心到底还是急了些……”

喝酒闹事，斗殴致死

匆匆八个字就给唐鹏定下了最后的结局……

他换上了那亘古不变的黑薄衬衫，用一件黑色的风衣将自己裹得极紧

他开始出入盘溪最阴暗的角落和阴闷的审讯室……

前面说过，盘溪的审讯室是不比保定的……

一方面是他们这的花样少的很，一方面，是因为这审讯室并不常用，长年累月才积累下来的血腥味都带着时间的陈腐，闻一下，就让人作呕……

现在，你不需要离得太近，只消往那通往审讯室的过道一站，就能听见里面传来囚犯们若有若无的惨叫声，有时，正巧碰见里面的人结束审讯往外走时，你都能在擦肩时闻到他们身上缭绕着的新鲜的血腥气…

推开审讯室的门，你会发现曹若飞大多时候是不在这的，只是很少时会来看一看，听一听……

他听说薛明川已经被安排进了保定，成了情报科的科长……

曹若飞“羊入虎口……”

他想……

保定站的水有多深？他是亲自体会过的，中统、军统、gc，都妄图插手那交通枢纽的地方，还有那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常平安……

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个人，自那日常平将他送到医院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面，也是，人家一位副站长怎么会屈尊来找他这么个“小人物”

天生的敌人之间总是有相互吸引的魔力……

不过一周，一场两地之间的联合行动展开，身为行动负责人之一的常平安来到了盘溪做“监工”……

初一乍到，就有人抱着试探和巴结的态度张罗了个接风宴，毕竟这次行动常平安要待的时间可不短，若是能在他眼前亮个相，日后说不定也能有用不是？

曹若飞一向是不喜欢这种场合的，但今天他来的却极早，如同往日般在会场的一角入了座，他是不想过早引起那人的注意的……

盘溪站站长：“常副站长，来来来，里面请……”

进了酒楼同人大概打了个招呼，便一一落了座

曹若飞只把酒杯在唇边一抿也就意兴阑珊了，他这人是喝惯了红酒的，白酒的烈并不迎合他的喜好……

放下了酒杯，也不动眼前的饭菜，只把背靠椅背，半眯着眼，瞧着那坐在主位上的人推杯换盏，虚与委蛇，好不热闹……

常平安喝了整三杯了，这么烈的酒，他大概也会醉了，曹若飞想着，端起酒杯，拄着拐，慢慢让自己暴露在他的视野中……

果不其然，常平安盯上了他，那眼神曹若飞过于熟悉…因为他当年就是这么盯着常平安，看着他在自己眼前露出马脚

曹若飞“常副站长……”

常平安：“曹…若…飞……”

常平安端起酒杯来到了他的面前，曹若飞这人没受伤时就比他高出半个头，如今腿伤了，身子矮了不少，按道理没了那居高临下的感觉，依曹若飞这人现在的落魄，气场上怎么也不该胜过自己的，可常平安却发现，哪怕现在自己可以做到自信从容，却依旧在这方面堪堪能同他不相上下……

曹若飞，生来就是上位者……

这或许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常平安心里想着，就听见对面的人先开了口

曹若飞“我该敬你一杯的，你当初升迁，我没能去庆贺，抱歉……”

你去庆贺？我升迁不就是因为你的落马吗？倘若你真的能去庆贺，那还真是见了鬼了！

只不过这些话只能是在心里说说，常平安举起酒杯

常平安：“…请……”

曹若飞把酒杯虚搭在唇边，就看见常平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免轻笑……

手腕倾斜，将杯中酒尽数洒在了地上……

曹若飞“只可惜我喝不惯这白酒……”

后生到底还是有些沉不住气的……

常平安攥紧了酒杯，眸中射出了危险的光芒……

常平安：“你算是在挑衅吗？”

曹若飞“怎敢！”

曹若飞话里带刺，后生想到了这段时间盘溪接二连三的惨报，他后悔当初居然一时心软放过了这个杀人从不眨眼的恶魔……

常平安尽力维持着自己的平静

曹若飞“常平安…你该感谢傅云…不然，当初你活不下来……”

曹若飞的低声耳语终于还是挑起了后生的怒火

酒杯毫不意外的被掷出，他没躲，正砸在左眼的眉骨上，力道之大，登时就让酒杯碎裂成了小片，眉骨也被划破，涌出了鲜血。他只能半眯着左眼，尽管眼前也是血红一片……

他用手背抹了把脸上的鲜血，让视线恢复了短暂的清明

曹若飞“常副站长是想废了我这只眼睛吗？我可是行动的具体执行人！”

常平安：“你不需要参加这次行动了…我不想把冲锋陷阵的事交给一个会背后捅我一刀的人…而且…”

常平安刻意顿了一下，既然曹若飞想激怒自己，那自己也要从他心上剜下一块肉来才能算是扯平啊

常平安：“黄雀计划这么要紧，不应该交给一个废物……”

曹若飞的笑意僵在了脸上，等到鲜血流进了口中，他才缓过了神

曹若飞“废物……呵……”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说了，可心底的暴虐却从未消散，反而随着一次次的积累变得愈发庞大……

这一刻，他突然很想杀人……

今天来的都是黄雀计划的执行者，倒不担心有人会将这个消息泄露出去……

曹若飞轻笑了两声，退了出去，向附近的一条幽深小巷走远……

……

散宴时已经是深夜，常平安屏退了所有想要送他的人，在雪地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进……

老远就看到巷子口附近站着人，等到了近前，那人影已经退进了里面……

常平安不急着进，站在边儿上先点了根烟，长叹一口气，将醉感驱散了几分，才进了去……

曹若飞“还真能喝，我等了两个小时了……”

借着昏暗的月光，常平安依稀辨认出一团黑影，深吸一口烟，将烟气纳在口中，烟头扔在了地上，用脚泯灭……

这种天气在外面待两个小时，大概手脚都会僵硬了吧……

常平安心里揣度着，不动声色的靠近了几分那黑暗中的轮廓……

曹若飞“常平安，我想和你谈谈……咳咳……”

猝不及防一口烟气全喷在脸上，曹若飞受不了烟味儿，还是上次送他回盘溪时发现的。趁他咳嗽，一只手臂已经按住他的脖颈，欺身前压，就已经把人按到了墙壁上，另一只手也早已抽出了随身的刀……

曹若飞“杀了我你就会被暴露……”

常平安：“我不在乎……”

曹若飞“你可以不在乎，但那些为了保护你身份而死的人，他们在乎吗？”

常平安一向都知道，曹若飞善抓人心，抓的永远都是那么准……

手中的刀到底还是没有刺下去……

曹若飞“我们合作……”

常平安：“什么意思？”

曹若飞“黄雀行动对你们的地下组织的打击会有多大，我不需要多说……你给我伪造个不在场证明，我去保定帮你救你们的人……”

常平安：“条件……”

曹若飞没有犹豫

曹若飞“你的人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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