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白天尬住晚上噩梦

“噗……”清澈的少年音在剑拔弩张，四处闪火花的环境中，像是一道穿越乌云明媚的光，带着温暖的力量落在被雨湿润的土地之上，浅浅的轻笑声，落入耳中的感觉像是有风划过的轻痒……

是亚瑟的声音，房间中弥漫填满的人面鱼灯香味让很大程度的混淆了我嗅觉，失去视觉的我像是走入了迷宫，纵使海妖五感强于普通人类，可是我还是没能从一堆浓郁的味道之中发现亚瑟那一抹淡淡的花香味。

我感觉有些许的尴尬，不适应，那种毛毛虫爬皮肤的感觉又上来了，心中复杂和纠结肆意弥漫，我感觉自己可能对亚瑟过敏，抓住手上云朵一样柔软的被子，尽量的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默默地缩了下去，像咸鱼那样躺平了，顺便侧身将所有的声音背对在了身后……心里默念，别注意到我这里。

麦奇尔教授金色的眼光闪过一丝戏谑，心中默默地感叹，哈，疯丫头子也有今天，他发现亚瑟发出声音后某个看不见还张牙舞爪的东西，像是霜打的茄子，现在焉下去了，还很狗的用被子把自己埋起来了。

“你怎么不继续怼我了。”

听着麦奇尔那糟老头得意忘形的声音我真的觉得心情很差，感觉像是被人丢水里又拔起来，反复蹂躏，讲真我要是好的我想我会起来把他花园里的花全拔了。

我瘫在床上，把被子柔软的裹起来，像是泡在云朵里面的柔软，如打架一样激烈的争论后，疲惫的感觉像是雨点一样敲打在身上，人累，还被亚瑟笑了……心累。我半个脑袋都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倒也还能听清楚。

“累了，人老了，不和你这样的小屁孩儿争论。”

虽然看不见，但是已经能想象到麦奇尔教授那气的通红的臭脸了，不能亲眼看见真的可惜了，我知道他这次这样针对我很多时候是想给我惩罚，让我记得自己不该轻放自己。也可能是想让我略微转移注意力，能心情好点……

不过这次醒来的我，突然觉得，他们人类还是别和我太近才好……反正迟早都会失去的。他们倒是好，说走就走，奥菲斯也是，西塞尔也是，阿杰也好，南川也罢。留下来的人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心情好点了吗。”少年温柔的声音，落入耳中的像是春雨浸润无声的舒适。他声音干净，这次没有问身体好点没，问的是心情好点没。

我蜷缩起来，手中抓紧了的被子越发的用力，直到手背上传来针扎破皮肤的触感，才缓过神来。我要，好起来……抱着这样的想法手中渐渐松开了，双手过度用力的疲惫绵软，手上也融化在了云朵里。

“我一直都挺好的。你知道我是没感情的人，怎么会因为失去了些东西心情不好。”声音淡淡的，藏着嘲笑和讽刺，埋着苦涩和无奈。不喜欢这样狼狈，却又总是在他面前如此尴尬，真难。

“不喜欢我的庄园就早点好起来。身体好了，这庄园里的侍从们也拦不住你，不是吗。”亚瑟声音淡淡的，像是并不介意珂乐那不礼貌的态度，他向来如此，尊重教养刻入骨髓，哪怕是对曾经伤害过他的人，也能沉得住气。当然偶尔也会优雅的报复回去……

不想和他多说什么，反正我现在只是一只案板上的鱼，任由别人摆弄，疲惫泉水般浸泡思绪，闹了一通体力好不容易积攒起来微不足道的体力已经到极限了，眼中的黑暗越发的辽无边际。

“好好休息吧……之后我有朋友想介绍给你认识。你应该也不反感见到他们。”

“谁……”我声音被云朵藏的闷闷的，也可能是因为太累了的原因。不过都无所谓，不用过度纠结这些。

“你曾经嘱咐莱文他们照顾的人，毕竟他们很想认识你，我想你应该不反感，毕竟他们心思澄澈，勇敢坦诚，像是光一样明亮，是你我一辈子也无法成为的样子。”

亚瑟的声音中，带着愉悦，我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可能是那上扬的语气，如浪花翻涌白色，像极了曾经和我说话的模样，我想他应该是很喜欢冒险队的那群孩子。

“嗯。知道了。有点累，我想休息了……”

“午安。阿……珂乐”

“安……”我意识模糊的回复着，确实很是疲惫，现在的身体是我这一百年来少见的最为虚弱的时间段之一，纵使自己是很不想休息的，可是身体像是超负荷运转熬了几天几夜一样，不受控制的沉寂，连带着意识一同被拔入了梦中。

在另一个世界里面，我再一次能看见了，很不舒服，像是被重物压迫心脏的窒息，思绪像是扔到了荆棘丛中疼痛到难以思考，我看到了很多人，那些一个个死在我面前的人，我的弟弟，我的母亲，奥菲斯，南川，他们什么都没说，他们只是站在梦里，站在那我永远也接触不到的彼岸，凝视着我……

目光是麻木无神的，像是没有生命的傀儡。看向我的样子如此的厌恶，我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抬手像是想要触碰那遥不可及的人们，可是越靠近他们呼吸就越发的困难，周身都像是被荆棘包裹，疼痛，每一步都扯得自己鲜血淋漓。

强烈的血腥味，沉重不堪的脚步，喘不过气的压力，像是都在提醒着我，永远也碰不到的东西，永远也不能碰的东西。身后传来了笑声，我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下意识回头，看向了声音的源头，那是另一个自己。

她笑的张扬，那张脸像是一副美丽的面具，深深的嵌入皮肤。干净整洁的现在哪里，眼里透露的疯狂接近疯癫，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笑容让我眼睛感到不适，尖刺落入眼睛的疼。

“你明明知道不可能，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尝试着靠近他们，连尸体都没存下来的人怎么可能复活。”

她的声音冷漠且嘲讽，眼神像极了我那恶心至极的父亲俄刻阿洛斯，看着我的时候，是居高临下，趾高气昂的，像极了看一个可笑的小丑，鄙视且怜悯。

“你不会以为，你真的有能力能做到将现代的水平，推进到具有穿越时空的科学技术吧？珂乐，你算什么东西，做梦做的那么好？”

“你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你以为你是谁，你当你是谁？一个可笑至极的跳梁小丑罢了。一个连看见阳光都会被灼伤的影子罢了，你怎么有脸敢做这种梦……”

我说不出一句话，喉咙被荆棘划破的颤动，疼痛，似乎张嘴就能感受到鲜血的流出，言语无法离开自己的嗓子，我也没办法找出反驳的办法，毕竟那个冷漠的看向我的人我熟悉万分，那……就是我自己，她……说的也是实话……

ending子娅：已经替可乐尴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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