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南淮醒来时,沈清林靠着窗户,指尖夹着烟,猩红的火光刺激着南淮,“这个该死的世界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被关在一个房间里,里面满是诡异肮脏的玩偶,每个玩偶的胸口都插着新鲜的玫瑰。缺胳膊少腿的玩偶,缺口处还插着玫瑰,都直勾勾盯着四人。
“这个窗外就贴着一堵墙,但是有缝隙有阳光,距离大概只有几厘米。”姜霁泽半蹲看着南淮,南淮正集中精力试图用嗅觉探寻风口。
扑面而来的却是作呕的尸腐味。这房间四四方方的像个太平间,地上还散落着医科器具,刀具针线上沾着斑驳的血迹。
“玩偶在动。”鹿期禾捂着脑袋盯着紧锁的门,门缝站着人,还有暗红色的血液流出。
“要么破开这个门,要么等着被这些玩偶杀了。”每个玩偶的脸上都缝着可怕的笑容。“待在这不就好了?一般这种情况都是记忆回溯,作为旁观者经历镜子的刷新。”沈清林掐灭火光。
“但是这种情况很容易死,会有东西守着镜子,要在回溯结束的瞬间迈开腿跑起来。”姜霁泽摆弄着地上的玩偶,描摹着渗人的笑容。
“看手法很生疏,可能只是恐吓吧?”姜霁泽靠在门上听着门外的动静,人还在,可是没有声音,只有血水渗出。
“门会打开,我们不一定都活下去。”沈清林走近南淮,递给南淮一个铃铛,“我和鹿鹿绝不分开,那就得靠你们喽~”沈清林笑得有些牵强,南淮才发现沈清林的手腕红肿。
“你的手腕怎么了?”南淮接过铃铛询问,“不知道呢~”醒来的时候,沈清林看见鹿期禾匐在自己身上包扎。
沈清林的左手被划伤,右手钝痛,大家的情况的不太好,多多少少有伤口。“给咱们放血养玫瑰呢?”南淮看着脚踝处开始结痂的伤口咒骂,伤得较严重的是姜霁泽,手臂还在渗血。
“还有些干净的东西,外套脱了,给你扎起来。”南淮挑挑拣拣拾起一个绷带和一瓶没有被挥发的酒精。
看着姜霁泽身上精致的蝴蝶结,沈清林偏头看看窝在角落里的鹿期禾,“宝宝,我也想要蝴蝶结。”鹿期禾抬头,“你要了干嘛?小孩子要,你也要?”
姜霁泽:可是我已经成年四年了。
沈清林:我没过三十呢
“还有多余的绷带,我给你绑?”南淮拿着绷带看沈清林,沈清林不屑地笑,“不用了,真麻烦。”
突然整个房间变得昏暗,窗外的墙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明晃晃的天空和卡通窗帘。一个小男孩穿透南淮的身体拉开窗帘,房间的样貌出现了。
到处都是可爱的玩偶,还有一个脸被黑雾遮挡的少年,他抱着许多玩偶自言自语。
“他的‘真’出现了。”姜霁泽穿上外套走近少年,他听到少年用稚嫩的声音诉说着极其恐怖恶劣的话。
少年突然抬头和姜霁泽对视,姜霁泽向后踉跄,这个少年扭曲的笑容越来越恐怖,上半张脸皮已经脱落,眼窝也深深凹陷下去,一双空洞洞的眼窝淌出黑色的血。
仅仅只是一瞬间,少年的眼睛蹦出两朵艳丽的玫瑰,然后脖子也开花了,花芯就是少年溃烂的头。
周围的环境也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玩偶阴笑,玫瑰花突然爆开,“这是要让我们窒息的节奏,快去撞门!”其实在南淮醒来之前,他们就试着撞门逃出去,只是门像是有什么东西卡住一样。
“妈的,怎么还有东西!”很明显能听出叮呤咣啷的声音,可这个门就是倔强无法打开。“如果是香子说的话,我肯定会听。”
鹿期禾手里放着一张纸条,这是她从一个爆开的玩偶旁边找到的,其他的玩偶身边也有。“停下。”
“住手。”
“听话。”
“绝对不可以惹事了!”
来得快去得也快,门被打开了。
这里好像是四楼,四楼唯一的房间。墙上的挂画也被换成了各种各样各种角度的玫瑰图,还有一阵若有若无的花香。
“等等,这不是原来的地方。”沈清林指了指窗外,原先处南的花园处北了。
“你是说,这是个镜面世界?”姜霁泽把手打在窗框上,沈清林摇头,“有两个庄园,这里陈旧落灰了,镜面世界的话,两个都会是干净的。”
“我需要真相。”沈清林望着花田,眸子暗了几分。“估计要把自己搭进去了,我这个商人还挺失败的。”沈清林喃喃。
南淮指了指头一次的花田,“直接把花田烧了不就好了?”姜霁泽扶额,沈清林倒是笑了起来,“我也很想暴力行事,没有前置条件不能随便乱破坏场景哦,不然会被吞噬的。”
“就是找到契机就能烧了这个地方吗?”沈清林点头,南淮垮起猫批脸,哈?还要这么麻烦,好想干架…
“鹿鹿呢?”沈清林回过神发现本该待在他身边的鹿期禾消失了,他甚至连一点点声音都没听到。这个情况的下场只能是死啊。
很快,夜幕笼罩着庄园,整个庄园沾染了寂静幽美的色彩,沈清林依旧没有找到鹿期禾,三人站在静悄悄的大厅。
玫瑰浓厚的香味略过鼻稍,强烈的气息袭来,不只是南淮闻到,其他人也闻到了。香味从后方传来,还伴随着踢踏的脚步声。
身体瞬间紧绷僵硬,沈清林转头发现是之前满脸烧伤的人。窒息感再一次缠住他的脖子,他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处事不惊的那张脸出现了情绪的裂痕。
那个人走的很慢,下脚的力度几乎要把瓷砖踩碎,他拖着浸透血水的绷带走向他们,咧开扭曲作呕的笑容。
身后绽开一朵又一朵玫瑰,浪漫又致命的玫瑰。这让人想起网络上的故事,浪漫式玫瑰杀人案。
这或许是一场无差别杀人,也许是利用着人们的浪漫将人们扼杀,舆论的走向,接触的人群,真相就在口目之中。
“真笨,才发现吗?”鹿期禾站在人影的身后,人影像是没有发现一样不断向着沈清林移动,“这只是藏于口目的勿怪,不信就是不信,你不信就不会和他正面相撞。”
是啊,这是一个在网络上走红的小故事而已,人们从来不知道这些超自然生物就从他们口中诞生。
玫瑰的迅速枯萎代表着一切的钟声,终点就在前方,午夜的钟声响彻着整片天空。
沈清林调整着状态,他翻身跳出窗,呼啸在耳边的冷风让他再次保持着他独有的冷静。他踩着草垛,跌跌撞撞地站在偌大的花田前。
人影也停在窗前死死盯着沈清林,没有人再信了,声势浩大的网络故事湮灭在沈清林的手中。姜霁泽掏出怀里的火机扔下去。
鹿期禾拍拍手示意楼梯在哪,三人整理衣装下楼,沈清林摘下一朵玫瑰点燃,接着扔进花田中。
熊熊的烈火中尽是痛苦的哀嚎声,有些亡灵还试图撞破火幕的桎梏,沈清林叼着刚点燃的烟,“真是有够荒唐的,给一个铃铛就想让我们消停?”
“镜子就在里面,我在房间里找到的。”鹿期禾把铃铛递给沈清林,“房间?我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找不到你,你在哪个房间?”
鹿期禾顿了顿,“我们的房间里,所有布局都没有改变。我没听到你的声音。”姜霁泽看见废墟里立着一面镜子。
“算了,荒谬的旅途到此为止吧。”
【写个狗屁不通的两章,稍后传个“青禾”番外,霁淮只能等缓慢的感情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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