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交流

视线落在了房间中站立的少女身上，她生意挺拔像是徐徐绽放的花，脸色平静的看着我，带着厌世的情绪微微泄露，表情冷淡，似乎一切事情都无法勾搭出她的兴趣，一双异色的瞳孔渗透出的情感，冷漠的像是蛇，望向人的感觉充满了危险，皮肤苍白的像是一个过分精致的人偶。

所以，我在别人眼里面是这个样子的？那表情好奇怪，不像是人该有的。我拿起一边的小刀，微微的在手心转了一圈，没有太多犹豫直接划在了莉莉丝身上，直到手臂脸颊都的或多或少的伤到我才停手。

暗红色的血液从伤口涌出，红色沾染苍白，刺眼却也诡异的美丽，像是雪地里面绽放的朵朵红色玫瑰，这里没有旁人，她只是安静的站立着，用那麻木的目光凝视我，接受我肆意妄为的伤害。

血液的颜色太暗了，需要每天给莉莉丝灌输新血液才行，这看上去不太正常。所谓伤到溢出的血液，不过都是给莉莉丝灌输下去的能源，会在人造皮层下面运转，能源泄漏，与划伤流血的区别其实不太大。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么。

“准备好了吗？”我勾起笑容看向她，声音暗淡带着诡异的兴奋感。大概是进入状态了。那股疯了的感觉冲撞头脑可以把我整个人撕裂的兴奋。

我看着莉莉丝对着我淡淡的点了点头，嘴角勾了勾，怎么样的状态呢，略微的思考了一下。我抬手抓住莉莉丝的头发，像是拖拽垃圾一样拽出房间。她跌倒在地在我手上挣扎着。

一双眼睛冷漠却又沾染恨意的看着我，似乎要将我撕碎一般，我笑了笑，越发的用力拽向地牢。说实话看上去她像是在挣扎，但是并没有多大的力度落在我的手上。

我忽视一路上试探和惊讶的目光，她皮肉摩擦地面撕裂皮肤，红色的血迹跟着走了一路，血腥味在四溢，一路上的场景惨不忍睹，少女狼狈眼神依旧凛冽像是带着毒。将她拖到地牢里面，扔到了江亦哲隔壁的地牢之中。

将地牢大门毫不留情的关上。我视线落在了隔壁地牢的江亦哲身上，他似乎被我吵醒了，蜷缩在角落的身体微微的动了动。却也最后像是石沉大海一样沉默了。

这个点并没有别的人来，还太早了。我打开实验室看了一眼确定里面没有人，才缓缓的走出了地牢，太阳已经起来了，落在玫瑰花上的光芒微微的跳动，沾染心脏的温度淡淡。

玫瑰花的味道四溢，我并没有离开地牢多远，站在了出口处不远的玫瑰花园中，怡然自得的欣赏着玫瑰，翩翩少年于花园中优雅站立，仿佛前一秒那个浑身暴戾残忍的将人拖入地下室的人，并不是我。

我抬手碰了碰耳麦，左右眼看到的东西已经不一样了，一只眼中是一片红色血液一样的玫瑰，玫瑰逐渐模糊，聚焦点落在了另外一只眼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这是莉莉丝眼中的世界。

微弱的灯光之下，那个少年痛苦的挪到了地牢的一边，靠近莉莉丝的位置，每一步都像是非常的费力一样，几乎是爬过来的。在疼痛的折磨之下，他每一个动作都会导致他微弱的喘息着。

少年凌乱的棕色发已经沾染了不少的血迹，凌乱斑驳，很难想象现在这苟延残喘的人，是曾经美得像画一样的少年。他墨黑的眸子似乎藏了很多事情，看向我……准确来说是看向莉莉丝的目光如此的深邃和哀伤。

“珂乐……珂乐……你怎么也在这里。”他的声音沙哑，低沉。一双眸子倒映着莉莉丝略微呆愣的脸颊，眼中没有光，如此的暗淡，却也流淌着说不清楚的悲伤情绪。

莉莉丝凑近了江亦哲，隔着铁质的栅栏靠近那个虚弱的少年。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少年颤抖纤弱的手穿过栏杆间的缝隙。指尖在莉莉丝脸颊上的伤口上轻轻拂过擦干净了狼狈不堪的血迹。

“是不是很疼啊……”他的目光干净，明明自己伤成这样，连呼吸都颤抖不已的人，此时此刻温柔的让人难受。

我将实现从莉莉丝传来的图像面前挪开，让它朦胧，将视线聚焦在一片红色的玫瑰之上，我不敢看那样的眼神，我也不配被那样的眼神包容，这样的人，为何最后会变成这样的下场。

“又被欺负了？你哥哥有没有办法救你出去？”

耳麦中还传来它们谈话的声音，江亦哲的声音依旧温和，还带着浓重的担忧，他是不是忘了，比起莉莉丝，他的境地更为的糟糕。

莉莉丝的声音略微的冷淡但也没给人冷漠的感觉，比起江亦哲富含感情，莉莉丝倒也像是做的足够的到位。“江亦哲，我……我会想办法带你出去的，但是需要你在坚持一段时间。”

“噗嗤……咳咳。”江亦哲笑起来却又像是牵扯到伤口痛苦的开始咳嗽，少年声音带着隐忍，此时此刻连大声说话都会扯得伤口疼。

他没有回复我的话语，疲惫的靠在了湿冷的墙壁之上，目光落在了昏暗的灯光之上，那光却也像是落不进他的眼中，他依旧暗淡整个人都是如此，只是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说话。“要是我没有遇见韩江那该有多好啊。”

莉莉丝没有说话，或许人工智能无法处理这样的话题，也可能，是判断是此时此刻不要说话是更好的选择。她是看着江亦哲的，我的视线和她的视线是同步的。

“不过……我还是很高兴能遇见你的。”江亦哲微微歪了歪头将视线落在了莉莉丝身上，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像是在月光之下绽放的花朵，带着易碎的美丽。

见莉莉丝没有回答，他也并没有催促，只是继续淡淡的开口，声音虚弱疲惫不堪。“听说你哥哥要结婚了是吗？”

“嗯……”莉莉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那个女孩真可怜。希望韩江可以好好的对待人家。”他顿了顿，声音出乎意料的无喜无悲，长叹了一口气。“珂乐，我好累啊。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给你调酒。”

“有的……坚持下，我会想办法带你离开，江亦哲……”

他扭头看向莉莉丝的目光是如此的幽深，像是，不见底的黑洞。这个眼神让我心惊，我不明白，我总觉得很是不好。他像是灵魂一样飘散抓不住，什么东西已经超出我控制的感觉。

可能是看到莉莉丝的表情很不好，他最后还是笑了起来。很好看的笑容，在带着血迹的苍白脸颊之上，是世界上任何的东西都无法比拟的美丽。

他声音温柔，拖拉着悠长的情绪，暗淡却也像是晨间的风，幽幽。

“好……我等你带我离开，我不知道你在哪儿……但是你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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