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常年放着花的位置空了,那是丁易最喜欢的一处角落。
厨房收拾的也差不多了,方可又躺回了沙发。
方可觉得那个沙发很舒服,她惬意地摇晃着另一只小脚,玩着手机上的涂色游戏。
丁易看着她这无忧无虑的样子,“你这么年轻,你不出去找工作么?”
问完,丁易又自嘲了一下,“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瘸了。”
方可完全不介意她的话,依旧是手指戳着屏幕,“感觉你很伤感,你这样活着,会很辛苦。”
方可觉得,丁易很敏感,就像是一个多愁善感的诗人。
感时伤事是诗人的财富,但诗歌从来都不是任何一个朝代的必需品。
那些高度敏感的品格只会消磨掉诗人心里最后的一方天地。
最后,消耗尽他们对生命的期待。
自我救赎,自我折磨,往往相辅相成。
方可不是这么敏感的人,她看到丁易这样,只是想好心的提醒她一下。
丁易呆呆的盯着空了的花瓶看,“你明天让小井带一束花回来吧。”
过了好久,她再次补充了三个字,语气里带着请求,“可以么?”
方可停下游戏,给小井打了一个电话,“井井,我想要花花。”
方可只会在有求于人的时候才会这样用恶心的语气说话。
小井忙着打印资料,看到她打电话来,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结果却是为了要一束花。
小井有些无奈。
他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深深的叹气之后挂了电话。
这边,方可还没说想要什么花,听到电话挂断的声音。
她一脸迷茫,嘟囔了两个字,“无情!”
丁易叹气,“算了,我都这样了还想看什么花,是我矫情了。”
女人还是好说话的,她们心软,容易对熟悉的人掏心掏肺。
晚上,小井一脸疲惫的开门,手里还拿着一束金黄的花。
是向日葵,他知道方可最喜欢的花就是向日葵。
因为足够厚颜无耻,足够有勇气向阳。
方可一瘸一拐的朝着小井挪动,“你回来啦?”
“回去趟好。”小井一脸担忧。
他真的很累,脑袋挨到枕头就能立刻睡着的那种。
小井因为任务一晚上没睡,要不是方可要花,他才不会回来呢。
方可高兴的不行,将花放入花瓶中,“丁姐,你看!”
花瓶和向日葵的搭配,即便是灯光下,也依旧很美。
夜色像化不开的墨水。
丁易坐在那里,半天不动,看着花瓶,“原来爱一个人就是不顾一切的满足她的愿望。”
丁易承认自己很羡慕方可。
虽然她一无是处,但小井是真的对她很好。
少年眼里藏着欢喜,是藏不住的。
他会在迎着光的时候,情不自禁的流露出来。
可,爱一个人就是对他好么?
丁易想想自己,曾经那个人也对自己很好,后来呢?
哼,算了吧。
谁的开头不是甜的?
丁易看着向日葵不免心情好了很多。
她拉着困成狗的方可一顿说,“我跟你说,我这房子有一些地方不好,比如这个地板,吸水后很滑,你记得用海绵拖把。”
方可点点头,“嗯嗯嗯……”
方可只希望她早点说完,放自己回去睡觉。
丁易又告诉她,“洗澡的时候记得把窗户的帘子放下来,这个玻璃聚集水汽后会能看到人影,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不安全。”
方可觉得她宛如教科书附体,“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
她用一连三个知道了来掩盖自己的不耐烦。
方可打开手机,看着各色外卖,口水直流。
明明是困了,被她叨叨叨以后,竟然饿了。
方可想吃东西了,“我本来还想跟你拼单的……”
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想法有些荒谬,怎么会想到要跟鬼拼单呢。
方可继续滑动页面,丁易还在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气。
方可索性一瘸一拐去了卧室,“我睡觉了。”
她只是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躺着玩手机。
方可觉得丁易有点烦。
一觉无梦,她睡的很好。
早上,方可是被尿憋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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