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色,一片翻涌的红,血液在梦里涌动,似乎是升温到沸腾。毫无生机,毫无希望,将我整个人埋葬,我曾试图能穿透这令人窒息的海洋来到海面,后来的我发现,这根本就是一个没有天空的世界。
我似乎是能呼吸的,却也觉得异常的呼吸的困难,我好像知道自己是在梦里了,可是我不知道我如何脱离这一层枷锁一样的禁锢。我大概知道了,自己的世界除了被囚禁的自己,再也不会出现任何的生命了。
是在自暴自弃的沉溺当中缓缓的醒过来的,我睁开眼,看到头顶那挂着水晶吊灯的暗金色天花板,复杂华丽的图卷勾勒在头顶,汇聚成了一副巨大的画卷,而画卷之中是永远走不出去的迷宫。
我明白了自己这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视线缓缓移动,停留在了墙上的挂钟之上,思绪在从漫长的模糊血海之中走出,缓缓的清晰起来。指针指向十二点,窗帘的缝隙中偷偷潜入一线的橙色光芒。
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吗?我睡了很长的时间,因为昨天婚礼早起,和夜晚江亦哲那一翻和我无声的争执让我倍感疲惫。所以这一觉我睡到了午时,这是从来没有过得事。
但是由于我在塞壬那恶到极致的名声,并没有那个想不开来打扰我,至于我那些个姐姐和父亲。估计还在因为昨天发生的事情而忙得不可开交。
我突然些许的庆幸,还好自己并没有什么权力,不然这些麻烦事情可不能让自己这样好好的休息。将迷糊的自己从床上拽起,起身洗漱换上宽松休闲的衣服带上假发。
去餐厅随便吃了点东西,酒往实验室走去。一路上的氛围很诡异,周围的血族三两成群,偶尔也会有打量我的视线,不同于之前见到笑容洋溢,他们的视线里面透着诡异,而脸上也换上了冷漠。
似乎是看到了什么禁忌一样的诡谲。
我忽视这些像是针一样刺眼的视线,毕竟是我抓住他们的首领,交给俄刻阿洛斯的,至于他们的首领怎么变成亚瑟的,我估计他们都不清楚。无论是俄刻阿洛斯还是纳撒拉,都是不会让他们见亚瑟的。
所以,此时此刻的血族,处于群龙无首状态。
进入地牢的时候并不是和往常一样空无一人,这个时间里面出奇的热闹,来来往往移动的脚步声,以及三三两两的交谈,将地牢寂静的水滴声压制的所剩无几。
我视线中出现了这些人,很多,欧莱拉以及一众有着统一绿色眼睛的侍从,其实在我心中欧莱拉的地位大概率就是个做打杂的,所以才会被分到这些边角料的活干,不过她似乎也清楚,但是着实没有改变现状的能力。
她脑子比不过纳撒拉,身体素质比不过韩江。在这个实力为尊的家族几乎是被压制在权力最底层了,虽然看起来我比她还惨一点,不过这并不妨碍我嘲笑她。
她看到了我,脸上冷淡的表情带上了一抹微弱的笑容,也不知道是为了敷衍我,还是真的见到我想笑一笑。似乎也带着一丝丝挥之不去的不甘心,“塞缪尔,你小子可以啊,大西洋船王最终是被你抓到的。”
我扬起笑容,笑的乖顺无害,看向她的目光没有任何避讳,“姐姐说笑了,能抓到大西洋船王还是你和纳撒拉姐姐,抓到人质的功劳。”
见我不居功她脸色也稍微的更好看了一些,恢复以往那一副高傲的谁也不放在眼里的神色。带着桀骜不驯的笑意,与我分享她刚刚的趣事。
“你刚刚是没看到,我把大西洋船王带来的时候爱尔柏塔小贱人那个眼神,就像是要杀了我一样。可真的太有趣了。”
我浅笑着听着,却也没有表态。
不知道怎么说,像是一个逃不开的劫,无能的人只会在更弱小的人身上找寻存在感。也许这就是欧莱拉那么讨厌我的理由吧。如果是她是单纯厌恶混血,甚至都能接受韩江了,却依旧满脑子想着针对我。
怎么,恶心我,就能让她拿到权力了?恶心我,就能让她自己从一个废物变成一个有用之人了?
“是吗?我那四姐还是和大西洋船王是旧相识?”我笑容不减甚至是更为深邃了,什么时候要忍耐我还是很清楚的。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看着欧莱拉小丑一般的侃侃而谈。
“你是不知道,那个小贱人可是很在乎这世界上最后一只美人鱼的,估计是想养做情人吧。她母亲不是一样是那种没用的血脉?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除了好看一无是处,有点好笑,她确定这不是再说她自己?
“这样啊……”我像是了然一样点了点头,并没有对这个事情表态,看了一眼被关在地牢里面的莉莉丝,一脸的愤怒不满,倒是也确实很像当初欧莱拉开车撞自己的时候的表情。
不过我觉得那并不是因为亚瑟受到伤害,而是因为单纯的对塞壬一族的厌恶。
冒险队的孩子已经被放出来关在了另一边的地牢里面,而最门口那封闭的地牢里面如今囚禁着尊贵的大西洋船王亚瑟。
我看了一眼昏睡的孩子们。
微微的皱眉表示自己的不满意,却也没说什么。我还是得维持住自己不喜欢这些小孩子的人设。视线流转通过铁皮大门上的观察窗口看向了里面的亚瑟。
不知道欧莱拉对他做了什么,此时此刻他处于昏迷的状态,躺在那狭小的白色床上,手上手指粗的铁链从墙上蔓延而下,禁锢住了他的双手双脚,像是动物园中一只被囚禁任人观赏的动物一样的可怜。
恍惚的,我又想起了曾经在海神之子号上见到他的样子,和现在也相差不大,再过厉害的他,此时此刻也不过是一个被感情禁锢能力,被铁链禁锢四肢的困兽罢了。
不过脖子上的伤口已经被绑上了绷带。看样子俄刻阿洛斯还是交代了欧莱拉,保证实验体的完整性,毕竟,这是世界上最后一只永生人鱼,随意的死了我们的实验也将失去前进的能力了。
“你知道吗,当初小贱人的那个妈妈也是被禁锢在这里的,也是这样被铁链禁锢住的。我刚刚把大西洋船王关进来的时候,她的眼神像是要杀了我一样,别提有多有趣了。”
似乎,找到了可以聊天的人,欧莱拉依旧兴致冲冲的和我分享着她小孩子一样的把戏。而我还得装出一副很有趣的样子,笑着回答她,“是吗,这样看上去还蛮不错的。”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们怎么对待西塞尔,怎么对待我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这小小的狭窄的空间构成了我的童年,教会了我仇恨和恶意,我怎么会轻易的忘记呢。
只不过一味地伤口撒盐戏码,用多了其实挺无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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