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练功

外面，叶白衣提着个麻袋粗暴的扔进山洞。

张成岭：师父！

周子舒：成岭，这位是叶白衣叶前辈，前辈，这位是小徒成岭。

叶白衣：哼，傻了吧唧的，一代不如一代了。

温客行：我家孩子再傻，也总比那些张嘴就不说人话的老妖怪强多。

叶白衣：你家孩子，怎么，你也是四季山庄的人？

顾星然四季山庄的上门女婿，不行么？

叶白衣：行，你自己眼光不好看上这个小子，谁也拦不住。

顾星然反正你摊不上眼神不好的。

叶白衣：哎，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温客行：那里面是谁啊？

叶白衣：你希望是谁啊？

温客行：你。

叶白衣：你希望是谁，那就肯定不是谁喽。

温客行：哎！

周子舒：算了算了。

温客行：你个脸比小白脸还白的蛤蟆精老妖怪。

叶白衣：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敢跟我斗，出去。

温客行：你别拦着我。

顾星然冷静，不要冲动。

温客行：走！

周子舒：算了算了，叶前辈，你们看，外面还在下雨，你们能不能挑个晴天再逗鸡呀？

张成岭：啊！

温客行：傻小子，你以为里面是谁啊？

张成岭：我以为是小怜师姐。

周子舒：成岭。他们要在高小姐身上找到琉璃甲，只要一天这个关系不破，他们便不会伤害她，我们有时间再去救她。

张成岭：嗯。

温客行：我都差点差点忘了啊，阿絮还有个流浪在外的徒弟媳妇儿呢，这个自然是要去救的。

叶白衣：秦怀章的徒弟，有吃的吗？

周子舒：前辈，我有名字的。

叶白衣：我爱叫你什么就叫你什么，你哪那么多废话。

周子舒：前辈说的是。

顾星然是什么是，我师兄脾气好不与你计较，你就真不懂怎么尊重人是不是？

周子舒：师妹。

周子舒制止你后，掏出袋干粮递过去。

叶白衣：这是什么呀？这是人吃的吗？

温客行：成岭，你家可有四十卷版的《说文解字》？

张成岭：啊？有，有吧。

温客行：那神憎鬼厌一词旁的解说绘图，配的是不是这副尊容？

叶白衣：之前还听到谁在豪言壮语的要什么真相，被人耍的团团转，被卖了还帮着数钱，怎么有脸在这胡吹吹？

叶白衣：小子，你家的《说文解字》里头贻笑大方这个词画的就是这副尊容吗？你以为真相是兔子守着一棵树自己就撞过来了？想要真相的你找了吗？你知道上哪儿找吗？你找的到吗你？

温客行：你！

顾星然你到底饿不饿？饿了还这么多话，给你，没其它吃的了。

顾星然掏出一包桂花糕扔过去。

叶白衣：算你还有点良心。

周子舒：还望前辈不吝赐教。

叶白衣：你以为高崇千里迢迢把这臭小子请过来，就是让他在英雄大会上说几句不咸不淡的话，龙渊阁在他老爹手里呢，勉强还算个戏班子。可如今的龙渊阁主四个字已经一文不值了，这臭小子有什么用啊？

温客行：老妖怪，别卖关子了，你抓他来做什么？

叶白衣：闭嘴吧，小蠢货。他就是一把钥匙。

温客行：钥匙？

叶白衣：你不是想弄清楚容炫和琉璃甲二十年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龙渊阁就是打开那些往事的钥匙。

温客行：我为什么会想知道容炫和琉璃甲的事。

叶白衣：等你活到了我这把年纪啊，你就清楚了，有时候想知道一个人想要什么并不是什么难事。

众人休息一晚后，第二天前往龙渊阁。周子舒和温客行骑马带着成岭，顾星然与叶白衣坐在后面马车上。

温客行：阿絮，热不热？你看你都流汗了，来，我给你扇扇。

周子舒：本来不热，一听你说话就心头火起。

张成岭：温叔，师父好的很啊，你还是关心关心我吧。

周子舒：又偷懒。再多练半个时辰。

张成岭：师父，这套流云九宫步我已经练了几千遍了，真的走不错了，可不可以不练了？

周子舒：还敢顶嘴，多加一个时辰。

温客行：阿絮，你平时这么温柔一个人怎么教起徒弟来这么严厉呀？拔苗助长是祸非福，这孩子得慢慢教才行。

周子舒：怎么个慢法？

温客行：好好好，我们阿絮因材施教，严师才能出高徒嘛。

周子舒：谁求都没用，笨鸟先飞的道理不懂吗？我能护你一时能护你一辈子吗？自己都护不好，怎么保护好你小师叔？！

张成岭：师父，我没说我不飞啊。可是就是现在飞，也飞不动啊。

温客行：功是要练，可中暑了不就练不成了，我看这成岭是真不行了，不妨让他回车上先歇歇。

周子舒：接着练。你徒弟还是我徒弟，你教还是我教？

张成岭：小师叔。

顾星然成岭，其它事上我都护着你，练功一事上，我爱莫能助，听你师父的。

温客行：阿然啊……

顾星然温客行！

温客行：好好好，我闭嘴。你说的都对。

众人停下后，成岭一下瘫倒在地，顾星然连忙上去捏着他的胳膊和肩膀。

顾星然辛苦我们家小成岭了。

周子舒：老温，你陪我去找点吃的。

温客行：唉，你先歇歇，我去就行。孝顺徒弟，跟我去弄点吃的。

张成岭：温叔，我连小拇指都动不得了。

周子舒：成岭不准去，成岭还要练功。

张成岭：啊？师父！

周子舒：昨天我教你的那招有凤来仪，晚饭前再给我练五百遍。

顾星然师兄你留下来监督，我和他去。

张成岭：小师叔！

周子舒：叫谁都没用。

叶白衣：对了，钓两条鱼回来啊，晚上我要喝鱼汤。

温客行：我还想喝老怪物汤呢，你怎么不把自己炖了？

叶白衣：哎，臭小子。

顾星然好好好，我给您做行了吧。

顾星然最近怎么了？总是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温客行：没什么。

顾星然快步上前拉住他的手，温客行停下脚步。

顾星然你现在不愿意说没关系。我可以等你，等你向我敞开心扉，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的那天。

其实你心里一直都知道，温客行与五湖盟，琉璃甲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不知他因为什么苦衷，不愿意告诉自己。

顾星然我只告诉你一句话，无论你的过去是什么样子，都不会影响你我之间的感情。我和师兄永远不会站在你的对立面。

温客行转身凝视着你，忽然露出笑容。

温客行：抓鱼了。

顾星然好。

带鱼回来后，顾星然在一旁熬汤，分给众人。

周子舒：成岭，把这碗汤拿去给龙少阁主，他想吃的话你便喂他。

张成岭：哦。

温客行：阿絮，你为什么叫那个臭小子少阁主啊？

叶白衣：秦怀章和龙雀是生死之交，龙雀当年认识容炫那个小畜生，还是秦怀章介绍的呢。

温客行：小畜生？容炫是你什么人？你又怎么知道容炫和这些人的关系啊？

叶白衣：你想知道啊？你怎么跟个老娘们似的什么都打听？

顾星然什么意思？瞧不起女的啊？

周子舒：此次入蜀，山高路远，你怎么知道龙渊阁就会有答案？

叶白衣：始作俑者，当年内部人还活着的也只有冷却了，确不确定也只能去找他了。

张成岭：师父，龙雀到底是谁呀？

周子舒：龙渊阁龙老阁主是你太师父的莫逆之交。四季山庄传承下来的那些机关术的皮毛都是传自龙渊阁。我初入师门的时候，龙老阁主爱经常来看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没了音讯。直到后来师傅收到了一只机关雀带来的求救信。于是数度入蜀寻找。

张成岭：那师父，太师父找到了吗？

张成岭：那师父，太师父找到了吗？

周子舒：没有。传说是龙渊阁是一座会移动的山中堡垒。我几次三番派人去寻，标注的地址没有任何问题，却全无踪迹。

叶白衣：还不是他们废物，头都这么没用，下面的人更废物。废物徒弟，废物朋友。废物……你师妹不过汤炖的尚可。

顾星然你说谁是废物，你在我们这个年纪的时候你不废物？！

叶白衣：诶，你！

温客行：你活这么大，怎么没被人掐死？

叶白衣：我武功好啊！

周子舒：叶前辈，小心汤里有毒啊。

叶白衣：你不喝？

第二天赶路时，叶白衣飞出石子打中周子舒的马，马受惊狂奔，张成岭被带跑。

顾星然师兄，成岭！

顾星然一脚踹过去，叶白衣措不及防被踹中。

顾星然要死啊你！

叶白衣：小丫头片子，你还敢踹我？

顾星然他们要是有事我毒死你！

温客行：为老不尊。别急，我带你去追。

索性周子舒还算稳妥，没出什么事，到住所还接着督促成岭练功。

张成岭：师父，我没走错呀？

周子舒：练了几千次，没走错是应该的。这功夫叫流云九宫步，不叫狗熊跳舞，重来，腰腹给我挺直！

温客行：阿絮，别拿我的坚果教训徒弟啊，暴殄天物，我排了好长队才买到的。

顾星然回头我给你做琥珀核桃仁行不行？

温客行：好啊。

叶白衣：哎，我也要。

顾星然行！

叶白衣：这么好说话？

顾星然只要你不欺负他们三个，想吃什么都行。

张成岭：师父，这真的太重了，实在挺不直腰，能不能卸下来的重量？

周子舒：信不信我把你的腿卸了！

周子舒：真气凝聚，气凝丹田，其利自生。

温客行：傻小子，你的此时内息宜散不宜娶，将真气分散的输送到四肢百骸，去驱动身体，自然有力。

周子舒：谁让你听他的？傻小子，吞吐绵延，气走任督，百川入海，无踪无际。

温客行：听我的就对了，内息有形，灵如游蛇，不绝不断，来往自由。

顾星然成岭！

周子舒：你松手！

温客行：阿絮别闹，成岭这是……

叶白衣：这下好了，你们两个总算把徒弟给逼死了，满意了吧。

周子舒：没事儿。

温客行：奇了，这孩子天生经脉就比常人宽许多，难不成还是个奇才？

周子舒：没错，我早就发现成岭天生经脉宽，一条宽阔的河流，要注满水，自然要比清浅的小溪多花点时间。之所以武功进展的慢，并不是他不努力。

张成岭：师父，我这是怎么了？

叶白衣：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奇人，脑子奇笨，天赋却极好。那老天爷到底是想让你好呢，还是想让你不好啊？

温客行：根骨再好也已经拜我们家阿絮为师了，你别见别人是好苗子就打歪主意啊。

叶白衣：我还见过更好的呢。哎，还喝不喝啦。

温客行：喝就喝。

周子舒：成岭，还好吗？要实在坚持不住了，就再练半个时辰。

张成岭：啊？

顾星然师兄，已经半个时辰了，让成岭歇会儿吧。

周子舒：你带他回去吧。

叶白衣：他筋骨奇好，你大可以再逼他一点儿，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张成岭：小师叔！

顾星然你师父说了算，我带你回去。

回房之后，张成岭就瘫倒在床上。

顾星然成岭，饿不饿，小师叔给你做点吃的好不好？

张成岭：小师叔，我好累啊。

顾星然累就睡吧，我等你睡着再走。

张成岭：嗯。小师叔，我一定会努力练功，保护好你的。

顾星然谢谢我的小师侄。

张成岭没一会儿就睡熟了，顾星然在旁边放了些吃的后轻声出门。

扶成岭进来时温客行与叶白衣把酒言欢，现在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周子舒试图将他拖回房间。

顾星然师兄。

周子舒：来的正好，我是不想管了，交给你了。

周子舒将他往你身边一推，你顺势扶住，无奈地看他一眼，然后带回房间。

温客行：阿然啊。

顾星然我在。

你扶温客行躺到床上，正欲离开的时候被他紧紧拉住。

温客行：你终于回答我了，你别再不理我了，对不起，这些年我真的好想你。

顾星然温客行，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温客行：阿然。你糊涂了不成。

顾星然是啊，我也想知道，若我们之前认识，你为何会不愿认我。

顾星然睡吧。

顾星然离开房间后，温客行的眼神渐渐清明起来。喃喃自语。

温客行：我不敢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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