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的时候岑溪感到嘴唇一阵疼痛,她睁开眼,看见周濯红艳艳的嘴唇,再看一直被他握紧的手就忍不住想起来昨天晚上的荒唐。
明明周濯是个病人,却在岑溪贴近他的那一刻紧紧抱住岑溪,好像是终于找回了失去多年的宝物。
岑溪被周濯勒得几乎无法呼吸,后面不知不觉周濯睡着了,力气还是不小,岑溪挣脱不开。还是一阵电话声响起,岑溪费了半天劲从桌子上勾到手机接通,是余扬给岑溪打电话,问她周濯有没有找到她。
岑溪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和余扬说了,余扬听了半天沉默了会儿问她:“岑溪,你还想和他在一起吗?”
这个时候提起来这种话题,岑溪脑子里还是周濯跟她说的话。
按理说,在法律上有前科的人是不好找工作或者重新加入社会的,因为要警告他自己,要么别做,要么就自己承担所有的后果。
周濯既然敢这样对她第一次,就证明并没有真正把岑溪记在心上。
在意我的话,就会在意我的话。
周濯好像并没有做到
能改变一个人的除了生老病死,就是遭遇重大变故,就类似周濯的母亲自杀对于他的影响。
那这一次的刀伤算吗?
能为自己这样拼命的人,岑溪唯一能确定的只有自己的父母,因为有学院做纽带,但周濯呢?
没有血缘,唯一的感情基础也不过是一两个月左右。
岑溪对于给周濯第二次机会还是有些犹豫。
余扬见她还在犹豫,也不好多说什么,关心了会儿她的身体,就让她好好休息。
电话刚一挂断,周濯颤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会离开我吗?”
岑溪从没见过周濯这样脆弱的样子,周濯的胸口靠近她的背,点点温热烫着岑溪的脖子。
一路从岑溪的皮肤烫进心脏。
岑溪舍不得看他这样,手覆在他手上:“放心,不会离开你的。”
周濯顿时激动得要抬起身亲吻岑溪,这样的后果就是周濯早上的后腰伤口痛的不行,岑溪下床去看伤口,隐隐渗出了点血。
岑溪觉得周濯痛也是纯属活该,这么用力得抱她,痛一回也够本了。
男女思维真的完全不同。
观察了一晚上,周濯除了自己作死那部分,伤口都很稳定。
医生给周濯开了药,嘱咐了注意事项,就让他出了院。
因为昨晚怕林姨担心,就没有和她说周濯受伤的事,今早才打电话说过。
等岑溪和周濯办完手续,林姨已经开了车在医院门口等着了。
岑溪扶着周濯坐进后座,自己看着林姨不知道该怎么做。
上次林姨就说过让她多考虑一下自己,这次她不仅跑了,还害得周濯受伤,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林姨好歹吃得盐都比岑溪多得多,这小丫头的想法她怎么会不知道。
在她眼里,岑溪跟周濯一样,完全不懂感情是什么,二十来岁的年纪,都在摩挲爱是什么。
年轻嘛,不轰轰烈烈点儿,难道还等着老了再来?到时候估计都劲儿折腾了。
她让岑溪坐在周濯旁边,看他那副在后座坐得笔直的样子,林姨就觉得好笑,周濯吊儿郎当了多少年,这猛然一下坐姿标准,竟然还让她有些不习惯了。
等岑溪上了车,周濯像被抽了骨头一样,趴在岑溪的腿上,笑得堪比春光灿烂猪八戒。
这就是爱情啊……
林姨实在忍不住感叹。
因为周濯受了伤,怕他一个人在周家别墅没法下楼饿死,也没法照顾家里的粥宝和狗狗,林姨就又开了一间卧室,让周濯过来住。
而他养的猫狗,也带到林家照顾。
为了方便周濯,林姨给他收拾的房间自带了卫生间,方便他不用爬上爬下。
但对于洗澡这个事,周濯没法自己解决,毕竟伤口沾水发炎就不好了。
就只能拜托给林洲。
林洲自从上次林姨训过之后就安分了不少,无论是打游戏还是做什么,都很听话,很少气到林姨骂他生孩子不如生块叉烧。
岑溪和周濯都觉得奇怪,后来才听林洲说,林姨并没有打他,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说。
这让岑溪和周濯十分好奇。
问了林姨,林姨只说:“你们这些小男孩儿的小心思我还不知道?我不会反对恋爱还是啥做什么,只是要知道承担后果,每个人的选择造成的结果都要知道承担。”
林洲之前的小心思就是岑溪,可岑溪并没有当一回事。
她之前以为林姨不知道这事,但是现在她说她老早就知道,这让岑溪有些不知所措。
但林姨只是说:“喜欢一个人又没错,错在不肯坚持,还要哭诉自己有多么不容易,可其实什么都没做,说成顺其自然。”
岑溪有时候真的觉得林姨是个哲学家,说的很多话都好有哲理。
安顿好周濯,岑溪就又开始了八月份的夏令营折磨。
通过这三天的痛定思痛,岑溪对于学习的态度端正了不少,虽然对于有些语法翻译的地方有些不够通顺,却是在八月中旬的时候比最开始提升了不少。
导师对她的的状态调整非常满意,看全组不少的学生最近状态都很不错,就准备带他们去大吃一顿烤肉。
岑溪和李娜以及几个跟导师亲近的学生都表示反对,主要是导师前段时间的体检有点脂肪肝和血脂高。
陪从体检的时候,岑溪和其他人听着的时候都惊着了。
因为导师不仅不胖,身体还是高瘦,气质儒雅,完全看不出来有血脂高的样子。
后来等岑溪他们在导师家帮忙整理资料的时候才发现,这位近七十岁的老头非常喜欢猪油做的东西,基本上素菜不沾。
这次他提出来请吃烤肉很难让人不想成是他自己嘴馋了。
岑溪和其余几个人商量了,把老师脂肪肝儿这事*****,让同学们吃烤肉的时候不要给老师夹肉,让老师多吃点白粥什么的。
可怜快七十岁的老头儿吃不到烤肉还得大出血,岑溪他们送他上出租车回家的,老头儿还扬言要把他们挨个儿逐出师门。
岑溪他们自然不在意,趁第二天不上课,晚上商量着要不要来第二场聚会。
岑溪想着今天林姨带着林洲去探望林爸的父母,家里只有周濯在家,从烤肉店点了些可以外带的吃的,拒绝了她们的邀请。
说来也怪,自从周濯和她说,让她没有安全感是他作为男朋友的失败,岑溪就没有多自卑了,和同学相处也自在了不少。
这段时间因为周濯受伤,她总记挂着,聚会和游玩能推就推。
开始同学们都担心她是因为没钱不好意思,后来每次出去他们都会提前说因为什么什么开心的事请客,都快把这辈子能让自己开心的理由想完了。
可岑溪依旧没有去。
也是最近周濯的伤口拆了线,没有什么问题,她才安心出去来聚会。
结果今天刚来没多久就要跑,有同学起哄:“岑溪怎么这么贤惠,还有带饭回去给对象吃?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么漂亮又温柔的对象啊?”
“对啊,岑溪你天天想着你那对象,什么活动也不参加,天天把你那对象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是怕老娘抢吗?”
这话要是放在上个月,说不定能刺激得岑溪当场哭出来,可现在她每次想想自己要是再跑一回,周濯可就一边腰没被捅,她就觉得还是算了,放他一马。
岑溪叮嘱同学,得把这醉孩子送回家,就准备单独离开,可这时候天上突然下了雨。
岑溪她们就是趁下午雨停了出来吃饭,当时还觉得天晴了,就不会再下了,没想到老天爷打了这么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除了岑溪以外他们都是打车去下一场再接着玩,没什么区别。
在岑溪手机上叫车的时候,路上帮岑溪注意有没有空的出租车。
只不过雨下得有点大,岑溪等了好久都没见车来,心里都有些绝望了。
忽然看见一辆卡宴闪着车灯停在自己面前。
这车有多贵,岑溪因为周濯喜欢车也稍微了解了些。
现下看见他停在自己面前,岑溪的同学都忍不住感叹是哪位小娇妻得让霸总亲自来接。
岑溪正等着吃瓜呢。
车上伸出来一把大黑伞,撑开之后一个熟悉的身影穿过雨幕,走到她面前的台阶下,静静得看着她。
认识的人立马喊出来;“周濯?他来这里做什么!”
周濯今天穿了件稍微高领的打底衫,外面套了件皮夹克,面上是金色丝框眼镜,整个人看着有种被斯文包裹的野性。
他看着岑溪,伸出手:“来吧,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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