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钟桓连夜赶回津阳城,一走到汤绍宗的营帐门口,却见汤绍宗在对木槿先生怒斥。
“你个庸才,当初也只能怪我有眼无珠,尽然识得你这个木槿狗屁先生!你瞧瞧,当初谁说的一句话,送走了钟兄、方兄和邓兄?不怪你还能怪谁!”汤绍宗怒气冲冲地望着木槿,说道。由于他从小基本没怎么读过书,讲出来的话受市井粗语的影响。
木槿听了很是恼怒,他强忍怒气,装作心平气和的样子说道:“主公,你这么说可是理解错了我的一番好意。世上哪有人会白白送给人家大将呐?我都和您说了多少遍了,送给徐俌老贼的这三位兄弟都是去当内奸的。主公,只要那样做对我们有利,就算把整个军队里所有的武将全都送给人家,那又有什么……”
“放屁!你说什么鬼话?”汤绍宗大怒道。
“是是,还请主公恕罪。”
汤绍宗转念一想:“木槿这么做目的是好的,这也不能完全怪罪于他,但送出的这三人可是英勇善战的三位‘习武者’,怎么说代价也有点大。”
汤绍宗叹了一口气道:“哎,话是没错。但你当时在敌方面前投降,岂不是要让其他人耻笑?更何况我们这场津阳之战维护的是大明的尊严,你这么当场认输,我、甚至整个大明的尊严何在?”
“这点的确是小人的失策,还请主公宽宏大量。”木槿说道。
汤绍宗冷哼一声,说道:“失策!的确是失策!失误都可以用‘失策’这个词来逃避自己的责任吗?”木槿低头不语。
汤绍宗和木槿二人一言不发,与对方赌气。
钟桓在营帐外站得很是尴尬,于是他上前踏入营帐一步,打破了二人僵局。钟桓说道:“主公,这是你也不能完全怪木槿,木槿先生也是一番美意,何况我三人能为主公效忠而被调遣到敌方,我心甘情愿,这样做又何尝不可?”
汤绍宗听了钟桓这句话,感动得热泪盈眶,说道:“钟兄,主公舍不得你送到敌营里去,但这都是木槿的主意,我也实在没有任何办法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们既然答应了人家,就后悔莫及了。”
木槿一气之下,回也没回头,直接走出了营帐,嘴里还“哼”了一声。
钟桓叹了一口气,说道:“主公,马上就要离别了,您损失了我三人,心中一定很难受,我要向您举荐一人,他是晋阳桁棱派的端王孙端。”
“咦,为什么他的名字前还要加‘端王’二字?”汤绍宗奇道。
“桁棱派的诸位掌门人都会由他们的弟子给他取一个称号,这个称号与谥号可不一样,谥号是去世后再给予的,而桁棱派的称号是掌门人一登上掌门之位就由弟子们为自己的师父取。”钟桓道。
“这倒是有点意思,”汤绍宗捋了捋胡须,说道,“那么这位孙掌门有何才能?”
钟桓微微一笑,对汤绍宗道:“此人修习过法术,绝非泛泛之辈。他或许能助你立足天下,又或者他能与你谈一些法学界的奇闻异事,还有可能……”钟桓神秘地一笑,故意没把下半句话说出来。
汤绍宗好奇地问:“还有可能怎么样?”
钟桓又是嘻嘻一笑,但并没有回答汤绍宗。
汤绍宗一怔,说道:“莫非是……传授我法术?”
钟桓“嘘”了一声,示意汤绍宗把说话的声音放小,他说道:“有可能哦,那可要看孙掌门愿不愿意了。”
汤绍宗眼前一亮,说道:“真的?”钟桓点了点头。
“那么这位孙掌门现处何处?我这便去拜访他。”汤绍宗激动地说道。
钟桓挠了挠头,掐指算了两下,说道:“前几日我与他去了兴平府,现在我已回到津阳,那么他应该距离晋阳也不远了。我们明日就出发去晋阳如何?”
汤绍宗一口答应下来,他兴奋得满脸通红。这时,钟桓从汤绍宗桌子边的茶几上,端来一张地图,他看了一会儿,喃喃道:“在途径沧州之时,我与方、邓两位兄弟便要转程向南,同姓徐的老贼前去应天府了。哎……”说着,钟桓一声长叹。
汤绍宗听了钟桓的这一句话,脸色又暗沉了下来,眼眶中留下了两行热泪,也是一声长叹。
江山罹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