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ory（2）

柔缓的俄罗斯歌谣似乎有着奇特的催眠效果。

听着歌，思考着，Chso靠着窗子睡着了。

大概是日有所思吧。梦里，Chso回到了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

那个撒莱家族只手遮天的年代。

...

撒莱家族是善于制造恐惧与痛苦的。从北美到印度，乃至丝国，撒莱将罪恶的种子埋在肥沃的土地之下。

等待着某一天生根发芽，枝繁叶茂。

然后，让那些可怜人将恶果自己吃下，而自己则可以站在制高点去批判，去堂而皇之地进行所谓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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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Chsocsm还叫Qinsky时候，他时常在想。

海的那边究竟有什么？

是奇异的水果花朵，还是善良淳朴的人儿？

然而，他等来的是炮火和侵略者。

他紧闭大门，想要将硝烟挡在家门外。

很可惜，事情以失败结尾。

一切的一切，Qinsky的苦难，是从一杆子烟枪开始。

那天，Qin正坐在船上，听海浪呢喃，用手轻轻拍打着水面。

然后，他看到了一艘挂着米字旗的船向他靠近。

Emlky的事迹他早有耳闻，Qin多少是有些防备的。

Qinsky：你来做什么？

那位装束华丽的绅士微微欠身，露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优雅笑容。

Emlky：当然是来与您做生意的，先生。

Emlky：就像前几年我们做过的那样，平等的贸易。

这洋人也太傻了，前几次贸易都赚不到多少钱，这次还来做生意，这不是明摆了给我送钱么？Qin想着，蛮夷就是蛮夷。

绅士礼貌性地停顿了一下。

Emlky：只不过...这次我要卖的东西比较独特。

独特？他富有的家里可不缺奇珍异宝。不得不承认，Emlky的话引起了Qin的兴趣。

Qinsky：说说看，是什么稀罕物件？

Emlky：先生是否有听说过鸦片？

Qin沉默了，尽管他见过各种独特的收藏品，这他确实未有耳闻。

Qinsky：你细细道来。

Emlky朝身后挥挥手，一个黑皮肤的人匆匆赶来。

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子，他将盒子向Qin递去。

Qin伸出手，却见那黑人手上分明的几道狰狞的鞭痕，不由得缩了缩手，抬头看了眼Emlky。

那眼神里多了几分怀疑和警惕，还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似乎在说，如此衣冠楚楚的绅士居然干出这等好事。

Emlky明白Qin的意思，他从容地笑笑。

Emlky：这个人啊，是船上的惯偷了。本来想赶他下船的，可他非求着说不会再犯了。

Emlky：所以呢，我就找人抽了他几鞭子好叫他长长记性。

原来如此，合情合理。

Qin点点头，确实该罚。

他接过木盒，盒子里是一杆烟枪和几个黑色的块状物。

他嫌弃地吸吸鼻子。

Qinsky：这是...

Emlky：这就是鸦片。您可以试着吸几口，我保证您绝对会喜欢。

如此绝对的话Qin向来不大相信。

Qinsky：是么，你别唬我。

Emlky：我一向不喜欢欺骗。

Qin相信了Emlky昧着良心说出的话。

他点燃烟枪，浓浓白烟升腾起来，Emlky的面孔在他眼前变得模糊。

他的未来也随着白烟升腾，烟消云散。

那是极度的快感，仿佛所有压力和苦痛都被一阵风轻飘飘地吹走了。

他想起了儿时的一个梦，梦里他变成了一只鸟，遨游在天地间，伸手便可触摸到天穹，低头便可见万家灯火。

他笑了，眼泪却滚滚而下。这一切都是属于他的，但他却不属于任何一家。

没有一盏灯火为他而明。

浓烟散去，他像只折翼的鸟，拥抱大地，摔了个狗啃泥。

这产生了极大的落差感，让他有了再抽一根烟的冲动。

Qin思考了一会，用手轻轻转动着手上各色的戒指。

Qinsky：你有多少存货？

Emlky：嗯？什么？

Emlky被他冷不丁的一句话问懵了。

Qinsky：我说，你带了多少鸦片来？我全要了。

Emlky笑了，他知道自己的计谋得逞了。那朵高傲的牡丹花会和他船上的其他奴隶一样，被狠狠踩在泥地里。

无论是大家族还是小家族，在他撒莱家族面前都会无一例外地臣服。

是的，没有例外，从来没有。

Emlky：不愧是先生，出手就是阔绰。

当Qin接过鸦片的那一刻，历史的走向开始偏折。

他一步步挣扎着被拉入深渊，不知何时才能重见天日。

...

Chso多年之后回忆起那段时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是如何从Qinsky变成Chso的。

也许是有些人对他的记忆做了手脚。

他想，不着急，总有一天一切都会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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