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嘴唇有些颤抖,说道:“我,我没有动机。”
“根据叶楚的证词,”站着的警官说,他的声音浑厚有力。
可是那话语中却当有一股力量,将我推入深深的谷底:“你最近在查找有关一个古代的公主,你觉得你就是这个人。而且和舍友相处的时候嘴巴里不断的念念有词。”
“你们在胡说,叶楚根本不知道我在查那个梦!”我心情太过于激动,控制不了自己的声音和情绪。
“这么说,是有这回事了?”祝警官说。
“没有!没有!”我嘶喊着否认。
他们俩没有再说什么,从椅子上站起,撩起帘子对着外面的护士讲了几句话。
“警察,你们回来!我要求对质!”恐惧慢慢抓紧了我的心,让我难以呼吸,难以思考。
随即护士们就进来了,她们将我按在床上直接就推走了。
她们个个粗野至极,用力地按着我的手脚,让我难以动弹!
我叫喊着:“你们做什么!”出了帘子,姓祝的警察已经不见,只剩下那个高个子的警察站在那里。
他嘴角流露出难以言喻的笑容,那笑直刺痛了我。他张了张嘴,仿佛是在说:“子规,疯吧。”
我挣扎着想要脱离这几个护士,想要冲上去和他理论和明白。可是她们根本没有理睬我,不顾我的叫喊,将床推进了一个放有巨大仪器的房间。
我的挣扎和嘶吼仿佛风吹巨石般的无力。腹部的伤口愈来愈疼,我几乎没有力气了。我想,这是我人生中,最黑暗无助的时候。
没有人听我解释,也没有人信我。
没有人来陪我,也没有人来救我。
你有摔倒的经历吗?便是那种失措的瞬间被无限重复的感觉,没有尽头,没有办法。
我后来曾经一遍遍的问自己,这一场荒唐戏到底有没有破解之法。我给自己的答案是,没有。
这是命中注定,要在这世上,让我尝遍蹉跎年华,失意岁月。
护士满眼的鄙夷,突然呵斥道:“闭嘴,不许说话。”
她的声音尖锐,让我的脑中“嗡”一震。包扎好的地方已经有许多殷红。“我伤口裂了……”此时,我才感受到腹部传来的剧痛。
身体一下子就虚了,我害怕这些人会对我做一些不利的事情。
“做好了检查再说。”另一个护士恶狠狠的说。
“什么检查?”再没有力气,只能由她们摆弄。
我思考着什么时候能跑,但她们没有给我机会。直接把我绑在了仪器的床上,将我慢慢推进了仪器。
那红红的光线映照在脸上,我不太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心里越来越没有底,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检查完了以后,她们也并没有告诉我有关信息或者是给我看报告。
失措着,被她们丢进了令一个房间。人全都出去了,门也紧紧的锁上,我虚弱的扶着墙壁,环顾着这里。
中间有两把椅子被灯光照射着,显得清晰万分。四周昏暗,但模糊地可以看到一张可以调控的病床,对面还有一扇门。
与此同时,对面的那扇门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白褂医生。
那个医生高高瘦瘦的,带着黑框眼镜,很年轻,看起来也很时尚。他的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夹,里面是厚厚的一叠资料。
我警惕着,脚步向后挪动着,这是我能逃到哪里去呢?身后的门已经锁了。
“沈寒秋,是吗?”他一边翻阅着手中的资料,一边用脚把门带上了。
“是。”我站了起来。
“你别害怕,”他说,踱步走进了明亮的灯光下,坐在了其中一把比较靠近他的椅子上,“坐下来说吧。”
他见我没有行动,向我颔首微笑,致意道:“别紧张,就是和你聊聊。”那件白大褂显得非常刺眼,让我不敢接近一丝一毫。
他的笑容很含蓄,颇像个儒雅之士,可我总觉得他虚伪,他说的每一个字,都不值得相信。
“没什么可聊的。”心底对他的怀疑和警惕溢于言表。
他还是保持着温和的表情,将手里的资料翻过一页“为什么拒绝呢?”随即,看着手中的文档念到:“沈寒秋,出生于96年,从小是个孤儿。”
“孤儿?你才是孤儿!”我皱着眉,他是什么意思?
“啊呀,别生气,沈小姐。我不是歧视孤儿,这是资料上写着的,我只是读出来让你清醒一下。”他盯着我,还是保持微笑,却让我不由得一颤,从心底里慌起来。
头顶上的灯泡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照在我和他的身上。那光线在黑暗中形成了三角形的明亮区域。
我不由地嗤笑:“什么资料,简直胡说八道。”
他的笑意更深:“现在,我们能坐下谈谈了吗?”这个医生有资本让我坐下和他谈。
当然,他也很清楚这一点。
我用脚勾过椅子,尽可能远离一些他,防备着在灯光照射下的边缘处坐下。
那张可调控的床就在我的左手边,这样的床在医院里随处可见,而且类似于手术台,配有照明设备。
“看你的反应,你似乎不认为你是孤儿。”他大方的靠在椅背上,右腿叠上左边的,从左边胸口的口袋上取下了一支笔。
他神态自若,口中话语是言辞凿凿,让我难以反驳。可是,即便这个医生如何处理语气,如何引导我,他缺少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事实。
自我看到这位医生,心中就不免一阵冷瑟。我和他虽都在灯光之下,可却不是同一路人。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叫做我不认为?”我有些生气,但我还是努力的保持着冷静。最近的事情都太古怪,我不能被别人玩文字游戏。
他忽然合上文件夹,转着黑笔,用凛冽的声音说:“孤儿,它的定义是失去父母或者查找不到生父生母的儿童,弃婴。”
“那真是抱歉,首先我是个成年人,而且在有幼年时期,父母一直在左右。”我冷笑一声,即可否认。
“你确定?”他问我,眉毛一挑极具嘲讽意味。
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攥紧了拳头,道:“确定。”这个可疑的男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不断的质疑我?
“哦?是吗?”他笑了一声,显然是否定我的答案。“那你告诉我,你的父亲是做什么的?”
我的父亲?脑海中不断回想,却怎么也记不得父亲样貌,声音。甚至片刻的父女回忆都没有。
“那么你母亲呢?”她又问。
对于母亲,我倒是记得许多,她年轻的时候在机械厂工作过。每天的点滴,我也都记得。
他翻开文件夹,读到:“沈寒秋,出生于1995年9月9日。父亲沈断,母亲叫梁茵,1993年12月10日结为夫妻。
父亲早年是工地上很有经验的工头,后来去了建筑企业当经理。母亲原本是个文艺工作者,后来怀了你就休息在家了。
你刚出生不久父亲便出了车祸,在你4岁的时候母亲积劳成疾,也西辞人间。
还说你不是孤儿吗?”
“真是荒谬至极!”我直道,“暑假我额头上受伤还是妈妈带我去医院的。”
微小的蚊虫滋生,盯着那灯如雨打蕉叶般地撞着。那盏垂下来的灯被撞的开始摇晃起来,我时而在光下,时而在暗处。
我不想再和他多费口舌,站起身去敲打着门,大喊着救命。
“那么请问我哪里说错了呢?”他抬头望着我,再没有温和的笑容,眉眼间透着一股算计的味道。
“我父母尚在啊!”我如泄愤般朝他嘶喊着,用尽了全的力气。
“哦?是吗?你在医院已经三天了,为什么他们都没来看你一眼?”他眯了眯眼。还是带着笑容,直叫我恶心。
“你们肯定没有联系我的家人!”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可是心里已经慌乱的一塌糊涂。为什么要说我是孤儿,为什么要说我是一个疯子?
“你确定?”他还是笑着,“那么,我把电话给你,你来联系。”
他优雅的起身朝我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将我再次带回椅子上。
他将手机递给我,我接过,却没有立刻就打。
我深呼吸了一次,让自己快冷静下来。
“如果我父母不接电话的话你又会大做文章了吧!”我嘲讽一声。
“如果你能打通我立刻放你走。”他说着,打开了锁定界面给我看:“放心,信号五格。”
我开始拨号码,可是迟迟不敢按下拨号键,我偷偷睨了他一眼,他正盯着我看。
我从一开始就留意到他进来的那扇门好像没有锁,我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冲向那扇门,寻找逃跑的机会,可是现在……还不行。
“怎么?不敢打?”他说。
我瞪了一眼,按下了拨号键。“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嘟嘟嘟……”
空号?怎么可能!我的脑子里“嗡”的一炸。
“怎么样?爸爸接了吗?”他问我,瞧他的眼神,相当自信,仿佛早就知道结果。“要不要再试试打给你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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