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厌雨,没有姓氏,名字是我那个便宜师父取的,我从小就知道我是被师父捡来的,但也很懂事听话,没有大吵大闹。我那个便宜师父,一年前收到一封从六峰山寄出一封神秘信笺就匆匆离去了,说是云游。我当然不信,但事出突然又那样紧急,许是师父有什么大事要操办吧。
那天夜里,如意安巷下着丝丝细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巷口传到巷尾,生怕别人不知道。一个带着黑色斗笠农夫打扮的人叩响了云烟小筑的门扉。
“叩叩叩……”
不难听出敲门人的急迫。
我向来睡眠都不怎么好,从他匆匆地踏进如意安巷时就被吵醒了,但未经师父的允许我也不敢擅自开门。
“师父,外边有人找!”
闫老头淡定从容地点起了灯,不徐不慢地从房里出来。
“谁啊?”
雄浑有力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闫师父,六峰山那里寄出了密笺,似乎是有急事,要我马不停蹄地送回来请您过目。”
一听到六峰山,师父似乎愣了一会儿。
师父在门缝里端详了来人好半晌,觉得正常才把人放进来,把对面人都给急死了。
雨势突然大了起来,雨水顺着农夫的斗笠和蓑衣低落到青石板下,汇聚成了一股股细流。
师父接过保存的完好无整的信到堂屋里看,让农夫在一旁稍作歇息。师父面色凝重地看完了两页的信纸,短而干练,明显是事出有急。农夫抖了抖脚踩的黄泥,一脸的急躁。
“速去六峰山。”
师父小声地朝农夫嘀咕了一句话,以为我没有听见。
刚走到大门外,又回头嘱咐了几句。
“厌雨啊,师父此次外出云游不知何日能归,你在家要乖乖听话,不要给师父惹事啊,没事少出门,跟隔壁李老头打打麻将下下棋师父也不计较了,只要乖乖的,有事就去六峰山,他们会帮助你的。”
明明是几句温馨的嘱咐,却听着那么凝重,多么像刻苦铭心的劝诫啊。
师父的话,时隔一年我也记得清清楚楚,不敢忘却,三天两头没事就找李大爷下下棋打打麻将,找对门的胡仙姑聊聊八卦磕磕瓜子,从前师父不喜欢我这样厮混,但这次有了师父的默许,本来就是整个如意安巷的宠儿的我这会儿和大家更热络了。
“碰!”
“胡了!”
“诶哟哟雨姑娘儿又赢了,真是少年有为啊,大娘老了,比不了小年轻,想当年啊,我啊……”
王姨还没把话说完,巷头卖古董的老陈家的小儿子就过来了。
“雨姑娘儿,外头有人找,我听着不像本地的口音,就没放他进来。”
“不错,干的漂亮。”
我把厚厚的一踏钱塞给小陈,他客气的推托了一会儿又急忙地塞进裤兜里。
“雨姑娘…雨姐的意思是?”
我给了他一个眼神作为暗示,他立马会意。
“知道了,我马上把他赶走。”
“知我者,莫若小陈也。”
我颇为骄傲的夸赞了几句小陈的知性,转而继续打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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