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便道:“我感觉不到封印,更不知道你说的那种东西啊。
齐延沉思了片刻,问道:“你身上有什么特殊的物品吗?像符咒、法器之类的。”
我回想了一下,符咒当时被母亲用来封印我的衣柜,帮我我在乌鸦的攻击中逃过一劫,不过烧光了就不算了吧,法器是真没有,我无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上的黑绳。齐延注意到了我的动作,问:“脖子上挂的是什么?”
我把它扯出来,露出最底下缠着的一块红黑色的圆形石头。未等我开口,齐延一下,冲到我面前,从我手中夺过石头,看了两眼,便松开了开了手。这时,我看见胸口的石头好像对齐延的触碰有所感应似的,发出了淡淡的红光。
“原来是这样……”齐延坐回原位,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的右手死死攥住左手,左手食指上一道细长的暗红色疤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鲜红。
他突然抬起头,眉间皱出一道道深深的纹路,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冷厉,他轻叹一声道:“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得到镇灵石的?”
我不由自主的握起了那块石头往后缩了缩,他的神情就像父亲看见孩子偷玩刮胡刀受了伤,责备又心疼的模样。
“我……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也不记得怎么一直带在身上。”我回答道,“只能想起来十五岁的时候,我从一场大火中逃出来,家人都死了,我不知道去哪儿,那天下着大雪,身上只有这块时不时发光的石头。攥在手里发烫,我就靠着这一点儿温度,走出了老家的山。在公路上搭了辆车,司机把我捎到他要去的城市,也就是这里。之后,我都告诉你了。”
自从父亲告诉我那件事后,我偶尔就会想起曾经忘掉的记忆,刚说的那些也是不久前才恢复,此时一口气说出来,有种扒了底裤给人看的感觉。
不过,我说的句句属实,没有半点添油加醋,如果没有那块石头,一定会被冻死在山里。
齐延听我说完,眉头皱的更深,眼中多了一抹道不尽的悲伤。他用指尖在手上的疤痕一划,那鲜红的颜色竟慢慢消了下去。他开口,像是做了重大的决定:“我会帮你。”
“你先带着它,现在还不清楚操控乌鸦的人有什么目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忌惮这石头里中的力量。”
手心里源源不断的温热感,唤起了记忆中某些恍惚的片段,我努力想要看清那些片段,然而最后的画面总是漫天火光。
草木燃烧,房梁倒塌,黑烟四起。
“快走!离开这里!”
男人声嘶力竭的呼喊着,那声音穿透山林,惊起一片飞鸟,我看见远处跃动的点点火光,伴着嘈杂的人声缓缓逼近。
“别让他们看到你!快走!”呼喊声还在继续,而记忆中的自己,同样紧攥胸口的石头,像是在期盼着什么。
但冲天的火光依旧吞噬了一切。
灼热、恐惧、绝望、不甘种种情感涟漪般在胸中荡开,相互交错,那其中似乎掺杂最让人痛苦的,名为“后悔”的情绪。
那是一生的牢铐、是附骨之疽、是无数夜里的辗转反侧。
这真的是我的记忆吗?如果是,我又做了什么?
可越是回忆,灼烧的痛感和眩晕就越是强烈,我用力拉扯自己的头发想要保持清醒,忽觉一只手落在我的头顶,一股清凉是溪流般流淌进我的身体。
我抬头看去,齐延正蹲在我跟前,伸手在我的头顶来回轻拂。
“没关系,不必那么快想起来。”,他说。
在他的安抚下,我很快恢复了平静。这会已经十点多了,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后说:“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这几天你晚上不要乱走,有事随时联系。对了,这几张符纸你收好。”
我接过符纸一看,和以前老道给的差不太多,上面笔走龙蛇画了些什么我也不懂,只管点头道谢。
送走了齐延后,我环顾四周,发现屋子里乱七八糟,阳台的花全都蔫了,父亲走后几天一直没有浇水。
索性收拾一番,洗个澡钻进了被窝和叶窗打起了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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