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Nightmare

处理完所有琐事后，已经到了休息时间。

不过今日的晚间，似乎有些不太平。

本来应该躺在床上闭目熟睡的049只因突然一阵凉风拂过脖颈而猛然睁眼，却陡然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很不对劲。

看着熟悉的长廊，和喷溅在墙壁上暗红色的血液，他有了一些思路。

———这是梦回基金会了？

不过这些对049而言也没有多大的刺激，反正迟早都是要回去的。他小心起身，打算在里面游走一圈，看看这个梦境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就漫无目的地往前迈步，没有停歇。诡异的是，这个长廊貌似没有尽头，甚至连个拐弯的地方都见不到。

好在049没太在意，只是继续挪着步子。可走多了也会觉得累，就当他想站在原地歇息一会儿时，抬眼却发现前方似乎有什么人坐在那里。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又走了几步，终于在离对方仅有两米处停下了脚步。

当看清他的背影，049微微一愣。其实对方并不是坐在什么椅子上，而是堆积的尸体。那个人则悠闲地在上面晃荡着两条腿，嘴中哼着不知名的曲子。

半晌，049才试探性地喊出声：

049疫医：“……035？是你么？”

歌声戛然而止。

棕发少年回过头，暗紫色的瞳孔微微发着光。似乎惊于049的存在，他跳下成堆的尸体，转身凝视对方。

035面具：“呀嘞，许久不见啊小医生。”

049的神色似乎变了。为什么要用这种如同旧友才见面的语气？他们俩个不是天天都在一起吗？

或者说，当人处于梦境中时，可能不具备现实里的记忆？

不管如何，他都觉得面前的035就是睡前陪伴在自己身旁的那个小面具，这种情况大抵也可以解释。

或许035看出049的疑惑，登时笑出声：

035面具：“开玩笑啦我的好医生。”

035面具：“如你所见，我们又回到了之前的地方。”

035面具：“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关系，对吧？”

望着他单纯的表情，049倒也放下所有心防，点头算是回应。

忽然间，035像是想到什么，伸手招呼049过来：

035面具：“来抱一个吧，亲爱的。”

035面具：“我会给你一个让你印象深刻的惊喜～”

049没有拒绝，他也不会怀疑035会对自己干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毕竟都有几百多年的情谊，怎么可能会说垮就垮。

可真正到了这一刻，却发生了令他不可置信的事情。

就在049想要松开对方再顺便询问一些事情的时候，他却猛然感觉左胸口似乎没入了什么尖锐且冰凉的器具。

那个速度很快，他没有迟钝的空间。

顿时，一种莫名的疼痛袭来。049下意识低头，看见的是一柄插入体内一半的匕首。

不过刀刃并没有刺中心脏，而是在离致命处一厘米的地方。049说不出来这是有意的，还是单纯的手抖捅歪了。不过从035含笑的神情中，他选择了前者。

049疫医：“……惊喜？”

049喘了一口气，语言里尽是疑惑。对此，035只是嗖得拔出刀子，冷淡地看着失去平衡的他摔在地上。

035面具：“对啊，不喜欢么？”

他把玩着匕首，似乎还带点嘲讽。

035面具：“这个行为我感到抱歉，不过这是我唯一能做的方法。”

035面具：“我们是朋友，对吧？”

035面具：“既然如此，也只能请你帮我这个忙了。”

035面具：“你知道，在自由面前，一切都是空谈。”

035俯下身，用染血的刀尖抵住049的下巴。

035面具：“你确实给了我很多东西，亲爱的救世主。”

035面具：“但对不起，我必须要永远地逃出去。”

他在诉说时神色平淡，好像只是在看着一个即将受刑的犯人。随后，049眼睁睁看着035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手枪上了膛，对准他的额头。

035面具：“Goodbye，my dear doctor.”

整个过程很短暂，他的告别也如同地狱里恶魔的呢喃。随着三声枪响，血液迸溅，眼前的所有也在此刻化为黑暗。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049彻底清醒，他有些茫然地抬头看了看四周，见还在墨染家中，算是松了口气。

随后，他转过视角，看向旁边侧身搂抱自己的035。

049疫医：“……”

沉默一阵，还是决定不打扰，只是他想不明白，自己根本没有方才在梦境里发生的想法，怎么会遇到那样的场景。

抑或说，由于二者的肢体接触，从而把他人的心里思想代入到自己的梦里？

可如果与后者猜测一致，那么就可以说明一点。

———他，真的会想杀了自己。

就在049胡思乱想之际，身旁的035似乎察觉到异样，睁开眼微微起身看向他：

035面具：“你怎么了？是失眠了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049扭头望去，但眼底似乎多出了几分厌恶。他没有回话，而是自顾自地转身背对着035。

035面具：“？”

035面具：【我今天好像没得罪他什么。】

035一脸茫然，他寻思自己这几天很安分啊。思索之时，049突然开口：

049疫医：“035，你会为了自由而抛弃我吗？”

这个问题很突然。

035先是一愣，随后伸手把049整个人都扳过来对着自己：

035面具：“小医生，你在说什么？”

035面具：“自由再值钱也不如你啊。”

035面具：“况且我们会一起出去的，不是吗？”

他貌似有些慌张，不知道049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沉默一番后，049偏过头，显得很淡然：

049疫医：“我做梦了。”

049疫医：“梦里，是你杀我时的样子。”

他呼出一口气，或许多年的老朋友，终是会因为眼前的利益而推翻所有的情谊。

035面具：“……什？”

035怔住了，此刻的他觉得必须要缓解一下僵持的氛围。

035面具：“嗯……小医生你看有没有一种可能。”

035面具：“梦都是相反的？”

035面具：“毕竟，你我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035面具：“怎么可能会突然反目成仇呢？”

他显得一副很乖巧的亚子，但在049眼中，对方就是以这种单纯样貌来骗取自己的信任。梦里的情景他不会忘记，但他也不想让悲剧发生在现实。

049疫医：“……就当这样吧。”

049疫医：“累了，勿扰。”

049直接掐断话题，默默转身与035保持一定距离。他认为既然梦到了这个场景，大抵是有预兆的，现在至少还是稍微警惕一些吧，以防像梦中那样愚蠢地上了当。

而看着049的冷漠回应，035呆坐半晌，满是不理解。虽然梦也是有传递信息的用处，但不能这么过分吧？自己他妈连这个想法都没有，这梦神是单身久了看啥都想添一脚对吧？

035面具：“……049，你能不能好好看我一眼？”

035面具：“你就那么害怕我是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035此时只剩下戾气，或许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是第一次体验。

他起身下床绕到049面对的那一侧，眼眸里尽是质问。虽然对此049没有答复，因为他不知道未来到底会发生什么。

因为迟迟等不到答案，035有些急了，上手拽起对方不断摇晃他的肩：

035面具：“我们都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

035面具：“我的所作所为你又不是不知道。”

035面具：“我怎么可能会对你动手动脚呢亲爱的？”

看着对方极力解释的样子，竟有种搞笑的意味。049开始也懵了，但意识到035的意思是什么后，他赶紧伸手握住对方的胳膊：

049疫医：“你貌似误解了我的意思。”

049疫医：“我不知道这会不会真实发生。”

049疫医：“但我希望不会。”

049疫医：“我并不是想排斥你，我只是单纯地困。”

049疫医：“所以，睡觉，谢谢。”

流利的解释让035再次陷入疑惑，所以搞半天你他妈就是想睡觉？！

不过看对方澄澈的眼神里，好像确实是这个样子。

035面具：“啊……抱歉，我有些过激了。”

035顿时有些尴尬，毕竟这话说的谁不迷糊？

不过好在都没太在意，于是二人又非常安静地躺在两侧没有动静。

可好半晌，049还是出声打破了这个宁静：

049疫医：“或许这真的只是个噩梦。”

049疫医：“可看见是你后，我其实还有些过意不去。”

049疫医：“不过……”

他转过头，显得很认真：

049疫医：“我亲爱的面具，希望你不会扔下我。”

035一怔，淡淡地笑了：

035面具：“你是我的救世主，我又怎么舍得丢掉你？”

他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在049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035面具：“晚安，我的好医生。”

Swilder：出现了，小尬文！

Swilder：md我这辈子都不想直视这篇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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