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不认识岑溪,但隐隐觉得他这哥们儿有些个不大对劲。
号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周海王,竟然有一天也会夸一个女孩儿。
他心下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这哥们儿不会是要栽了吧。
沈飞顿时对这岑溪有了点好奇,不晓得是身材多火辣的女孩儿,能让周少如此念念不忘。
为了知道这女孩儿的样子,沈飞在接下来几天各种在周濯面前打听,周濯却只字不提。
他偷偷趁周濯上厕所,翻他的手机,结果合照一张都没。
他去翻周濯的微信,没有叫岑溪名字的对话框。
他凭借多年谈恋爱反侦察的经验,在对话框里输入宝贝,亲亲,老婆老公……等等亲密关系,结果什么都没。
沈飞忍不住有了个更可怕的想法:他这哥们儿不会是单相思吧!
完了完了,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如来佛祖观音菩萨耶稣基督管他啥的……周濯不可能吧……
沈飞想再确认确认,手机却被周濯抽走。
“你想干嘛?”周濯看着沈飞还没来得及删掉的老公两个字,目光冷冷得看着他。
沈飞舔舔嘴唇,觉得喉咙有些干:“我就怪好奇岑溪长多好看。”
周濯瞥了沈飞一眼,见他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只是八卦,坐靠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得刷着手机:“她长得一般。”
周濯说不好看,那就是不好看,因为要是好看,他肯定不会放过。
这下沈飞更好奇了,脸不行,还能让周濯挂在嘴上,那必然是有别的有点。
他眯起眼睛,贱兮兮得凑到周濯身边问他:“那姑娘,床上功夫好?”
沈飞以为会得到周濯的认可,谁知他舌尖顶了顶脸颊,原本冷淡的表情变得阴沉,道:“这是你今天第二次,让我觉得很不爽。”
沈飞以前和周濯是打过架的,周濯打架纯属不要命,秉持着我死了也要先拉个垫背的,他什么都不贪,连命也不贪,这样的人才最可怕,反正无牵无挂。
沈飞虽然和周濯称兄道弟,可他心里一直那个弟弟一直是自己,见周濯真不爽,收敛了神色。
但心里仍痒痒的,去问苦逼高中生林洲。
林洲做梦都没想到,他娘作为一个成年人,在他考完试后骗小孩儿,明明说考完就能注意,结果又给他报了补习班,虽然不用线下去辅导班,但每天线上听一个大老爷们儿巴拉巴拉阿发贝塔伽玛,他心里想了岑溪一万遍。
这时候沈飞问他岑溪是谁,他立马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吓得说话都结巴起来:“嗯啊谁?你说岑老师,她是我老师,对,她是我老师!”
林洲的反应和平时闹哄哄的样子十分不同,但他急着想看岑溪的照片,问林洲要。
林洲说没有。
但林洲形容:“小岑老师真的很漂亮,她很好看,又聪明,又努力……”,极尽溢美之辞。
后来说嗨了,偷偷从手机里的加密云端相册里翻出来岑溪的照片,都是趁她在看书刷题的时候偷拍的。
照片里的女孩儿脸蛋并不惊艳,身材也不火辣,除了林洲说她学习好,周濯可不会就凭这一点喜欢喜欢一个人。
沈飞放心了,他哥们儿眼光没变差,他认为周濯提起来岑溪,也不过是觉得她是周濯的下限标准。
但眼前的林洲,很明显情窦初开了。
沈飞问他:“你喜欢岑溪?”
林洲扭扭捏捏,看得沈飞直恶心,重重拍了他一下,林洲吃痛才害羞得嗯了一声。
“那你想不想见她?”
沈飞引诱林洲,要不要过年夜里吃完饭,去找岑溪玩,反正林家要守岁也一整晚不睡觉。
林洲有些犹豫:“没有高铁吧晚上,怎么去?”
沈飞说:“让你濯哥开车呗,反正他天天孤家寡人,都闲出屁了。”
林洲还有些犹豫,知道沈飞指着电脑屏幕上的男人道:“那你和他整个假期都呆一块儿?”
林洲当即选择去找岑溪。
把这事和周濯说时,林洲原以为他会反对,没想他只是茫茫然得抽完烟,看着烟雾散尽后,无所谓得嗯了一声。
林洲知道他每年过年不会去周成横那里,看着他们一家人虚伪的父慈子孝吃不下饭,在林家吃完晚饭就会在空荡荡的别墅一个人呆着。
周母的灵位周濯为了恶心周成横故意放在他家,所以整个周家别墅,连鬼都没来陪周濯。
今年多了一只橘猫和一只狗。
那只岑溪放在宠物医院等领养的狗,可惜因为不是品种狗一直无人问津,在除夕前几天周濯把它带回了家。
开始粥宝看它及其不爽,每天除了打它,就是霸占它的狗窝狗粮,但那只狗反而什么都不在意,每天屁颠屁颠得跟在粥宝身后,但凡它能接触到粥宝,都要热情得扑上去给粥宝舔得跟洗了个澡似的。
后来粥宝也挡不住这种攻势,周濯越来越多次看见粥宝躺在小狗能够得到的地方,小狗每天醒来看见,就会立刻热情得扑上去。
粥宝烦了又打它,它不理自己,又故意从小狗面前走过。
周濯每天看它俩都有意思极了。
后来除夕那天在林家五点多吃完饭,他给小狗和粥宝喂完饭,开着车在林家门口等沈飞和林洲。
林洲还骚包得穿了去大提琴比赛的西装,做了发型,甚至喷了他爸的香水。
周濯看着没什么言语,只默默开车。
岑溪在林家的时候和林姨提过自己老家在宜城,他们开了六七个小时,十一点多的时候终于到了宜城。
林洲给岑溪发消息,说来了宜城找她玩。
可岑溪抱歉得回了句,他们去了乡下的老婆婆家,不在市区,在各家串门,实在走不开身。
林洲只好失望而归。
回去的途中,车子换了沈飞来开,周濯坐在后座玩手机。
过年的时候朋友圈总是在吐槽春晚和打牌,还有分享年夜饭,周濯手指在朋友圈翻,八竿子打不到的老同学都分享了朋友圈,就是少了那个朋友圈无聊得不如没有的人的。
他正想关手机,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手机接连跳出来一片消息。
开始是放烟花的视频,一群小孩儿拿着大人给的香烟试探着去点地上各种小型烟花,点燃长长的引线就着急跑开。
岑溪是拍摄的人,她的镜头随着烟花绚烂绽放移动。
后来有个小孩儿递给她一支长长的仙女棒,拿着香烟给岑溪点燃,镜头前仙女棒迸发着灿金色的火星,像是希望,他听见岑溪吸溜着鼻子说:“周濯,新年快乐!”
视频很短,周濯看完,后面有文字有图片,杂乱的发过来。
周濯看到岑溪的解释夹在给他发新年祝福中:“老婆婆家没有网络,信号不好,我先给你发啦。”
周濯的目光望向车窗外,浓重的黑暗里,万家灯火。
他忍不住想岑溪在其中哪一家,而她给自己发消息的时候,又是躲在哪里偷偷窃喜。
他觉得自己有点像家里那只馋嘴又傲娇的猫,看不见岑溪的这段时间,他真的很频繁得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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