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别不要我。」一片漆黑的屋子里,比我高半个头的少年将我狠狠抱住,禁锢着我,不让我离开。
「松手。」我漠然地将他的手从我的衣服上拉开,眼里满是嫌恶,「你有没有自知之明?明明是我名义上的哥哥,却喊我姐姐?」
我冷笑一声,不打算放过羞辱他的任何机会。身体微微靠近他,手指挑起他的下巴,无视他不知所措的表情,语气中充满故作的暧昧,「还是说,优等生对这个游戏上瘾了?」
在这段畸形关系开始的时候,我曾热衷让他叫我姐姐。他总是皱着眉拒绝。但当他有一次被逼无奈,用细如蚊呐“的声音说出这两个字时,作为交换,我主动亲了亲他的脸颊。得了甜头之后,他这个死闷骚很快舍弃掉了自己的羞涩,在私下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对我一口一个姐姐,希望换点甜头。
自然,我也不曾吝啬就是了。
「盛景安。」我见他良久没有反应,又再次叫了他的大名。
他回过神来,脸上表情却愈加偏执,他轻轻了了下我的手指,然后又看向我,眼中爱恨交杂,似乎是自己身体中的两种力量在斗争。最后,他开口,「是姐姐把我变成这样的呀。」
他的声音很轻,如一根羽毛落在这屋子里。他的手逐渐从我的腰往下移,熟稔地划过我的腿侧,话语里意有所指,「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你别走。」
贫穷是贯穿我童年的线索。
在四岁时,我就失去了父亲,那时还小,没什么感觉。见到那黑色的棺木时,我才有一点悲伤涌上心头。
我再也骑不了大马了。我永远失去了这个资格。
父亲在世前,家里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我可以穿着可爱的蕾丝小裙子,可以是家里最受宠爱的小公主,可以获得伙伴艳羡的目光。
但在父亲离世之后,我一夜落入尘埃,父亲留下的遗产被瓜分,生活处境越发窘迫,家庭的重负全部压在母亲瘦弱的肩头,她堪堪撑起这个摇摇欲坠的家。
尽管她一直在尽她可能地给我最好,但我记忆里童年的主食,永远是寡淡到看不见米粒的粥。所以就算后来富裕了,我对白米粥还是有一种天然的反感。
为了让生活好过一点,母亲带过好几个男人回家,让我叫叔叔。我乖巧地和他们问好,一方面是不想给母亲添麻烦,另一方面是希望当中有一个会给我父亲曾给过我的爱。
母亲最后一个带进家的男人是盛叔叔,自此之后,我们家中不再出现其他男人的身影,只有盛叔叔。
我以为他会是我新的父亲。
直到有一年冬天,母亲从幼儿园接我回家。路过商场的时候我看到了盛叔叔,便忍不住跑过去向他问好,我的速度太快,母亲没能拽住我。
「盛叔叔!」我打完招呼,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叔叔手中还抱着一个小孩,他白而瘦,睫毛很长,像一个洋娃娃。缺少孩童该有的肉感。
他的眼神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很淡,他只是扫了我一眼,没将目光在我脸上逗留。
而叔叔身边,还站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她穿着白毛大衣,头发打着卷,仿佛从电视里走出的人儿。她弯腰很温柔地摸了摸我头,转头问盛叔叔,「这是哪家小孩?」
我拘谨地后退一步,攥紧衣角,察觉到盛叔叔因紧张而微蹙的眉头,我赶忙开口道:「阿姨好!我妈妈在叔叔公司工作,有次我去那边玩,叔叔看到我给了一颗糖。那糖可好吃啦,所以我想来和叔叔道谢。」
这都是我随口扯出的谎,不过六岁,我就开始对撒谎这件事手到擒来。
盛叔叔眉头舒展开,笑着点头,「我想起来了,你喜欢吃,下次叔叔让你妈给你带点。」
「谢谢叔叔!那我去找妈妈了。阿姨,叔叔再见!」我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和他们挥手告别,在转过身那一刻,有什么潮湿的东西染湿了眼角。
我走过街头,看到躲在街角的母亲,着我,眼里是沉甸甸的哀伤与欲言又止。
我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笑嘻嘻地拉起她的手,嘴中不停讲幼儿园的趣事。
我心里却隐约明白,原来我和我的妈妈,是不能见光的。
盛叔叔只可能是我的叔叔,而不是爸爸。
叔叔再来我家,他摸着脑袋夸我聪明,问我妈妈,我准备上什么小学。
「就家门口那个吧。」
「这么聪明孩子,可不能埋没了。」他半开玩笑摸了摸我的头,「让她和景安上一个学校吧,学费我来付。」
我对他甜甜一笑,表达了我的感激。但我心里清楚,这不过是他对我的奖赏。同时心里又生出来一点弄不清楚的迷惑——为什么让我和他的儿子在一个学校,他不怕之前的事重演吗?
盛叔叔可能看出我的担忧,他只轻叹了一口气,看着母亲却对我开口,「小敏,叔叔是在保护你和妈妈。」
那时候的我只当这是一句冠冕堂皇的借口,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盛叔叔说的都是实话。
就这样,我上了市里数一数二的小学。盛景安不和我在一个班,他在教育资源最好的一班。
我一直知道他,他是盛叔叔的儿子,心头宝贝,也是这个学校的万年第一。二年级开始,日子过得不再平静。
难挨的日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是一个暖阳的冬日午后,我被班里的小霸王叫出去,在一片嘲弄的嬉笑声中被推倒在地。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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