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X照例去了环水市中心26号的角落。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发现了这样一个散发着花香气息的地方,之后便经常一个人来到这里。他点起烟,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看着天上的月亮。
今晚的月亮似乎格外圆,但天不作美,眨眼间铅云密布,豆大的雨点猝不及防地狠狠砸向他。没有雨伞的他正要冒雨离开,却被隔壁花店的一位年轻姑娘拦下。
“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就到我这儿避避雨吧。” 走进花店,一股奇异的清香袭来,让他清醒了许多。这里,正是香气的发源地。面前的姑娘笑嘻嘻地为他端了茶,“经常看你一个人站在那里,有什么心事吗?” “你注意我很久了吗?” X笑了。“当然,毕竟看您有些孤单失落,是……失恋了吗?” X差点被茶水呛到,不禁端详起眼前这名有趣的女孩子。
“我叫竹君,爸爸去世得早,妈妈年纪大了,我才来经常帮她打理一下花店。”
“我叫向延。” X和她握手。
一张合影上,分别是妈妈如玫,竹君和她的大妹珠穗,小妹昭荏,哥哥弘蒲,大姐芸蕙。竹君解释,“我在我们五个兄弟姐妹中排第三,因为妈妈喜欢花草,所以我们都是以植物命名的。”
X听她谈了很久,从家庭说到事业,又到对社会的看法,生活的哲学,个人的价值观。不知不觉,竹君突然住了口,“抱歉……我,是不是太吵了……”
X突然笑起来,摇了摇头。“唉?之前我从没见您笑过。” 雨停了,X告别离开。“等一等,先生,请把这个收下吧,送给你想要祝福的人。” 她递给他一枝鲜黄的向日葵。
一股别样的温暖从心底涌出,X接过花,并紧紧握了握女子的手。
之后,竹君看到X来这里的时候,总会和他打招呼,再聊几句话。X感到心中莫名的宽慰,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失落。由于身份的阻碍,他们不能过于密切接触,他不能把纯洁的竹君卷入C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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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竹君想要请X帮忙,想要他把她送到银行。因为银行离这里很远,她的车子又被送去修理了,这一带又不好打车。为了补偿之前的照顾,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这是一辆普通的小型黑色汽车,车子中途没油了,X下车加油,让竹君一个人在车里等。竹君闻到汽车里有淡淡的香烟味,好奇地向四周观望着。
底下的座位不小心被她翻动,看着里面的东西,她十分惊恐。因为有一把手枪放在里面。“这是……模型吗?”
她还想再多看一眼,但X突然打开车门,吓得她一个激灵。“怎么了吗?” 他疑惑地问。“没什么,向延先生。” 她小心翼翼地掩饰。
接下来的路程,竹君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向延先生看起来并不是警察,但他为什么会有手枪?难道他……
座位内侧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个黑洞洞的枪眼赫然出现在她面前。竹君猛得捂住嘴,十分害怕。“不舒服吗?” 向延一直通过车内后视镜偷偷注意着她。“没有没有,有些晕车,抱歉了……” 竹君的语气中多了丝慌乱。
银行到了,走之前,竹君对他表示了感谢,并对他说,“真麻烦您了,等我办完事后自己搭车回去就行了,谢谢你!” 她开始怀疑X的身份,害怕再这样下去会有危险。
对于此行,X没有过多担心,但他终究失算了……
在银行过了两个小时,竹君终于办完事,准备回去。
出门后,她沿着小路快步走着,准备去前面的路口打车。但她隐隐感觉,身后似乎有一个人。
她停下来,十分紧张,回头却什么人也没有。再等她回过头时,眼前多了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捂住她的嘴,把她拖进一间小屋里……
“告诉我,你和X是什么关系?” “X?什么X?” 竹君慌乱地回答,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哈哈哈……” 对方一阵大笑,“向延连这个都不敢告诉你吗?” “向延?你认识他?”
“嗯,我们算是同行吧……喂,看来你被向延隐瞒地太深了。” “你抓我到底想干什么?” 竹君戒备地看着来人。
男子扔给她一个电话,“很简单,给向延打电话,让他来一趟吧。” “你想暗算他?要是我拒绝呢?” “不要随便违抗我,X一定很乐意跟我谈谈……”
没等竹君说两句,就被男子夺过电话威胁,“X,听得出来我是谁吗?这个女人现在在我手里,想要保住她的小命就来谈一谈嘛……” “该死……” X痛恨自己的大意。而男子的目的,自然是当着X的面杀死竹君后再和他做个了断。
男子挂断电话,一边用枪指着竹君的脑袋,一边添油加醋,夸大其词地述说起X的黑历史。渐渐地,竹君恼羞成怒,“凭什么我要相信你的话?” “你这女人真是冷静得出奇……不愧是X欣赏的人。” “才不是你说得那样!” 竹君喊道。
X阴着脸赶到了,和之前竹君见到的判若两人。他也拔出枪对准男子,“这里和她无关,让我们两个谈一谈吧。”
男子大笑着锁上房门 。“别来无恙啊,X!” “义谷,你们看来被打压地还不够啊,竟然敢算计我?” “这是我的私人恩怨!” 义谷大叫。“我和你之间有什么恩怨?” X不屑地说。“之前,可是你派C19的手下杀了我的帮派兄弟,我当然要狠狠地报复。”
说罢他大叫一声冲上前,却被X扳倒拧住脖子。“真是个重情义的人。你们真是不讲武德,被我们上层派人敲诈还不够,非要来招惹我。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不要你们的钱,我要你们的命。” X原形毕露,掐着义谷的手越来越紧,让他喘不过气。
“别太得意了,我在那女人在的屋子里,安装了遥控炸弹……” “什么?” X一惊,把他摔在地上。
“怎么,不是要我们所有人的命吗?你快下手啊,只要我轻轻按下按钮,她就会被炸弹炸得粉身碎骨……接下来,你们的命运可决定在我的手里……”
义谷得意洋洋地绕着他走过,“形势逆转了啊……X!作为C19的一把手,你不过是个柴废,曾经身边的小姑娘是个间谍就算了,现在竟然对一个女人动心……太没用了。”
突然,X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挖苦我。” 然后拿出手机,上面显示,义谷所在集团的重要亲信已被C19的杀手持枪威胁……“义谷,轻举妄动的话,我不能保证那个人的死活。”
“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提前对我们下手。” 义谷虚伪地大吼。“这种话从你嘴里吐出来不觉得可笑吗?” X冷笑一声,趁他恍惚之时对他打了麻醉。
事实上,那个视频是X以防万一事先合成的。
昏迷之际,义谷再次语出惊人,“反正都是组织养的柴废,你要杀他……就杀好了,还有…炸弹并不是遥控炸弹,而是定时炸弹,马上…就……会引爆。” 说罢,他狞笑着满意地睡去。
钥匙被义谷丢掉了。X顾不上他,来到门前用枪打掉门锁,冲进去,看到昏倒的竹君。他抱起她就向外冲,走到门边时,炸弹引爆了。巨大的冲击力把两人摔出门外……
虽然伤得很严重,但X先醒来了,他把昏睡的竹君安顿好,走到了苏醒的义谷面前,拿枪指着他。
义谷终于紧张起来,开始求饶。这下,不仅他的私人怨恨无法了结,连整个集团也会与C19结下无法弥补的梁子…谁让他非要向X下手,他开始后悔了。
X面无表情,想要扣动扳机,却被醒来的竹君从后面抱住。“向延先生,求你了,不要再杀人了,把他交给警察……” “该死,你们怎么都是这样……” 一时间,X想到小时候被人欺负却求他放过对方的珍惠;求他放过犯错的组织成员的瑛真……
他当然不能在竹君面前杀人,于是让义谷走了。
但X不可能放过他及其集团,事后安排杀手解决了他。
…………………………
这里只剩下了X和竹君。
“向延先生,谢谢你救了我,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竹君走近一步,但X表现地有些抗拒。
“车里的枪,枪眼都是你故意让我看到的?” 竹君有些伤心地问,X点点头。“那你真和他是一类人?” X同样点点头。
“我们不能再见面了,我不能把你卷入危险中。” X平静地说。竹君突然冲上前,“向延先生,请你解释清楚,你到底是谁?”
“无可奉告…” 他示意她上车,点上烟,再次陷入沉默。
“我知道,你想让我讨厌你,心甘情愿地不再想你才故意这么说的,可是,我做不到。” 竹君抓住他的衣服哭起来。“向延先生,你的身份非常危险,如果和我有过多接触,会连累到我,所以你才会这样做,对吧?”
竹君也沉默了,“杀手,黑道,罪犯,你是哪一个?对我说实话,我不会说出去,请相信我。”
“要是我不说呢?你会偷偷报警吗?”
“我……” 竹君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抱歉,竹君,让你感到难堪。” X抱住竹君吻了她。长期的压抑让此时的发情显得如此美好,他抓住竹君的手,贪婪地吻着她的嘴唇和脖子。竹君没有拒绝。
“我想告诉你一些事……” 他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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