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记得,母亲还未去世的时候,父母会在节假日带我去郊外露营。我小的时候好奇心很重,一遇到新鲜事物就拉着母亲问‘这是什么啊?’母亲会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给我讲解各种植物,动物的知识。我会拿着放大镜去观察瓢虫,或者聚精会神的研究植物的纹理,最后数着天上的星星入睡。
可母亲去世了。这个消息来的太过突然,连悲伤都来不及。只能记得,父亲在葬礼上宛若石化般一动不动的站着,直至最后。再之后他就一心扑在研究上,不顾我的意愿把我送去了寄宿制学校。
我的童年满是孤独和悲伤。
直到高中时,我大概习惯了独来独往,想着我的人生或许会平淡的继续下去吧——可高一下学期时,杨瑜转来了。我不记得哪里得罪了她们,只记得一切都开始于那个雨天。我一人在操场上走着,她们几个人说说笑笑朝我过来,原本只是平常的擦肩而过,但她突然间拽着我的头发,把我摔倒了地上。我想要起身,她又摁住我坐在了我的头上。
大概一两分钟,上课铃响起,她们几人才慢悠悠起身回教室。我也需要回去,但走到教室门口,就被人泼了一盆水。很脏,很恶心…还有恨,我恨她们。
再之后,她们时常想尽办法的羞辱我,似乎以此为乐。到了高三下学期,开学第一天,她们几人在教室里把我围住,揪着我的头发把我往往水盆里摁。数着秒,然后松开手让我喘息一瞬,再重复,乐此不疲。之后似乎还不够,就剪掉了我蓄了五年的长发。之后又开始上手撕扯我的衣服,把我摁在地上,杨瑜在背后拿着美工刀,从我的右肩,一直划到了左腰处,一道三四十厘米长的伤口。
当时,教室窗外的树上停着一只白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但很美——可它就这么飞走了,飞得无影无踪。
当时她们拍下了全过程,后来学校运动会上,她们在大荧幕上放出视频,似乎只是为了羞辱我。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恨。那天晚上我发了疯,对着背上已经愈合的伤口一遍又一遍的划下去,为了不忘记那种恨,为了我能终有一日能亲手割开杨瑜的喉咙。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以为我已经淡忘了,直到杨瑜就这么出现在我面前。那一刻,我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只知道心里的恨又翻涌着显现,最后只剩下一个念头——杀了她。
我请她吃了午餐,交谈中知道她跨越几千米来到A市,甚至谁都不知道她的行踪。这简直就是千载难逢的良机,我邀请她来我家暂住,她也果真答应。我在水里下了安眠药,然后把她关在堆放杂物的房间里。手机,证件,钱包,先把这些东西都毁掉,然后把她绑好丢在角落。
我要利用她,实现我多年的梦想——我想,变成一只鸟。
一只白鸟,就像当初窗外那只鸟,忽然间飞得无影无踪。
利用她进行实验,研究进行的很是顺利,不过半年时间,我就完成了药物,而她也没用了。所以我杀了她,借用戚高翰的车去郊外抛尸,之后戚高翰怀疑我,找我对峙,我也没有隐瞒,就这么承认了。
他劝我自首,我让他等等,告诉他等我想做的事结束后,我自然会去自首。所以他才帮我撒谎应付调查,而我则等待药物发挥作用。后来黎宁来电,我想她是已经知道了是我杀了杨瑜,但没想到她知道我只是想拖延时间,似乎知道了我的目的。这让我多少有点震惊。
挂断电话,我想她可能查了便利店的监控,那个监控位置很隐蔽,我当时没有注意,它应该就拍下了我和杨瑜同行的画面。
我很期待明天的见面,到那时药也差不多起效了,效用只有五六分钟,但也够用了。现在一切都就绪……
可我真的,好怀念那时候的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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