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岑溪疑惑的目光中,还好周濯猛然想起来这是大庭广众之下。
岑溪不喜欢过于招摇,他直接从场上冲过来,就已经够吸引目光了。
现在嘴上再没个把门,周遭的人的目光都快把岑溪盯出来个洞了。
幸好他反应过来道:“没什么。”
“你等我会儿,换了衣服带你去医院。”
也不等岑溪回应,就迈着长腿跑回赛场。
两个学院的队员在宣布完比赛结果后,会互相握手,最后离场。
周濯急着走,站在队伍第一个,和所有人致敬完后,窜进更衣室换衣服。
叶枫比他慢了点儿,帮着教练提醒他别忘了聚餐。
周濯急着去找岑溪,说着不去了,让叶枫代他发言。
结果叶枫表示要陪今天受到惊吓的女朋友。
他们俩主力都不参与聚餐,要去找外语学院的女生,其他人笑着打趣:“看看,看看,场上把人家队伍打得这么凶,现在就得去哄了……”
“啧啧啧,对方仅派出两名间谍,就把我们两大复仇者迷得神魂颠倒……”
“不过说起来奇怪,人家余杨急着去外语学院陪对象,怎么濯哥也走?今天表现这么神勇,场上那些小姑娘都快被迷死了!”
“濯哥不得跟小粉丝见面聊聊……”
……
和他们搭话的男生朝周濯和叶枫暧昧放荡得笑,一看就不是在说什么好事。
周濯衣服换得飞快没理他,穿外套时,想起来身上可能有股子汗味,去洗澡肯定要让岑溪等,就在洗手池放了热水在身上简单擦了擦后,穿了简单的黑色短袖。
刚运动完,身体还都在充血,周濯的衣服被他优越的胸肌和腹肌撑住,是非常完美的健美身边,却并不显得突兀。
他简单把东西收拾到包里,风一阵似的冲出更衣室。
经过那个言语放荡的男人时,也不知是有意无意,撞到了他。
男人正要发脾气,看见是周濯,气焰一下萎靡,叫了声濯哥。
周濯只是睥睨了他一眼,将他上下都打量完后,道:“我建议你以后说话三思而后行,不然就算不是我四十五码的鞋印可能虽然落在你脸上。”
至理名言。
周濯是在教他做人,不是叫他一声哥,他就是和他们似的,只想着下面二两肉的人。
他背着包很快就走了。
从后台跑到方才的观众席,却没有找到岑溪的影子。
他以为是岑溪发生什么了,余杨带着她紧急离开,急忙给岑溪打电话。
大概三四十秒一直没人。
周濯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好在最后一声手机震动时,手机终于被接通,接电话的人依旧不是岑溪。
余杨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喂,你是哪位?岑溪现在有点不舒服,在女厕吐呢,有急事可以和我说,我转告她。”
“是我,周濯。”
周濯出声提醒。
余杨愣了一下,看了眼岑溪手机的来电显示——爱莲说。
也并不是周濯自己的微信名字。
估计是岑溪自己留的备注。
余杨愣了下,心下已经有了些计较。
她道:“濯哥,刚才岑溪说想吐,现在在体育馆的一楼女厕呢……”
她正准备说你放心聚餐,她会照顾好岑溪的。
周濯已经挂了电话,四五分钟后冲到卫生间附近,低声呼唤:“岑溪?”
叶枫跟着他姗姗来迟,因为要帮周濯和教练请假。
来的时候只看见周濯在女厕门口像变态一样来回踱步,幸亏现在比完赛了,女生们都陆陆续续回到宿舍了,现在女厕里没有一个人。
叶枫要把他拉到一旁,周濯还有些不愿意。
“岑溪在里面。”
岑溪和余杨好得恨不得穿同一条裤子。
岑溪在厕所,余杨肯定也在厕所里面照顾他。
他感谢岑溪护住了余杨,不然急得要死的人就变成了他。
于是,为了让周濯放松会儿,他打趣道:“濯哥,你现在跟产房门口等老婆出来的丈夫真没啥区别了……”
周濯斜睨了叶枫一眼。
给他个眼神,让他自己思考,这个人物设置是否合理。
叶枫悻悻得闭嘴不说了。
周濯脑海里却忍不住跳出来那种画面,忍不住微微抿起嘴唇。
叶枫现在心底重申三遍自己对女朋友保持绝对忠诚,但周濯的皮相是出了名的惑人,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含水,任谁看了都觉得心神荡漾。
如果不是余杨带着岑溪走出来,叶枫还在傻愣愣发呆。
“她肯定是有点脑震荡。”
吐过几次,岑溪的脸色是苍白的,无力得被余杨搀扶,歪靠在余杨肩上。
周濯朝岑溪伸出手,岑溪对他扯了扯笑,表示没关系。
可是看周濯朝他伸出手比数。
明明就在眼前,她却总看成重影。
周濯无奈得叹了口气,也顺手去搀扶岑溪。
岑溪虽然头疼到听不清具体的声音,但是也能感觉到搀扶自己的人是谁。
她右手是余杨,最好的友情,左手是周濯,她暗恋了很久终于成真靠近他的人。
如果这是真的,岑溪真不想醒来。
周濯在学校门口叫了车,付了三倍的钱,路上岑溪很想吐,拼命压制住想吐的欲望,周濯却直接脱了外套扑在岑溪颈边,告诉她痛到吐了也没关系。
大概十几分钟,他们就到了最近的医院,周濯自己去挂急诊,让余杨陪着岑溪,叶枫就照顾她们随时等候差遣。
他们挂了急诊,因为有出现呕吐的情况,医生让他们带岑溪去拍CT。
一路上岑溪躺在病床上,疲惫得半阖着双眼,周濯推着病床在电梯和走廊之间,看着有种别样的成熟帅气。
岑溪努力抬起手抓住周濯的衣袖,想说谢谢。
周濯却顺势抓住她的手,轻轻握着。
亲手把岑溪抬上CT的机器上,这才松开。
大概五六分钟,周濯只能在玻璃窗后看着岑溪。
这时候的她好像格外小,躺在病床上都小小的。
医生拍的片子具体什么门道周濯看不太懂,只能问会不会有问题,再三得到了患者肯定没问题的答复才放心。
他们后来回到急诊,医生给岑溪开了止疼药,岑溪吃了之后,给她做额头擦伤的伤口处理。
止疼药似乎有安眠的效果,岑溪原本开始还疼得咬紧牙关,后面迷迷糊糊睡过去。
等醒来,已经是傍晚,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酒店的客房里。
房间里没有人,漆黑的,她的头不知道是因为脑震荡的后遗症还是睡得太久有些昏昏沉沉的,反应了很久,才想起来要找余杨。
可下一秒,酒店客房的门打开,走廊暖色的灯光漏进这一室黑暗里。
一个男人背对着光缓缓走到岑溪床边。
岑溪看不到他的模样,下意识紧闭双眼。
插上房卡,周濯把事物随手放在化妆台上。
岑溪还没醒,他走到床边,伸手抚开她脸上的乱发。
大概是因为睡得久,岑溪的脸红扑扑的,气色恢复了平时的红润,就是额头的纱布看着让人怜惜。
华清的医保报销是固定在周一和周三,错过了就只能等下周,她回学校给岑溪做报销,走之前还警告周濯,不要对岑溪有任何逾矩的举动。
之前他和岑溪相处很多次,她一句话都没说,偏偏这一次还把他拉到旁边警告一下。
本来周濯还有些不解。
可是最初看到岑溪在医院睡着,他抱着她在怀里,她会无意识得哼哼,头会在他怀里轻轻得蹭来蹭去。
像只撒娇的小猫,娇娇的软软的,他都舍不得松手。
直到在酒店开了房间。
他应该把她放在床上,却靠着床头,把她拥在怀里,连自己都睡了一场好觉。
等醒来才出门去买吃的。
似乎是觉得痒,岑溪往被子里缩了缩脸。
周濯俯下身子,想给她整理一下。
却在看到岑溪鸦羽一样浓密的睫毛有些忍不住。
他将手放在岑溪的眼睛上,低头,亲吻在自己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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